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2 / 2)
有什么事吗?高琛看着末洺,声音冷淡但礼貌。
好听。末洺轻声说。
高琛微愣,嘴角牵动,似在自嘲,淡道:谢谢。
请问,我可以用一用这把吉他吗?末洺温声问。
高琛沉默,他盯着末洺的脸。
就一小会儿。末洺又轻声补充。
高琛并不想将这把吉他随便交于一陌生人使用,但从末洺那张脸上他意外的看到了一丝似曾相识的微妙感,这种感觉既让他对眼前这个青年充满疑惑,更在不知不觉间放下了戒备。
高琛沉默片刻,将吉他交给末洺,神色认真:小心,这是我最好朋友的东西,对我来说很珍贵。
末洺温和的笑笑,抱着那把吉他在长廊的另一边长凳坐下,他并未立刻弹奏,修长皎白的指尖温柔的抚过吉他弦身,墨黑的眼底似有温柔的烟雨弥漫。
吉他是定制款,原木色的面板上有一道看着很自然的z形木质纹理。
周老师把这把吉他送给你了?末洺未抬头,轻声问高琛。
高琛淡淡的嗯了一声,他意外发现末洺拿吉他的动作极其标准,并且那温柔的目光,仿佛在凝视着什么珍视之物。
嗯,你认识这把吉他?高琛问,你是周哥以前的粉丝?
末洺轻轻微笑,算是默认:请问,我可以用它弹个曲子吗?
高琛背靠着长凳端头的柱子,平静的看着末洺:我刚调好音,你可以试试。
他猜测眼前这青年应该是这话剧团的人,曾经的队友是这话剧团老板周易祥的养子,所以他也曾到这剧团来过几次,虽然三年间不曾回来,但话剧团的三年前在的那些演员他现下看着也都能勉强认出来,或是留下隐约的熟悉感。
天边闷沉的乌云散去,午后阳光终于从云缝间落下,为末洺置于光影中的半边身镀上了一片温暖的光晕,他手肘紧贴着吉他共鸣箱面板,垂眸看着指尖下的琴弦,浓密的眼睫投下两道扇影,神态专注的像一幅恬静柔和的素画。
末洺弹了一首曾经那片天组合的成名曲《小路上》,他嘴里跟着轻轻哼着,嘴角不禁意的翘起小小的弧度,柔和的阳光像映入了他眼眸中。
高琛盯着眼前徜徉于轻快的音律中微微忘我的末洺,几秒后偏过头看向长廊外的草坪。
他现在很少会去唱或是听以前创作的歌,越是曾知名的作品他越在下意识的回避,曾经的赞扬与如今的批判,都仿佛将他和过去的自己做了残忍的割裂。
末洺弹完了一整首,抬头看向脸色复杂的高琛,皱起眉:是我弹错了吗?
没有,你弹的很好,一个音阶都没错。高琛目光落在地上,淡淡说,是我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我自己的问题。
末洺起身将吉他还给高琛,他看着高琛清冷阴郁的眼底,蹙眉想了想,轻声说:如果是在拿现在的自己对比当年那份荣耀,大可不必
高琛微愣,抬眸看着身前的人。
或许你可以回想当年创作那些作品时的心情末洺声音很平和,我听周哥说过,你们好几首出圈的歌大都是你心血来潮时即兴创作,《小路上》便是如此,如果是这样,我想对你作品质量影响最大的,应该是你自己的心情,你的才华一直都在,只是心情不复当年,可以是任何原因影响你现下的发挥,但绝不是因为江郎才尽。
高琛怔怔的看着身前的人,一时忘记了说话。
末洺目光落在那把吉他上,温和道:你是周哥曾经最好的朋友,周哥这把吉他的确在你手里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价值,很期待你用它创作的作品
末洺朝高琛礼貌的点下头,转身离去。
高琛将吉他放在长凳上,起身看着末洺远去的背影。
请等一下。高琛道。
末洺停下脚,转身看着高琛。
冒昧问一句,你是这话剧团的演员吗?
很快就是了。末洺说。
我们曾经,见过对吗?高琛微微蹙眉,应该不是在这话剧团见过,而是其他地方。
也许。
声音听着依旧很友善,但这简短的应答已明显表示不愿做过深的交流,高琛并未再多问,只是道:刚才的话,谢谢。
末洺微笑:不客气。
末洺转身走远,高琛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连对方姓什么都不知道他刚回国一天,这应该算是他收到的第一份对他的点拨。
意外的不是他所想像的那种千篇一律的鼓励或同情
末洺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尽头的拐角,高琛刚收回视线,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经纪人的电话。
高琛如今签回了曾经的老东家华乐唱片公司,作为曾经华乐唱片的顶梁柱,华乐对高琛的回归自是相当重视,为高琛准备了相当高效的宣传策略。
我说过,公司不可以将我的私生活,特别是上一段婚姻作为营销造势的噱头。高琛道。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复杂:你知道的高琛,文辞签了星辞,西楠那个女人的公关营销手腕我很清楚,你不对网上那些肆意发酵的揣测做详细回应,接下来的风向会对你更加不利。
清者自清。高琛重重闭上双眼,面色微微失力但声音清冷,我不想再对上一段感情做任何发声,从今往后我展示在公众面前的,只有我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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