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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这......
他伸手想要摸,但是又有些害怕,把手缩了回去。
韩清漾抓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腹部上,当初我离开大晋的时候,父王拿你的性命作为要挟,逼着我服下了一颗药丸,我当时也不知那是何物,只以为是父王为了控制我,给喂的毒药,谁成想造化弄人,这是母妃留下来的孕灵丹。
隔着衣裳,都可以感觉到硬硬的肚皮,韩清琅睁大了眼睛,好半晌才开口道:这么说我就要当二叔了?他忽然就有些手足无措了,站起来又坐下去,来回几次之后才道:我都还没得及给孩子准备礼物呢?
韩清漾笑着摆手。
不用,你能平安就是最好的礼物。况且你炎宗哥是皇帝,还能少了他宝贝儿子的?
韩清琅如坠云间,总有一种脚没踏地的感觉,他疑惑的问,姐夫哥对你真的好吗?他是皇帝,会不会像父王一样,三宫六院妃嫔无数,而且......
韩清漾知道他的担忧,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
倒是多子乐了起来,掩着嘴偷笑,清琅主子,这一点你就放心吧,就算给陛下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纳妃纳嫔的,况且陛下说了等将来是要封主子为凤后,与他一同治理大周的。
韩清琅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多的信息,愣了好大一会儿。
真的?
韩清漾点头。
从前咱们在大晋过惯了寄人篱下的日子,如今咱们也有自己的家了,往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咱们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
韩清琅的眼睛涩的厉害,眨了两下就有泪顺着脸颊滚落而下。
哥,看到你现在过的这么幸福,真好。来的路上我还以为你跟以前一样为了活下去,以色侍人,现在亲眼看到,终于可以放心了。
他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韩清漾的伤心事。
韩清漾也跟着掉泪,要是母妃现在活着,我还能把她接过来,过几天舒服日子。
......
周炎宗才将被韩清漾哄着出门了,走了没多远又觉得不放心,索性又折了回来。
皇兄,不是说好去喝酒吗?怎的又往回去了?
睿亲王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
周炎宗闷声不语,脚下飞快。
眼下韩清漾即将要生产,他日日都提心吊胆的,现在好容易把他弟弟接了过来,兄弟二人久别重逢,难免会触景生情,情绪起伏。
连太医都说了,要保持良好的心情。
他怎么能不担心呢?
刚走至门口,就见一个侍女打扮的年轻女子直勾勾的盯着他,周炎宗拧着眉头,只是他此刻心里记挂着韩清漾,况看穿着打扮应该是跟着韩清琅来的,于是也就没计较,匆匆进了殿内。
谁知刚进门就见到韩清漾在抹眼泪,这可把他给吓坏了,他几步走到了他跟前,将人揽进了怀里。
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仔细生下的孩子是个爱哭的。
韩清漾感受着他怀里的温暖,爱哭就爱哭,左右是你的种,难道你还想不认账不成?
周炎宗轻抚着他的背。
我哪里舍得啊......
又见韩清漾心情似有些沉闷,便道:既要接风洗尘,不如大家一起方才显得热闹。
韩清漾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好啊,十二弟一路辛劳,一会儿我要好好敬他两杯,以表我的感激之情。
睿亲王在周炎宗那可以杀人的目光中,摆了摆手。
皇嫂您这是折煞我了,让去接清琅的可是我皇兄,臣弟只是跑个腿罢了,嫂嫂要是真的想谢,便好好谢谢皇兄就是。
韩清漾摸了摸肚子。
我身为男子,都挺着大肚子给他生孩子了,还要我怎么谢他啊?
四人说笑着落座。
有一个脸生的侍女,极为伶俐的夺过了宫婢手中的酒壶,亲自替周炎宗斟了酒,又甜声喊道:陛下......
周炎宗睨了她一眼。
你是跟着孤的弟弟一起从大晋来的?
侍女面露喜色,盈盈一拜。
奴婢玲珑,给陛下请安,愿陛下福寿万年,长乐未央。
周炎宗收回了目光,又看了看韩清琅,韩清琅被他看的极为不自在,只恨不得将头埋到了桌子下。
韩清漾瞧了那侍女一眼,唇角勾了勾。
你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犯大晋玲珑公主的名讳?
侍女挑衅似的瞪了韩清漾一眼,对着周炎宗娇声求道:奴婢既来了大周,那自然就是大周的人,何来犯了名讳一说,还请陛下明察。
韩清漾轻笑一声。
真是个牙尖嘴利的,如此一说倒是我错怪你了?
侍女立在周炎宗的身后,扬了扬下巴。
奴婢不敢。
周炎宗虽不清楚韩清漾为何要对一个小小的侍女说这么些话,但也知道他不是那等爱找茬挑刺之人,只冷声道:今儿是家宴,无需人伺候,你们都下去吧。
那侍女心有不甘,只跺了跺脚,心不甘情不愿的扭身出去了。
第63章
韩清漾多数时间都歇在养心殿,韩清琅一来自然是把毓秀宫拨给他住,宴席散后,韩清琅告别了两位哥哥,同睿亲王一道出了养心殿。
睿亲王已有了几分醉意,夜里寒风一吹,倒是让他清醒了些。
欺负人,简直太欺负人了。
他越想越觉得憋屈,不就欺负他尚未成亲,孤身一人吗?方才席间韩清漾就一个劲的劝酒,可他怀有身孕周炎宗偏又一点酒都不让他沾,尽数都给揽下了,弄到最后只他跟皇兄两人拼酒。
论酒量他哪里是周炎宗的对手啊。
待走到宫门口要分开的时候,韩清琅叫住了他,王爷,你说炎宗哥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月色清冷,迷迷蒙蒙。
睿亲王瞧着立在月下的清瘦身形,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皇兄他就是那样的人,你别多想。况还有一个词叫做爱屋及乌,皇兄既然这么疼爱你哥,岂有会讨厌你的道理?
韩清琅素性胆小,最爱多思。
席间周炎宗只顾着帮韩清漾夹菜,跟睿亲王喝酒,几乎连正眼都未瞧他一眼,由不得他不多想。
可是......
睿亲王聪颖,两人一路从大晋到大周好几个月,对韩清琅也算有几分了解,只双手拢在袖口里,低声劝道:我的话难道你也不信了吗?等回头得了空,我便带你去外头逛逛,咱们大周可比你们大晋繁华多了。宫里要是有奴才们不听话了,你只管告诉你哥或者跟我说......
韩清琅略微放松了些,对着睿亲王道了谢。
睿亲王哼着小曲出了宫。
他一走,身后就传来了抱怨声,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惯会惺惺作态的,难不成这些人还能把你吃了不成?再一个大冷天的在这风口里说话,是想冻死我吗?
话音刚落,胳膊上就传来了一阵拧痛。
韩清琅疼的眉头揪起,可也不敢言语,随着引路太监径直去了毓秀宫。
毓秀宫是韩清漾一来大周就住下的宫殿,现在更是被打理的分外奢华好看,饶是过惯了富贵生活的薛玲珑见了都忍不住赞叹了起来。
她扮做侍女随着韩清琅来了大周,一路甭提多憋屈了,有好几次都想临阵脱逃回大晋了,可这一切的委屈在见到繁华的大周都城,巍峨的大周皇宫,以及模样冷峻刚毅的周王后都烟消云散了。
她偷偷打量周炎宗时,脸红心跳的厉害,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在屋内转了一圈,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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