第7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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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娘娘捡来的女婴?”

“对呀。”崔晚晚一副自豪的口吻,“可爱吧?”

房英莲点头:“嗯,小小又软软。”

说话间孩子忽然醒了开始哭,奶娘急忙进来抱走喂奶。虽然孩子放在飞霜殿养, 但崔晚晚和佛兰都没有育儿经验,最后还是找了两位奶娘来帮忙。

房英莲等外人走了才问:“娘娘是如何打算的?真要一直养着这个孩子?”

贵妃搬到行宫住了几个月,竟然捡了个孩子回来养,外头风言风语都传遍了,众人纷纷猜测这个孩子的来历,甚至有人说她是奸情败露才被今上赶出内宫,其实她早就珠胎暗结,于是偷偷生下孩子云云。总之都不是什么好话,只是无人敢传到她耳中罢了。

崔晚晚何等机敏,听她这么一问就觉得有古怪,反问道:“是我二哥让你问的?”

房英莲又不是那些爱讲是非的碎嘴女子,怎么会如此八卦?定是有人要她来问,这个人还要请得动她,这样一想,除了崔浩别无他人。

房英莲略窘,实诚点头:“崔兄关心你,托我来问问。”

“你给他说少操闲心,不然老得快。”崔晚晚不以为然,转而笑着问房英莲,“话说白将军和我二哥,你更喜欢谁?”

房英莲眉头微皱:“这个……不好说。”

崔晚晚一副看好戏的口气:“虽说崔二是我兄长,但在婚姻大事上我帮理不帮亲,他这人风流惯了,外头红颜知己可不少,你若选他,少不得要处置那些莺莺燕燕。而白将军对你可谓痴心一片,你嫁给他应该没那么多烦心事。不过将来的事谁说的清呢?也许我二哥浪子回头也说不定呀。”

“实在左右为难,干脆两个都选!”崔晚晚不嫌事大,竟给房英莲出馊主意,“索性请一道圣旨,让他二人都入赘你家,做你的夫郎。你放心,我还有个长兄,用不着崔二传宗接代,而白将军只要能娶你,肯定也是愿意入赘的。这样你就可以单日一个夫郎,双日一个夫郎,享尽齐人之福……”

房英莲都被她说懵了,不知该怎么接话才好。

崔晚晚越说越起劲,甚至还追着她问考虑得如何?要不要这便一起去找拓跋泰下旨?

“多谢娘娘美意,只是我并无成婚打算,现在没有,以后大概也不会有。”房英莲终于回过神来,婉言谢绝。

崔晚晚惊讶:“为何?”

“为什么男人可以建功立业、保家卫国,而世人对待女子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嫁人生子,当个贤妻良母?”房英莲是真正的胸怀广阔,巾帼不让须眉,“我并非是说贤妻良母就不好,但我觉得女子不该只有一种活法,而我恰恰志不在此。”

“唉——”崔晚晚听完她的话长叹一声,感慨万千,“看来我是无缘喊你二嫂了。”

房英莲笑道:“但可以继续做手帕交。”

当晚“单双日夫郎”的典故就传到了拓跋泰耳朵里。

他掐着那顽劣美人的腰肢,恶狠狠问:“你也想单日一个,双日一个?”

“不是呀。”崔晚晚娇妩轻笑,歪着头抛给他个媚眼,“我想要的是白天一个,晚上一个。”

“白天那个就负责陪我三餐,还要与我画眉,同我扑蝶,我跳舞时他奏乐,我作画来他磨墨……”

她越说越不像话,拓跋天嘲讽道:“这叫吃软饭。”

崔晚晚横他一眼:“你不吃就算了,还管别人吃不吃?”

他当即给了她两巴掌,小惩大诫。

“疼!”崔晚晚嗔唤两声,还在不知死活地惹他,“至于晚上那个,就用来暖床吧,如此各司其职,甚好甚好——”

她一贯调皮捣蛋,三天不撩拨就皮痒痒,拓跋泰懒得与她争辩,索性擒住两只皓腕一把按在她头顶。

崔晚晚被他压制住,觉得自己就像只躺在砧板上的鱼。

“我胡说八道的,郎君大人有大量,别同我一般见识。”美人鱼可怜兮兮地求饶。

“晚了,还有,朕很小气。”

言下之意就是今夜不能善罢甘休了。只见他像捕到鱼儿的鲸鲨,俯首而下用牙齿撕扯开衣物,一口咬住丰腴可口的鱼肉。

任随美人鱼再机敏灵活,遇上海中霸主也只有被吃干抹净的份。

自从住到行宫,每月三旬的首日太医令都要为贵妃复诊,调整药方。

这天正是请脉的日子,辇轿把崔晚晚送入开阳门外的重明阁中,这里介于后宫与外朝之间,又有缭墙遮挡,是个隐蔽之地。

阁内有一间宽敞房屋,里面陈列简洁,惟独幔帐惹人注目,只见厚重幔帐自屋顶悬落垂地,犹如一堵不透风的墙,把房间一分为二。崔晚晚从一道门走进去,径直在幔帐旁边的椅子落座。佛兰为她挽起袖子,然后掀开幔帐上开的小洞,让她把手伸过去。

幔帐另一侧的郎中是从其他门进屋的,自是看不见帐子后面的情形,惟见递过来的这只手莹白如玉,十指纤纤,丹蔻嫣红,可想而知手的主人定是位绝色美人。郎中不敢多看多问,在手腕上覆了一块丝帕,隔着轻轻搭脉。

须臾,郎中诊完脉撤走丝帕,崔晚晚便把手收回来。她也不开口,带着佛兰从进来的那道门径自离开。

待旁人都走光,太医令才开口问:“韩师弟,如何?”

姓韩的郎中略微沉眉,摇了摇头,随即开始收拾脉枕放入药箱。

太医令不甘心,追着他问:“你惯有死骨更肉的技法,再难的病症也能开方,为何这回连试也不肯试?”

韩郎中沉吟:“她无沉疴在身,更谈不上命悬一线,除了子嗣艰难而外,是个再康健不过的人了,既然如此,我为何要给她开方?师兄,告辞。”

两人是师兄弟,太医令自是熟知韩郎中急躁直率的脾性。他拦住人,故意出言激将:“我看你不是不能治,而是不敢治,你怕得罪贵人!师弟你什么时候也这般畏手畏脚了?”

果然韩郎中闻言恼怒,道:“我孑然一身有何好怕?我只是不愿做那舍本逐末的缺德事!”

“舍本逐末?”太医令抓到关键,追问道,“此话何解?”

……

从重明阁出来以后,崔晚晚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佛兰温柔问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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