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1 / 2)
为什么人与人之间要交往?
善于交际的人真的好厉害,在一群人中像是会发光一样。
为什么有些人能在台上那么张扬,张扬的跟发情期的雄孔雀一样?
他们都好厉害。我绝对做不到。
为什么我就算做好了自己的事,也总会有人指责我孤僻,不合群?
我这样的人估计也就这样吧,与那些天生带光的那种人肯定比不了、
为什么我一定要上台?为什么我一定要做这种无聊且没有意义的事情?
可就是这样无聊的事,我也想做好啊。
我会做的好么,如果不好会被嘲笑吗?
如果结果不好我还不如不上。
小的时候,上过一次讲台,发生了什么好像已经不记得了。
只知道我好像犯错了。
只知道台下的人都在哄笑。
只知道老师在阻止,但他们还是在笑,笑得更大声了。
只知道我在台上···哭了。
这到底是几年前的事情,为什么我还把这段耻辱的过往记得那么清楚。
啊,可能是我永远都忘不了那种羞耻的感觉吧。
可能是他们嘲笑的嘴脸太过丑恶了吧。
可能是我真的太过懦弱了吧。
那又怎样,其实,逃避也是一种解决方法。
木桶定理的另一种解决方法就是把短板抽掉。人无完人,就把这个当做我被抽掉的短板算了。我这种人本来就不适合这种事情,不适合这种场合。
就这样吧,就这样也行吧。
徐琛把手撑在椅子上,全身微微颤抖,双眼紧紧地看着台上的人,不时地看看手表,计算着下课的时间。他从未觉得,秒针尽然走得这么慢。
一组讲完了,两组讲完了···一半讲完了。
如果实在要讲,拖到最后其实是最不好的吧。恩,我知道的,我知道。可是···我真的不愿意去做啊。就算我做了,又能怎样?
如果我要讲的话,我会比台上的这组讲的好吗?
讲的虽然比较流利,但是英语发音只能算作一般,一手偷偷拿着便利贴,另一只手缩在身后,脚还有一点微微发抖。
这样算是正常吧,但这样别人不会嘲笑他吗?
台上的人发言结束后,底下的同学给予了他热烈的掌声。
啊,这样就算是安全的是吗,达到这样的水平就行了是吗?
这种水平我达得到吗?
无论私底下练过多少次,台上和台下的情况是完全不一样的。
面对多人的视线倒还是其次的,重要的是后果,是影响。
一旦闹了笑话,我大概还是要持续我原来的生活吧。
算了,这样也挺好的,就这样吧。
这世上引起人恐惧的事物可能有很多,但如果要一言以蔽之的话大概就是未知。
当人进入一个新领域,遇见新的人时,人就会自发开始建立起对别人的第一印象。
第一印象浅显却根深蒂固,一旦形成,要想改变,不仅自身要有足够的觉悟面对别人可能会有的异样眼光,更重要的是别人对这种变化的适应程度。
一旦改变,你个人自身在班级这个群体的定位会发生变化,直接一点就是地位的变更。而这个变更可能不是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
这就形成了未知,人在遭受侵犯时会暴露的黑暗面。
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就算所有人都有良好的道德品格修养,个个有君子风度,竞争也依旧是不可避免的命题。
所有人都在努力,各种意义上,成为不是最末端的人类。
排位一旦形成,名列前茅者洋洋得意,中流者暗自庆幸,末端者自我麻痹。
如果有人妄图改变现状,可能会牵动整个群体的改变。
就好像是一道红线,将这片领域划为了安全与非安全。
站在安全一边的人,有权利继续向前,有权利驻足停留,也有权利对着还在非安全的人们幸灾乐祸。
其实什么事情都能来当做高人一等的理由。
记得一个动漫里,主角有这样一段独白,几年之后再品味依旧是很有道理。
“动物基本上是群居的,肉食动物是有等级制度的,如果当不上老大,至死都会受欺压,食草动物也对在天敌侵袭中牺牲同伴苟活的事情产生进退两难之情了吧,就像这样,群体对个体完全带不了任何好处,所以我选择了绝不群居的熊之道路,熊是绝不会因为个体生活而感到不安的孤高动物。”
有人会在他人簇拥和自我标榜的情况下成为世界中心。
有人会被无视而默默的成为路人。
有人仿佛看破红尘,自诩看客。
有人羡慕着,不断作践自己,挤进中心地带。
班级这个群体其实很简单,或许没有这段话说的这么夸张,但也可以相当于成人世界的缩影。
“但是···”尹逸想着,“或许···这个班级会真诚一点。”
有人认为成长是人必经的溃烂,也有人认为成长就是把自己弄得支离破碎后的重塑过程。但在尹逸看来,成长其实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恍若神来之笔或者刹那火花,整个世界突然变得明晰开阔。
这是一场关于自我拷问的破茧,外人并没有权利插足。
毕竟,成长是一个人的事情。
徐琛现在很恍然。
就好像是一片混沌的感觉,不是黑暗,不是光明。却让人压抑。无法怪任何人,只能怪自己,
这个时候,一个想法出现在脑中,荒诞却又很诱人。
如果,我完成了这个事情,我是不是能够获得认同,至少是获得能够与那些人交谈的资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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