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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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外的那些人并无动静,齐墨看着他们把东西都准备好,登下城门去。

他想去看看沈怀璧。

生死存亡的时刻还没有到。深深贪恋的东西,就算再看一眼,那也是好的。

太守府也空了,只剩下几个数量不多的将士守在沈怀璧门前,以防止敌方的突然袭击。

太守公子正颓然的跪坐在他爹的榻前,看着齐墨进来,他的面色也是青白一片。

你、你怎么又来了?你不是上战场打仗去了吗?

齐墨见他实在害怕,心中不免有些好笑,可他转念一想,他又想到以前在京城的自己,生长在温室中,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他便再也笑不出来了,言语中也带了一丝宽慰道:公子你不必害怕,我们不会让平城百姓受任何的灾难,说到底,这本就是我们的事情,但是祸及平城,也非我们所愿。如今大敌当前,我们最应该做的就是团结一心,而不是互相猜忌,令敌方有可乘之机。

他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神情极为恳切,把那太守公子也说得动容了些:那那你为何还要回来呀?不是说那些人要把那什么将军的捉出去吗?你不去好好把他们全部打跑,还回来做什么?

齐墨不由有些头痛。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有这样的条件才能取得一场战争的胜利,平城刀枪剑棒什么都没有,还是得需要我们带进来的人出力。我们势单力薄,有些事情并不是这么好准备的。

那你倒是去准备呀,还来这里干什么?哎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齐墨往里面闯,连忙伸出胳膊去拦他。

齐墨哪里是这么好拦住的,只需要轻轻一推,丢下一句话,便匆匆走了。

我回来是因为我想再看看沈将军,若是我不回来看他一眼,那下次再见可真不知道得什么时候了。

古来战争都有离别,可那只是印在书上的一句轻飘飘的话。齐墨读书十余年,未曾看破其中深刻含义,只知生死有道,轮回无常。

现如今他有了牵挂,有了依皈,有了归宿,才真正知晓战争的残酷。

他多么想永远陪在沈怀璧身边,与他看遍春花秋月,夏蝉冬雪。春日一壶新酒,秋日一把桂花。他想与沈怀璧回到江北去,就老老实实的做一个普通人,再也不要参与到这些纷争之中去。

把酒闲话,家人在侧,灯火可亲。

可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了。

齐墨推开掩着的层层门扉,找到了还沉沉睡着的沈怀璧。

沈怀璧的睡相与他本人的性格极为不符,安详又沉寂,料谁也不会想到,这样的人,里子里还藏了个剧烈的灵魂。

许是他进来时带着的风太过猛烈,把沈怀璧吹得皱了皱眉,像是在怪罪他动作太大一半,转了个身,背过他去,却终究没有醒来。

齐墨蹲坐在床边,贴近沈怀璧的面颊,那缕令他魂牵梦萦的香气便钻进他鼻腔,无由来的,带了些故乡的气息。

可这短暂的亲昵还是没有一会儿,门外就传来徐毅的声音:殿下!殿下你在吗!城外那边来信了!

齐墨动作一顿,扬眉应了声:来了。

却还是不舍得看了还在沉睡着的沈怀璧一眼,在他额头上轻轻烙下一吻,这才走了。

谁送来的信?

齐墨走出房门,便看见院门前正停了一只威武的黑色大雕,看见他来了,还得意洋洋的扬起翅膀,像是在等齐墨表扬自己。

大黑?齐墨愣了一下,快步走上前,问徐毅道:大黑怎么来了?为何偏偏这个节骨眼上来?

徐毅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殿下为何这样说话?大黑来了,说明城外的东大营至少已经安全了,至少,我们不必再担忧我们后备不足的问题

齐墨打断他:都统大人,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被困在这里足足有三四天了,为何东大营在此时才能逃出来?

徐毅不以为然的接话道:当然是咱们东大营把那群黑乌鸦甩脱了,这才拖了这么些天来的。你瞧,大黑不也来了吗?还给我们送了封信。

齐墨还想再说,却被徐毅制止:好了,殿下不必再质疑了,东大营都是些什么人我很清楚,都是陪着三个将军出生入死浴血奋战过的人,这点殿下还是不用担忧的。与其在那里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殿下不如来看看大黑带来的性,看看东大营那边是怎么说的。

齐墨被他呛的没办法,只好接过徐毅递过来的信,展开读下去。

这个字迹一看就是容叔的字迹,书写工整,不急不缓,看得出不是在慌忙之中写出来的这样说,徐毅说的话确实有点道理。

信上说,东大营已经朝平城这边逼近,这是一封来问他们安危的书。

齐墨收了信,小心翼翼的叠好,觑着徐毅的脸色,还是开了口:都统大人,我知道我这么一说你会不高兴,但是大敌当前,一条人命都不容我们忽视。这件事情确实有疑点,我还是想给大人您打个预防针。

徐毅本来就有些不高兴了,但还是耐着性子道:怎么?

依我看来,此事疑点有三:第一,大黑一直跟着东大营的部队,如果有心传信过来,不可能这几日以来都没有接到半点消息;第二,兵法有云,速战速决,一场战事如果拖得越久,那么精力消耗的也就越快。东大营浩浩几千人,在这窄小的山林之中隐藏,一定耗费了许多精力,而敌暗我明,东大营不可能占到太多优势,只能一边隐藏一边反击,那么,保持优越战事地位的敌方,是怎么输给已经筋疲力尽的东大营的呢?还有第三

第三点他还没开始说,便被徐毅不耐烦的打断。

我说了不要胡乱怀疑,东大营传来的信上都写了,他们已经安全逃离,不日将要抵达平城,用不着我们在这操心什么。况且写信的人是养育殿下十多年的容大人,殿下就算再怀疑,也不应怀疑到他头上去。

齐墨张了张嘴,还没说话,院门便被人粗鲁地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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