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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演讲那天,丝玛换稿了,没有用发给学校审阅那份演讲稿,新的稿子内容冒犯但不真的犯法。
“男人、女人皆有尊严生活在主赐予我们的土地,最重要的是你的尊严、你的形象永远不能被定义,我们只需要成为我们想要成为的人,以大阿伊拉·乌德兰的名义,无人能剥夺我们这项权利。”
少女穿着灰绿色长袍,不是粉黛在阳光包围中也足以见美丽。
这份视频就发在乌德兰面前的电脑上,他跳着看了几个片段。
视频里的少女说得坚定,浅棕色的眼中却暴露出忐忑。
还是害怕吧?
这个女孩很聪明,总是在红线上疯狂试探,却不会真的越过红线,她甚至在演讲中提到了他,扯大旗给她自己做权威背书。就像私下在和他的相处中,她总是听不懂拒绝一样贴上来讨好他,但一旦他真的不悦,她又会立刻示弱求饶。
猫儿永远会安全落地。
乌德兰眼底掠过淡淡的笑意,关掉视频,处理自己手头的报告。
尽管战事带来的经济压力已经让权力内部彼此倾轧,强硬圣战派却依然维持着最高的支持,妥协精英派蠢蠢欲动,现在就是他手上的暴力机构还能维持着这微妙的平衡。
成为祖父那样的冷血独裁者,是他唯一的命运。
校园内。
丝玛从礼台走下来,台下尽管校长黑着脸,仍不得不维持笑脸鼓掌。
毕业季,道路上来来回回有各种活动。
一个女同学举着箱子走到她面前,“要捐助吗?我们社团致力于为经济原因被迫退学的女孩募集学费。”
丝玛摸了摸口袋,她没带现金,不好意思笑笑:“能把卡号给我吗?回家我打给你们。”
“好,你内讯号码多少?我发给你。”女同学要了丝玛的社交账号。
丝玛觉得女同学有点熟悉,好像是上次给她女性互助会纸条的那个女生,但她记不太清了。她会按照她的方式为自己被压迫的性别作出努力,但这个组织她不会加入。
这是红线。她知道。
“晚上毕业聚会要参加吗?”扎洛德总是神出鬼没能出现在她身边,“有各种海关禁止进口的美酒。”
里序国的上层们还是有消遣娱乐的,尤其是扎洛的父亲所代表的世俗精英派。
“不去。”丝玛没什么兴致,晚上乌德兰允许了她去教会宫殿找他,许久未见,想到她就能见到他了,她的心都恨不得飞起来,急步朝校门口停着的黑色车辆走去。
黑色车子低调普通,是里序国自己的国产品牌,但以扎洛德的眼力自然能看出来车辆全身防弹。
扎洛德双手插兜,跟着她,“丝玛,能安排你毕业演讲。你父亲很宠爱你。”
很宠爱?
丝玛心下发笑,乌德兰不过是安排秘书一通电话的事,能涉及到宠爱?这便是上位者的好处了,他抬手之间微不足道的给予就足矣她这样的蝼蚁享用不尽。
“你爸爸是谁?”扎洛德也需要考虑丝玛家族和他们家利益是否对立的问题,“我父亲只告诉我你爸爸是教宗。”
妥斯教九大教宗,由长老会选出,九大教宗之首称为大阿伊拉,统领整个教会。
说她父亲是教宗也似乎没有问题?
“我父亲是一个伟人。”丝玛只是如此回答。
她说的是呼则雷,分明他并不认可这个秩序、这场战争,但他还是放下深爱的妻子女儿奔赴战场,以最高超的飞行技术执行着低空轰炸这样最危险的任务,最后死在他热爱的土地上。
扎洛德挑眉,“九大教宗,除了领袖大人没人敢称伟人,你父亲好大的胆子。”
丝玛没有回答,她清楚记得十年前大雨中那场葬礼,已经是宗教领袖的乌德兰在她父亲墓前垂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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