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雪爪 第70节(1 / 2)
往后,她只叫他每日基本功后,将云手、云环各练上十数次。这人每日练到废寝忘食,险叫人以为此人莫不是转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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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过才十来日功夫,此人练功便渐渐浮皮潦草起来。
有过七八天,终于耐不住性子。叶玉棠前脚出门,便跟被人抽了筋剥了皮似的,瘫在卧佛像边晒着太阳打盹。见叶玉棠打水回来,立刻又正了形,有模有样的马步出拳,远远儿的、故作乖巧的将她叫住,“棠儿——”
叶玉棠不搭理他,径直将两桶水挑进屋里,倒进厨房大水缸里。
他长手长脚大高个,屁颠儿屁颠儿跟上来,垂着脑袋问她:“棠儿,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学武功招式啊?”
她眼瞅着大水缸里还没过半,一手拎着两只水桶走回后院,又寻了两只水桶出来,道,“今日同我去打水。”
他抓抓脑袋,不明所以,“哦。”
她单拎着两只水桶,打后院出了门去。
长孙茂两手拎桶,跟了上来。
她步子轻捷,看着不快,实则极少有人能跟得上。
长孙茂碍于脸面,不肯开口叫她等等自己,在后头一路小跑,看着很是好玩。
七拐八绕,到了石门泉打好水,又轻车熟路,沿梯道上山返回。
上山途中,长孙茂累的手酸腿痛,摇摇晃晃,走几步歇几下;而她在前头脚步轻快,走上一段儿梯道,回头见不着他,还能停下来等他一阵。
待回到寺里,他命都去了快半条,靠着莲花石柱,说不出话来。
叶玉棠不声不响将他脚边洒了一半的两桶水拎进厨房,倒空了又搁回他脚边;接着将自己满满水桶倾进水缸,拾起两只扁担,扛在肩头,立在屋檐底下仰视他,问,“继续?”
长孙茂道,“还……还来?”
她道,“不然你以为,两京公子哥夜夜都能洗上的热水澡哪儿来的?”
他哑然。
她道,“歇好了,告诉我一声。”
长孙茂脸都快没了,只道,“歇好了。”
她也不多话,一低头,将两只空木桶系在绳上,给他挂在肩头,方才系自己那两只。
随后,两人扛着晃晃荡荡的空桶,一前一后打后院出了琉璃寺去。
这回打好水上山的路上,长孙茂始终牢牢跟在她身后,竟没落下过几回。
叶玉棠看在眼里,回头问他,“较之方才空手拎桶,你觉得如何?”
长孙茂道,“轻松多了。”
她这才道,“你既提出想学武功,学武功之前,得先明白武器是什么。”
他低头去看绳下满满两桶水,一点就透道,“人力有限,武器则是事半功倍。”
她道,“对。武器,可以使武力效用更大化。同理,内力也是一种武器。一个力士,加上一件称手兵器,倘若他还有应运自如的充沛内力,则可以称之为什么?”
长孙茂道:“高手!”
叶玉棠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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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水,两人回到院中,叶玉棠问他,“想用什么兵器,学什么招式?”
他对世间诸多武学招式知之甚少,便道,“棠儿说学什么就学什么。”
她便问他,“你从前同那位小师傅都学过些什么?”
他想了想,突然说出五个字,“偏花七星拳。”
她听完,旋即作侧卧虎式,向左连出七拳,问他,“较之你那位小师傅,如何?”
他道,“更飘逸,更流畅灵动,拳动、则耳边劲风阵阵,想必力道也奇佳。倘若每一拳打到实物上,必是石穿水荡;若是人挨了去,躺个十天半月不再话下。”
“……”叶玉棠实没想到,形容个招式,也能屁话这么多。接着又问,“还有什么?”
长孙茂微笑道,“左右穿花手。”
她调整姿势,左右各出五拳,道,“这一招式有个诀窍。”
他忽地回过神来,“什么诀窍?”
她道,“穿花手有五拳,左二右三,或右二左三。使穿花手最厉害的,当世之间当属弘成大师。有一回我见弘成大师使这一招,他先出左拳,旁人故也跟着他出左拳,却都不及。后来我才发现,弘成大师吃饭时,也是用左手执筷。”
他立刻明白过来:“需得先出右拳。”
她点点头。
他忽然赞道,“棠儿只见过一次,便过目不忘,果真武学奇才。”
叶玉棠:“……”
长孙茂接着道,“韦陀献杵。”
叶玉棠收回双拳,微微闭眼,均匀调息。旋即收拢双掌,掌心相对,气沉丹田,转而将掌间力道缓缓推出,“这是易筋经的气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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