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明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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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不甘心,他不甘心明明都是儿子,两个人的待遇人生却截然不同。

当他遇到巩威,血脉里的高低贵贱让他无比的难受。

也正是这时,他才意识到无论他的官职可以做到多大,只要他巩威仍有皇亲国戚这一身份,多大的官都败给血脉。

他的母亲已经被巩威的母亲压住,他不能再让巩威骑在他的头上作威作福一辈子,他不能一辈子都受制于巩家,不能!

潘畔顿了一下,道:“更何况,我对你兄长有着那种意思,他越是如佛像般众人平等普生皆渡,我的心中就越难受。我难受我在他心中的地位可不可以高点,我不想他在我面前也是一尊微笑的佛像。”

所以,我逃了,我叛国背兄来到这异国敌国——霄国。

赫连炽喝了酒半夜才到未央宫。

慕玉绡端坐在床上,盖住红布,她没有羞涩,也没有喜悦,有得只是交易一般的死气沉沉。

可交易都比现在好,起码因得到自己想要的,而开心。

赫连炽把慕玉绡的盖头挑掉,他坐在床边伸手想摸一下慕玉绡已经张开的脸,但慕玉绡撇过头去,让赫连炽的手落了空。

赫连炽慢慢把手收到膝上,蜷缩攥紧。

但他早就预料到慕玉绡会是这般毫无情绪,所以倒也提前把心给麻痛。

他从红色的婚服中掏出油纸,轻轻掀开直到露出糕点,他把糕点小心翼翼放到慕玉绡眼前,道:“这是你最喜欢的梨花糕,今晚你定没吃东西吧,先吃点梨花糕垫一下肚子。”

慕玉绡没推赫连炽的手,也未接他手中的梨花糕,她冷冷地看向赫连炽:“霄皇,这只是一笔交易,还是你提出来的交易。”

赫连炽攥紧了手中的糕点,待他松开,油纸中已难见完整的梨花糕,只剩下一大堆碎末。

赫连炽怒笑,他一下把油纸扔在地上,猛然站起身,倒了两杯酒。

赫连炽下意识想把这杯酒递给慕玉绡,但忽想到她面无表情喝下象征着携手共老的合卺酒,赫连炽心中就有一股怒意。

是啊,说不定她还不愿喝这合卺酒,毕竟今晚对她而言只是一场交易。

既然这样......

赫连炽一口把这两杯酒倒入口中,旋即把慕玉绡压倒在床,强硬地把酒灌进她的唇中。

慕玉绡第一次喝酒,辣出了眼泪,但是这层泪雾很快便消散,毫无痕迹。

赫连炽在红烛摇曳中紧盯着慕玉绡的脸,但她的脸仍冷地像块冰,似乎接下来的事情,她只是在看一本很无趣的春|宫|图,内心毫无波澜。

面对这么一张脸,赫连炽恍惚想起丘聊的话。

当他厚着脸向丘聊请教怎样不使慕玉绡疼时,丘聊也露出爱莫能助的苦笑。

——因为青槐在床|笫之事上,也是淡着一张脸,这张脸宛如白纸,看不出欢愉,也看不出疼痛。

赫连炽攥紧了手,旋即起身扯下床幔,他的红衣、慕玉绡的红衣从床间飞出被扔在地上。

不久,房间便传出男子的粗喘声。

这仿佛是男子一人的独乐,因为自始自终,女子了无声息。

不久,这男子的粗喘闷哼被外面的巨雷以及泼天大雨所覆盖。

不喜欢又如何,我不信,我捂不热你的心。

赫连炽想给慕玉绡清洗,但慕玉绡背对着他,道:“霄皇,你我交易已经完成。人你该放了。现已子时,你人,也该离开未央宫。”

赫连炽一时餍足倒也不生气,他俯身在慕玉绡脸颊上落下一吻,道:“我带你去沐浴,这样会舒服些。”

慕玉绡转头看向赫连炽,脸上悲喜不显,只是道:“可是本宫看见霄皇十分不舒服。”

赫连炽脸上的温情被慕玉绡脸上的冷意陡然打散,他赫然起身,道:“慕玉绡,你我都......”

慕玉绡面色不改:“这又如何?”

赫连炽咬牙道:“你把我当什么,你又把你自己当什么,你当真为了锦渡不要尊严了嘛!”

慕玉绡平着表情道:“可一开始提出交易的人是你,一开始把本宫的尊严踩在脚底的人也是你。霄皇,你别忘了,你与本宫的婚事自始自终是云霄两国以及你我之间的交易。”

赫连炽看着这满目的红意,放声大笑,笑完,他从地上捡起匆匆穿好衣服,也不顾这倾盆大雨,直接冒雨冲了出去。

良久,慕玉绡问道:“阿盛,他离开了吗?门关上了吗?”

梅盛沉默一会儿,道:“兄弟看着他回了明绡宫,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慕玉绡”听言顾不上难言的疼痛,她慌忙的披上衣,赤脚跑出主殿,通过走廊跑到偏殿,她打开门,走到慕玉绡身边,解开了她身上的穴位,露出了一个笑意:

“公主,您饿了吧,我已经让阿盛准备好晚膳了,您起身用点。”

慕玉绡看了一眼茶茗的胳膊,果然,她受伤处的红衣已经变深。

她看到茶茗还光着脚,立马想拉她上来,可是她因刚解开穴位浑身无力。

慕玉绡红着眼死死看向茶茗的脚。

茶茗察觉到,立马听话地上了床。

慕玉绡哑着声音道:“阿盛,你把热水抬进来,并把药取来。”

梅盛未应话,但是在一片雨水打檐声中声声杖点远离。

慕玉绡恢复了点力气,她慢慢掀开茶茗的胳膊,见到上面尽是红星,眼角沁出了泪:“傻不傻。”

茶茗立马摇头。

慕玉绡赤红着眼看向茶茗,道:“阿茗,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当她被茶茗定在这偏殿床上,当她耳边响起雨声,可是她的眼前浮现的却是赫连炽施暴,耳边悄无声息,因为她知晓她的阿茗会学她,学她面无表情。

她那时就反复在想,她是不是错了,她是不是不该答应赫连炽这个条件,她是不是一开始就不应该怀着无所谓的态度嫁到霄国。

因为她的任性,是她身边的人买单。

茶茗如是,锦渡如是。

还有许许多多之人,为她的任性埋单。

茶茗抬手轻抚掉慕玉绡的眼泪,轻声道:“公主,您应该猜出我是陛下养的暗卫了吧。我呢,自小被陛下依照公主的性子培养,陛下曾设想出公主遇险的千万种情况,茶茗也按照这些进行训练。”

她脸上露出了一个笑意:“其实茶茗挺开心的,因为那些情况公主都未遇到,这样就不会受伤吃公主最厌恶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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