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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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大将军笑的险些直不起腰,胆子愈发大了:“就只有那两处硌吗?”

向祈作势要打人,那两人一溜烟跑了,自从滕子荆拿着自己和颜姝的事与疾锋一说,这两个臭味相投的可真是找着了同党,闲来无事便要扯上两句浑话,向祈拿手包裹住颜姝微凉的指尖:“那就是两个混球,不用理他们。”

秋天的雨点打在身上还是有点凉意的,眼前这个又是个受不得冻的,向祈不再耽误时间,带着人往府里赶。

院内的绿菊开的正好,颜姝引着向祈穿过了月亮门,随口道:“我听公主说这花一盆可抵百金,你一次弄了这么些来,岂不浪费?”

向祈反问:“那你喜欢吗?”

喜欢自然是喜欢的,但一次买了这么些也太过破费。

向祈看她表情就知她是喜欢的,遂道:“瞧着稀罕,就让人给你送回来逗个乐,你若喜欢,也不枉这花白开一回。”

两人并排往里走,颜姝听他这么说羞涩一笑,转而换了话题:“等过两日你能带我去后山的观音庙看看吗?我最近做梦总是梦到那里,想去求证一下,还有,我想去看看我祖母。”

“好,”向祈答应的果断,料理完了藩王的事,颜姝的病情更是要放在心上了,上次太医说现在颜姝的心智其实恢复的与常人无异,但可能是由于之前受过刺激的缘故,导致之前发生的好多事颜姝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现在既然颜姝主动提出求证,向祈自然乐意奉陪。

膳食是一早就备下的,洗澡水也是早早便烧好的,章氏出来请示向祈的意思,问他是先用膳还是先洗澡,颜姝则站出来解释:“这是公主前些时日送来的人,说是跟着皇后的老人了,这些时日就是嬷嬷一直在照顾我。”

“乳娘,”向祈轻唤了句,章氏忙又见了礼,玩笑道:“太子再这么叫,可真要折了老奴的寿数喽,皇后娘娘知道殿下府中添了人,担心那些毛躁的丫头伺候的不好,就打发老奴来照应一二,只盼殿下不要嫌弃我这把老骨头才好。”

向祈笑道:“怎会,嬷嬷来了,孤就放心了。”

章氏点了点头,又道:“娘娘的意思是殿下若是有空,不妨带着颜姑娘去宫中走动走动,也给姑娘定个名分什么的,凡事好商量。”

皇后主动示好,向祈又岂会听不出来,不过眼下不是自己不给她名分,是看颜姝愿不愿意给自己一个名分,现在不管不顾的把人娶进门,万一颜姝清醒了和自己闹,又当如何?

“我知道了,”向祈不说同意,但也没否认,自觉岔开了话题:“去烧水吧,孤先洗澡,还有,摆膳吧,阿颜今日怕是饿坏了。”

章氏听了他的话也不多言,只管先下去准备,向祈遂转向颜姝:“让他们摆了膳,你若是饿了就先用,我得先去洗个澡。”

向祈吩咐完就让人先带着颜姝下去了,自己则转身去洗澡,一连操劳这么些天,卸甲的时候骨头都咔嚓作响,他单手揉捏眉心,整个人浸没在热水中,久违的舒缓和放松。

藩王的事也算是告一段落,剩下的事明日早朝议定之后再做处置便可,不过是几杯毒酒,总之这几个祸患不能留;封地那边自己回京的时候虽然留了大军驻守,但总还是要指派位信得过的京中将领前去驻守,京中驻军和地方守备军互不干涉,赋予同等的遇事裁量权和上奏权,以免一方势力过大出了乱子,只是这驻军的将领……向祈皱了下眉头,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人选。

水温渐凉,向祈揉了揉太阳穴不再多想,从沉香木雕牡丹屏风上拿过换洗的衣物,整理好了仪容方去前厅用膳。

因是在自己府里,向祈便寻了件宽松的常服,墨色宽袍上零零星星的用银线绣了几条小蟒,简单却不失大气,外罩一件深蓝色卷云纹狐毛披风,半湿的头发随意拿一支白玉簪子挽了,虽还是生人勿近,但到底还是带上了几分柔和的气息。

哐当一声脆响,颜姝手中的银筷不知何时落了地,向祈接过一旁侍候的人递过来的新筷在她旁边落了坐,随口打趣:“筷子都拿不稳了?用不用我帮你布菜?”

