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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言逾失忆了,还是片段式失忆,目前能够确定的是近两年左右的大片段他全忘了,可能还有一些之前的小片段,但这就不能确定是哪些时间段了。
这些话医生是当着言逾和关度弦的面说的,言逾那边听完后眼都直了,像是有些没反应过来似的,反正对此暂时没有做出任何有效回馈。
而关度弦则听得神色越来越淡,完了之后沉默了几秒,最后抬眼问:除了失忆还有其他问题吗?
负责跟他们沟通的赵医生额上都见了汗,很是觉得尴尬,毕竟前两天一直跟人家保证说没有大碍、醒了就没事儿了结果转头人就失了忆。
赵医生顶着压力说:真没有了,病人身上主要是表皮擦伤,内脏完全没有问题,昏迷是因为头部受到撞击,引起了脑震荡,但颅脑损伤并不严重,至于失忆也是偶然情况。
关度弦最后确认道:确定?
赵医生略有些窘地笑了笑:确定确定。
好的,谢谢赵医生。
应完之后关度弦又问了他一些注意事项,随即才把赵医生送走,再回身时却发现言逾还保持着之前的动作,没有丝毫动弹。
这种事情确实很难一下接受,关度弦想了想,有些不太熟练地开口安慰:医生说有可能会恢复,不用担心。
这下言逾终于回神,他眼神闪了一下,抿了抿唇才不承认他心慌:才不担心,失忆这种经典情节发生在我身上,简直是在给我枯燥乏味的生活增加斑斓色彩好吗?
关度弦见他还有心思嘴硬,眉尾微挑不置可否。
之后也就没再接话,转身去给他倒水去了。
而言逾半靠在病床上,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跟着关度弦转,他看着关度弦修长挺直的背影,乍见的惊艳褪去之后,再看也还是赏心悦目。
不过他眼神里偶尔流露出的茫然还是体现了他此刻身处陌生环境和面对陌生人的不安。
最终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在关度弦端着水过来之时,略有些戒备地问:你到底是谁啊?我认识你吗?
关度弦停在病床边,薄目微抬,直直对上言逾的眼睛,周遭一时安静了下来。
言逾被他看得不明所以,心想他难道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吗?
忽地,言逾脑子里闪过一种可能性,他突然有些震惊地看向关度弦,给关度弦都看蒙了一下,刚想问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就听言逾语带质问地说:你是不是肇事者?是不是你撞了我!
关度弦:
言逾开车那三十码的速度,一般人还真撞不着他。
不过关度弦一时没有回答,言逾便以为他默认了,眼睛越睁越大,还以为自己发现了真相。
好在正当在言逾准备展开批判之前,关度弦及时否认:不是。
言逾嘴都张开了,闻言顿时失望。
紧接着关度弦问了他一个重要问题:要不要通知爸妈?
关度弦当然能够明白言逾此刻心底的惶然无措,莫名其妙出了一场车祸,莫名其妙失去一些记忆,醒来之后周遭没有一点熟悉的人和事,在这种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心生忐忑和怀疑才是正常的。
有亲近的父母在身边或许就会好上很多。
不过言逾这会儿心神不集中,一时就没有注意到关度弦称呼之中的玄机,只顾着惊讶:你还认识我爸妈?
关度弦点头,并且拿出了手机,一副随时要拨通的样子。
等等等等,言逾脑子忽然灵光了一下,我爸妈这会儿在哪儿呢?
他出了车祸他爸妈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并且赶过来,那说明他们目前应该和他不在一个城市。
果不其然,关度弦回答:北极。
言逾:
那等他们赶回来,他估计伤口都痊愈了。
言逾长了二十来年,好不容易需要一下父母的温暖,偏偏俩不靠谱的居然浪到了地球末端?
言逾有些泄气,往后躺躺,思索片刻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告诉他们。
当然了,其实他爸妈就算此刻在b城,言逾也不会告诉他们,毕竟真要被他妈知道这事儿,估计得急哭了,到时候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还是算了吧。
其实这个回答在关度弦的意料之中,言逾一向是报喜不报忧的,这也是他没有第一时间通知父母而是等言逾醒了之后征求他意见的原因。
关度弦刚想再问问他是不是确定不通知,这边刚刚躺下去的言逾又忽然坐了起来。
只见他微微蹙着眉头,伸出一只被纱布包得圆滚滚的手,语气里的疑惑都要溢出天际:等会儿,你刚刚,喊我爸妈喊的什么?
终于反应过来了。
关度弦抬眸,看得言逾声音不禁都提高了两度:你到底跟我是什么关系?
随即也不知道他脑补到了哪里去,眼底竟然渐渐露出一种世界观即将崩塌的讯息。
与此同时,两人同时开口。
言逾嗓音差点劈叉:你别是我哥???
关度弦直白陈述:婚姻关系。
第2章 怀疑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爸妈言逾闻言赶紧拍拍胸口,但是拍到一半所有的动作包括眼神全都顿住,然后他神情极其迷惑地歪了歪头,什什么玩意儿?婚姻?
我结婚了?言逾眼神逐渐趋于震惊,跟你?!
关度弦一边注意着言逾过于干燥的唇一边应:对。
然后也没再说其他的,只又去一旁找吸管,好留给言逾足够的反应时间。
过了会儿才又走到床边,把杯子递到他唇边:喝点水。
言逾仰头看他,正好对上关度弦沉静的目光,言逾本还有些抗拒,但被他这么一看,下意识就乖乖地叼住了吸管。
等到一杯水喝完,关度弦才放下杯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问道:身上疼不疼?
言逾摇头。
头晕吗?
见言逾又摇头,他便又说:医生说你要尽量保持心态平和,知道吗?
关度弦跟他说话时语调缓缓的,莫名有点蛊人,让人不自觉地就随着他的节奏走了,此时言逾听了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关度弦见状便道:那好,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他说完之后就在等待言逾发问,可言逾却久久未曾开口,甚至坐着坐着又躺了回去。
一边躺还一边拿眼瞅关度弦,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很明显,经过这么一打岔,他情绪已经缓和了许多。
过了许久,言逾方才微眯着眼好奇问道:那这么说,你是我老公?
骤然听到这个称呼,关度弦也不禁挑了挑眉,眼底难得攒起一丝笑模样:嗯。
这会儿窗帘已经拉开,关度弦就这样坐在落日微光里,仿佛整个人身上都覆了一层柔柔的光晕,让他身上那种疏离感都淡了几分。
言逾见状不争气地又呆了两秒,居然瞬间冒出一种这事儿好像其实还挺容易接受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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