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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成瑄双手背在后面,弯腰靠近马磬言的脸,「关于你是我们的同学这件事。」
马磬言的眼神闪烁不定。
「这个谎言太容易被识破了,只要翻一下毕业纪念册,很快地就能查证。这不像你的风格。」姜成瑄不怀好意地笑着,「不过,如果有暗椿,那就另当别论。」
「你连这个都查到了?」马磬言不禁暗自佩服起姜成瑄。
「三班那个姓马的,是小你一个月的堂妹,对吧?」姜成瑄站直身体,靠在窗边,「你打算万一清秋来质疑你时,你就说你改过名字,这么一来,除非去户政事务所查,才有可能被查出来。但一般人是不可能这么调查的。」
「这个连你都查得到,那我也没什么好自豪的了。」马磬言扁了扁嘴,不屑地说。
「因为我不是一般人。」姜成瑄得意地说,「但这还不算什么。重点是,你真的早就认识我们了。」
「说说看。」马磬言端起一旁的茶杯,啜饮一口半凉的浓茶。
「你唸的是我们学校隔壁的那所高中,每个週末都和清秋搭同一班车回家,你家就在清秋家的下一站。再加上你的堂妹和我们同校,要打听到我们的事并不难。而你……也确实早就喜欢上清秋了。」姜成瑄说到激动之处,差点把爷爷的名字搬出来发誓。
「最后一句,纯粹是你自己的推理吧?」马磬言站起身,和姜成瑄几乎身体贴着身体地面对面站在一起。
「不只是单纯的推论,我有证据。」姜成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摆到马磬言的鼻尖,逼退了马磬言的身体。照片里是稚嫩模样的宋清秋坐在姜成瑄的腿上,两人在火车站的侯车室里的合照。
马磬言瞇起眼睛,察看着照片,这景象是她印象深刻的。当时的姜成瑄让她嫉妒不已,此时此刻依然如此。在姜成瑄捏着照片的食指旁边,赫然发现到自己的身影,那个总是在宋清秋背后,默默凝视的自己。即使事隔多年,她还能感觉得到当年的苦涩。
「把这张照片烧了。」马磬言咬着牙说。
姜成瑄笑了笑,把照片放在桌上,「就交给你处理吧。」
「我不是想湮灭证据,只是不想再回忆起当时的心情。她有你就够了,没有我也无所谓。」马磬言近似自暴自弃地说。
「不要擅自决定别人的心情。你对她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得由她来告诉你,我无法代劳。」姜成瑄的手指轻敲着桌上的照片,「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听她说话。你遗憾的话,我是无所谓。但是,我不想清秋老是吃你的闭门羹,万一吃多了变胖了,以后就很难销出去了。」
想起被自己关在门外的宋清秋,马磬言心底泛起一阵五味杂陈,好几次差点就要开门了。可是,每当那天早上姜成瑄来接不告而别的宋清秋的情景浮上眼前时,她就觉得有股火气隐隐地烧着,让她缩回压在开门钮上的手指。
「如果你这么担心她受委屈,那就把她带回去吧。」马磬言面无表情地说。
「我才不做这种强抢民女的勾当。不过,要是公主召唤我,我绝对会在第一时间赶到。」姜成瑄不知道马磬言哪来这么大的火气,明明就喜欢得要命,还要这样赌气。但是,基于幼稚的本性,她还是自信地回答了。
「就算在女人的怀里,也会马上爬出来?」马磬言挑衅地问。
「当然。」姜成瑄没有片刻迟疑地说。
一走进健身中心,宋清秋就看到在右手边一整片高大玻璃帷幕后的攀岩场,大概超过了两层楼的高度。光是站在下面往上看,都觉得心惊。她很好奇马磬言是怎么办到的,竟然能悬在那么高的地方。
马磬言的长发扎成马尾,在背后随着她的动作左右甩动着。她的双手分别抓着两块突出的石块,可以看到她手臂用力的程度,不算明显的肌肉微微地纠结着。宋清秋不知道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马磬言竟然会喜欢这么严苛的运动。
虽然,从她的腰间系着条绳索,并有教练在下面拉着那条绳索做确保,看起来应该安全无虞,但宋清秋还是觉得担心。她静静地站在玻璃外面看着,突然马磬言的身体往下坠落,她的心就像坐云霄飞车一样地浮了起来又猛然掉落。
吊在半空中的马磬言对教练做了个向上的手势,底下的两个教练合力将她拉回原来的地方。她抓稳了石块后,再次尝试往上攀爬。宋清秋紧紧交握着双手,站在外面仰着头注视着马磬言的身影,直到马磬言终于爬到了最高的地方,而她也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宋清秋。
等教练将她放到地面时,她解开了腰间的扣环,走到和宋清秋隔着玻璃的地方,从椅子上拿起毛巾盖在肩上,擦去身上的汗水。从头到尾,她的视线没有离开过宋清秋的脸。而宋清秋似乎也不急着和马磬言说话,耐心地等着马磬言做完她想做的事。
站在外面的宋清秋随遇而安的气质,刺激到站在里面的马磬言。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刁难人家的人,为什么自己感觉比那个人还烦躁?