颜姝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被调侃了,只呆呆的盯着他:“你今天真好看。”

“这话说的,我往日不好看?”向祈笑着反问。

“不是,”颜姝连忙辩解。

好看自然是都好看的,只是往日向祈要么就是一身盔甲,要么就是繁琐的太子朝服,美则美矣,就是让人看了都不大敢靠近,而今日这一身装扮,虽然简单,可却看的人心里扑通扑通的。

向祈瞧着桌上的饭菜都没怎么动,估摸着她也没吃饱,帮她夹了两筷子素炒乌枞菌来,时令性的东西,吃的便是一个新鲜,为了尝这口鲜,向祈可没少花银子使唤人手,但是挑出的鲜脆爽口的也就得了这么一盘,他将那青玉小碟往颜姝那边推了推:“拿鸡油裹了火腿香干炒的,尝尝?”

颜姝无暇尝这个,只呆呆的盯着向祈看,目光从那骨节分明的指骨游移到他的喉结,发上未干的水珠沿着向祈的下颌线滑落,在喉结和锁骨上流连,最后没入那墨色的衣襟中消失不见。

这可真是要了命了,颜姝这么想着不敢再看,恋恋不舍的收回了视线,却控制不住在脑海中回想刚才的画面。

“你脸怎么这么红?”向祈拿手背去触碰她的额头:“有点烫?发热了?”

“我没事,”颜姝眼神闪躲,拿筷子夹起那碟中的脆美的菌干,却是吃的心不在焉。

颜姝吃的不多,由人带着在院里消食,向祈瞧她走了也没什么胃口,索性撂了筷子,先将那从佛堂求来的福袋仔细的系在床帐上,随手拨弄了两下,期盼这玩意儿能有点用,随后让人将这些天积压的奏折搬到了书房靠窗的小矮榻上,刚好能看到颜姝摆弄院里的菊花。

向祈坐的稳当,原本还算专注,可也耐不住院里那娇小的人影不住的偷窥,遂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你一直看我做什么?”向祈起身拉着她的手引着人在对面坐下,“手这样凉还不知道进来也不怕受寒,你知道太医每月要到我府上跑多少回吗?”

“你心疼太医跑来受累?”

“我心疼你,”向祈反驳道:“弱不经风的小身板补都补不回来,咱就别糟践自己了成吗?”

颜姝自知理亏也不回话,向祈瞧她安分了,打发她道:“给我倒杯茶来。”

刘管事就在一旁候着,哪敢真让她去倒茶,万一烧着烫着的可了不得,所谓的倒茶也就是他们这些侍候的将茶冲泡好递给颜姝再让她转交而已,颜姝将茶盏放在紫檀木雕花小案上,转而对那案上的奏折起了兴趣,随手取了一本拿来翻看。

刘管事刚想出声提醒这东西碰不得,就见向祈摆手让他退下了,这东西颜姝根本懒的瞧,拿来也只是摆房子玩罢了,向祈拿着奏折心思却不在这上面,转而想起章嬷嬷的话来,遂开口问:“你想去见见我爹娘吗?”

皇后既然动了妥协的念头,那让颜姝常去走动走动也没什么坏处,不过这也得看颜姝愿不愿意。

“好啊,”颜姝答应的很快,“你陪着我我就去。”

向祈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微扬,见过了长辈,那是不是离成婚就没有多远了呢?

第30章 殿下,咱们赌一把,未来……

翌日,早朝。

景和帝还未到,向祈刚一入殿就见几位大人在悄摸的打量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向祈微一挑眉,大大方方的朝几人走过去:“有事?”

那几人互相推搡了一番,最后推举了一位大人出来,那人同样的支支吾吾,大着胆子问:“小臣愚钝,昨日的奏折可否有不妥之处,还望太子殿下明示。”

这几人担惊受怕的一晚上也没想清楚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以往的折子出了问题好歹是朱批后退回来自己再照着改动便是,可昨天自己压根就没收到退回的折子,只说是让重写,这几人免不了心内惶恐,自己好像也没写什么过分的东西吧?怎得连折子都不下发就让重写了呢?

他这么一说,向祈想起来了,昨日颜姝拿着奏折摆房子玩,后来摞的太高那折子直直的掉落下来,撞翻了桌子上的茶水,有几份折子沾了水,墨迹有些不清了,向祈没法把那沾了水的折子退回去,只得让那几位大人重写,可看现在这几人惶恐这样,终归是自己考虑不周了。

“无事,”向祈随便想了个由头:“家里的小猫淘气弄洒了些水在奏折上,是孤昨日没有交代清楚,几位依着原样再誊录一份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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