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反派身边醒来后 [快穿] 第195节(2 / 2)
郁镜之第一反应想到的,便是楚云声背后有人,是哪方势力,还是哪个国家。但仔细去想,也不可能,若真有这些东西,哪方势力哪个国家愿意白送给他?
除非这是假的。
他怀疑这些东西都是假的,但心中又有无限的期望,期望它们全都是真的,甚至昨日做了一夜的梦,梦见那些全部真实存在,触手可及。
若它们是真的,他可以不去探究楚云声的奇怪之处,甚至帮他隐瞒一切,只要它们是真的——他迫切地想要看到一条有光的路。
他怀揣着这种矛盾和折磨,直到今夜。
“以后,对待楚少爷,便如对方先生、郑先生一般。”
思绪慢慢沉淀,郁镜之将胸中压抑的一口气吐了出来,淡淡吩咐道。
路允面上露出一丝错愕来,晃了个神,才忙应声。
郁镜之的这个类比,指的不仅是尊敬,还有各个方面的保护保密。
路允见过楚云声,甚至亲自去调查过他,也清楚自家先生和这位楚少爷的关系,但若单单只是这样,自家先生绝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要知道,方先生和郑先生,可是郁镜之敬重的存在。
路允不知道自己先行回来的这几日先生身边发生了什么,但楚云声的重要程度却显然是今时不同往日。
“还有,书房里间那镜子,也挪出去吧。从北平千里迢迢带回这么件‘特产’来,倒也是我懵着了。”郁镜之道。
“是。”
路允答应着,见郁镜之摆了摆手,便略一躬身,退出了书房。
这一夜匆匆过了,翌日便是正月十五,一年中最热闹的节日之一。
不比楚云声那些现实记忆中的简单随意,如今这时候,元宵过得那是堪称盛大。
海城早便有闹元宵的习俗,昨夜他们一路过来,便瞧见了远远的成片的各色灯笼,那是打正月十三就开始的灯市,十三上灯十八落灯,都很有讲究。
原身记忆里,元宵这天打正午起,街上便会热闹起来,有舞狮的,有杂耍的,有逗猴儿的,待天黑,一串串灯笼挂起来,大人小孩全都涌到灯市上,各类小吃飘着热气,拉曲儿的、唱戏的、舞龙灯、串马灯……闹闹腾腾,便是过节。
城里有些大户人家,会请有名气的戏班或角儿演上几出应节戏,阖家围坐,热闹一番。
每年到得这时,郁府便是与这喜庆气氛格格不入的,照旧圈着青色的冷硬的墙,照旧清寂安静,连盏红灯笼都不乐意挂上。
就算今年这日破天荒地要请戏班子,却也半点儿年节味儿都没有,平平常常地去了车,平平常常地带了人回来,若不是楚云声起得早,在朦胧的天光里隐约听见了后院搭临时戏台子的动静儿,都不晓得府里的人是真请来了凤湘班,要听戏。
楚云声听见一墙之隔的响动和低语声,也没什么探究的心思,关上窗便想去读读架子上那几本书。
只是双手刚放到窗棂上,他便忽然听到墙那边似乎有人在喊白楚这个名字。
但那声音太远,听不清晰,想要再分辨,便没声儿了。
不过这个时候,李凌碧应当是把在恬园登台的机会让给了白楚才对,那声音若真喊的是白楚,那他又怎么会出现在郁府?
楚云声微微皱了皱眉,在窗边站了片刻,方转回桌边。
院墙的另一边。
晨雾与尚还晦暗的天光一同笼罩着小院,小院中央的空地上几个黑衣汉子并着戏班的人正在搭戏台。
旁边房间门口,白楚犹豫着迈过门槛,走了进去,脱下夹袄,开始换戏服。
屋里还有三四个人,见他进来只是瞥了一眼,便又自顾自对着镜子描自己的妆,偶尔小声交谈嬉笑,却并不理白楚。
这些冷遇冷眼,往日在戏班,白楚也没少受,本已是麻木了,今日见了,却不知怎的,心中忽然便涌出无尽的酸楚憋屈来。
他扯着戏服,眨了两下眼,眼眶便红了。
白楚不愿让那几人瞧见,鄙夷笑话他,便背了背身。
这一背身,怀里一根木头小剑就掉了出来,那是李凌碧第一次同他抵足而眠时,送他的礼物,他万分珍惜着,整日挂在脖子上,揣在心口边,直到今早起来同李凌碧争吵,才扯断了绳子,塞在了怀里。
白楚呆愣愣看着那小剑,脑海里又浮现出李凌碧带泪的脸。
正月十五是戏班筹备了许久的大戏,他虽然极喜欢,私底下偷偷练了很久,但也并不是非要登台不可。他心里清楚自己的位置,不愿干那些讨人嫌的事儿。
只是李凌碧既然一次又一次地给他希望,许了他这承诺,那又为何临时变了脸,把他推到郁府来?
李凌碧若说不想他登台,那他便是万万不会应的,这又是何苦来哉?
李凌碧明明清楚,自己最厌恶去那些大户人家唱戏,却半点不听自己解释,甚至连哭带闹,说是为了他白楚好,先斩后奏擅自定了事,要他非去不可——
这便是他赤诚相待的唯一一个近心的人?
易地而处,白楚自问对李凌碧做不来这样的事。
可……面对李凌碧的泪眼,他还是心软了,来了。
却不知,待会儿见了那位海城赫赫有名的郁先生时,自己该如何是好,白楚可没忘记,李凌碧在他临来前暗示的那些话,他说郁先生好男色且对自己有所耳闻……
第163章 穿到《民国梨园》 7 这应当便是天……
郁镜之将早饭摆在了自己卧房里,楚云声一进去就见这昨日还生龙活虎,带着一个子弹眼儿都忘不了快活的人,今儿就成了病西施,面色苍白失血,嘴唇干燥透青,整个人都怏怏的。
不等楚云声询问,郁镜之便掀起唇角笑了:“府上小丫鬟的手艺,楚少见笑了。”
这么一说,楚云声才看出来,郁镜之的脸上是涂了粉的,他本就过分白净,粉也只是薄薄一层,若非近到咫尺或是特意点出,确实极难发现不对。看郁镜之这架势,摆明了要从杜天明身上刮下一层皮来,可是不善。
楚云声恍然回想起最初两个世界的殷教授,与今时对比,当真是变化极大。这不单单是内里的显露,更是时光的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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