她叹了口气,转身和教练说了几句话之后,回头看到宋清秋依然站在原地,她敲敲玻璃示意宋清秋往左边走。自己则拎起背包,走到那边的出口和宋清秋会合。
「你喜欢攀岩?」宋清秋替马磬言接过背包,好让她能轻松地喝水。
「只是工作需要。下一部戏有攀岩的剧情,这家健身中心是赞助商,也是拍摄的场景之一。我来取材的。」马磬言旋紧瓶盖,拿回自己的背包。
「你不问我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的?」宋清秋看着马磬言冷淡的表情,原本要说的话也不知从何说出口,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经纪人这东西是世界上最不稳定的物质。好的时候,就像招财猫一样,让你财源广进。不好的时候,就像潜伏在你身边的奸细,第一个出卖你的人就是他。」马磬言指桑骂槐着。
宋清秋笑了下。虽然马磬言明里骂的是自己的经纪人,将她的行踪洩露出去。但暗地里还是在谴责着同样身为经纪人的姜成瑄。
「那天的事……。」宋清秋缓缓地开口,但却被马磬言拦腰截断。
「我会负责的。」马磬言不太热血地说着热血的话。
「什么?」宋清秋不知道马磬言想负责什么,她们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啊。她这几天一直找她,只是为了解释那天的不告而别,还有替姜成瑄爱脱人家衣服的恶趣味道歉。
「虽然我不是你生命里的第一个,但我一样会负责的。」马磬言平缓地说着。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宋清秋皱着眉头,陷入一头雾水之中。
「在山上的那一晚,我听得清清楚楚的。那个得到你第一次的人,应该就是姜成瑄吧?」马磬言无视宋清秋瞬间红透的脸,继续地说着,「虽然,以后每次看到那个人都会让我觉得不舒服。但我会努力在这中间取得某种平衡的。」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在大厅里响起。马磬言摀着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宋清秋,这辈子她还没被谁甩过巴掌。
「我和瑄是清白的。不准你拿那种低级的剧本套用在我们两个身上。」宋清秋紧握着疼痛的手掌,她没想到打人时,自己的手也是会疼的。
她转身走了几步后,想起还需要再补充一点,便回头对马磬言说,「那天晚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不论是在山上的那一晚,还是在你家的那一晚。」
宋清秋在盛怒之下,开着车从半山腰上的健身中心离开。可是,车子似乎比她还生气,发出一阵怒吼之后,便停在路边罢工了。宋清秋无奈地仰着头长叹一声,拿出手机拨电话给姜成瑄,「瑄,我的车子拋锚在半路上了,能来救我吗?」
电话那头的姜成瑄简短地应了声好之后,便掛断了电话。她从被窝里爬了出来,露出光洁的背部,以及在被窝里的另一个人。
「干什么?」傅品珍拉回被子盖在身上,趴在枕头上,侧着头看着姜成瑄套上衬衫的动作。
「清秋的车子坏在半路上,我去帮忙处理一下。」姜成瑄走进浴室,将身上的汗水冲去后,走回房间换上乾净的衣服。
「她应该打给道路救援,而不是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吧?让你推车,你也推不动。」傅品珍不屑地说。
「那些开拖车的,都是抽菸嚼檳榔的大老粗,她应付不来的。」姜成瑄俯身亲吻了傅品珍的背部,又用鼻尖蹭了蹭傅品珍的头发,「你先睡吧。才刚回来,好好休息。」
「你今天还回不回来?」傅品珍翻身拉住姜成瑄的手。
「不一定。清秋听起来心情很差。」姜成瑄抿着嘴想了下,「有什么事吗?」
「如果你不回来,我就要去爬墙。」傅品珍嫵媚地笑着。
姜成瑄当然知道这爬墙就是红杏出墙的意思,她低头吻着傅品珍的双唇,久久才离开,「那要注意安全喔。万一要是爬得太高,下不来了,记得打电话给我,我会带着梯子去救你的。」
「最好是全世界的女人你都能救得了。」傅品珍看着姜成瑄关上的门,冷哼一声。
想到自己匆匆地结束工作,提早从外地回来,竟然才刚做了半套,就躺在这里当怨妇。她不满地用被子盖住头,转身倒在床上。哪天应该真的去爬墙,让那傢伙欲哭无泪,胆敢就这样撇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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