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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怎么可能呢。齐洛酩挤出了勉强地微笑,轻声安慰道:我是怕跑慢了,你就被推进去了。
说着他抬头看了看面前手术室的大门,再低头时表情已经严肃起来。
夏老师 他试探着轻轻握住夏至言的手,那种熟悉的冰凉触感,让他忍不住心疼地把这只手捂在手心搓了搓,别怕,我就在这等你出来。
说完,医生便推着担架车进了手术室。
夏至言看着那个高大帅气的人影被缓缓关在手术室的外,直到大门完全闭合的那一刻,门外的人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伸长脖子往里看。
头上手术室专用的无影灯亮了起来,麻醉药被缓缓注射进血管,在失去知觉前,他的手心里好像还留着齐洛酩温度。
暖热的温度温柔地摩挲着他冰凉的指尖,驱散了长达十年的漫长黑夜里,几乎全部的、带着寒意的恐惧;就像头顶的无影灯,在亮起的一瞬间便抹去他周身每一寸阴影,整个人都被照亮了。
还有那句坚定的
别怕,我就在这等你出来。
也许他不想面对,却也不得不承认,尽管之前能在面上端着清冷又与世无争的样子,就算是在面对傅时遇时也一样;但可能病中的人就是会更敏感脆弱一些,他现在真的很需要这种坚定的抚慰和陪伴。
阖眼前,没来由地,他突然觉得无比心安。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以为同居了,其实没有,不过如果你们以为没有同居~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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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陪陪我
手术一切顺利。
再睁眼时麻药的劲已经过去了,眼前虽然模糊一片,但趴在病床边的那个身影却格外清晰;夏至言张张嘴,才发现自己还插着管子不能说话。
他轻轻拍醒齐洛酩,想告诉对方自己已经醒了;因为齐洛酩看起来很疲惫,他想叫人回去休息。
夏老师!你醒了!齐洛酩睁眼,疲惫的脸上马上涌出欣喜的神情,但在看到夏至言插着管子不能言语的样子立刻眉头一皱,心疼得也很明显,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疼还是怎么样?我知道你不能说话,先别急,我去给你叫大夫!
夏至言忙抬手把人拦下,轻轻摇摇头告诉齐洛酩自己没事。
再三确认夏至言确实没事后,齐洛酩总算送了口气坐下来,笑眯眯地凑到夏至言身边,夏老师,告诉你个好消息
夏至言在麻药作用下昏睡的这段时间里,手术切除的组织活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排除了所有癌变的可能,他的身体一切健康,恢复几天就能出院了。
齐洛酩高兴得好像从鬼门关前逃回来的人是自己,激动得语无伦次,多亏闻讯赶来的大夫又解释了一遍,夏至言才终于听明白。
但他一点也不气不起来,因为齐洛酩兴奋得手舞足蹈,但在医院病房又不敢闹出太大动静,只能围着他的病床直打转,眼底的喜悦化作了有实质地液体,满满地溢了出来。
因为麻药和之后止疼药的一些镇静效果,他心里虽然也高兴,但没有办法陪着齐洛酩疯,眼睛无力地眯起来,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
半梦半醒间,他觉得人满为患的病房好像也慢慢跟着安静了些许,通过微眯的眼缝,他迷迷糊糊地好像看见齐洛酩正挨个跟身边的其他病人鞠躬道歉,拜托大家小声一点。
突然有一种很奇妙的错觉,眼缝里仅剩的那一抹属于医院的纯白,拉出了记忆里一些相似的场景。
小时候他也算个皮实孩子,很少生病,跟医院有关的记忆不多;后来父母去世,他来到傅家,尤其是最开始的那几年,身体很差,算是医院的常客。
傅家家大业大,他住在高档私立医院的独立套间,里面最经常出现的只有傅家到点准时来送饭的保姆阿姨
虽然从不吝啬在言语中表达自己有多心疼,但傅时遇很少来看他。
跟那间安静甚至空旷到让人害怕的高档套间相比,他觉得自己更喜欢现在公立医院人满为患地住院部,甚至喜欢现在耳边恰到好处的喧嚣。
看着齐洛酩满病房地到了一圈歉又重新回到自己身边安安静静地坐下,掏出耳机听歌,他也终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等他再睁眼时,齐洛酩已经离开了。
医院住院部有宵禁,除了危重症病患的家属可以留宿陪护,其他探视人员到时间都必须离开。
夏至言看着自己手心里留下的纸条
夏老师,晚安:)
虽然字不太好看,但他还是忍不住会心一笑。
接下来几天都是这样,齐洛酩到点就会按规定离开医院,但第二天一早,肯定也是第一个跨进病房的。
夏至言还需要一直输液,只要他犯困眯一眯眼睛,齐洛酩就会跟之前一样,可着满病房道歉,麻烦大家小声一点。
起先夏至言也觉得这样不太好,毕竟是集体病房,只要不到休息时间,不好总是麻烦别人,他怕大伙会对他或是齐洛酩有意见。
但很显然,是他多虑了。
虽然因为胃部手术,他这几天都要断食断水,但病房里其他病号的病症都不一样
齐洛酩会记得昨天哪位大爷提过想吃烤番薯,哪个小妹妹最爱吃糖,第二天一早拎着一大包东西来分给大家;加上他性格外向,爱笑又嘴甜,整个病房里上至八十,下到八岁,男女老少都跟他打成一片。
几天后,等夏至言拔掉管子能正常说话了,身边的老大娘就赶着上来跟他唠家常。
那个小伙子和你是什么关系呀?噢哟 好贴心的嘞!我儿子和老头子加在一起都要被他比下去的啦!
齐洛酩刚去医生办公室问了下关于夏至言什么时候能出院的事,一进门就撞上满脸尴尬的夏至言。
什么关系呢?
夏至言也被问住了。
他跟齐洛酩之间,大概连师生关系都是假的,那还剩下什么呢?
是的呀是的呀 一旁之前收过齐洛酩烤番薯的大爷也凑上来搭腔,他每天给我们送吃的时候,都要拜托我们好几遍,要我们在晚上他不在的时候照顾你一下。
原来齐洛酩给大伙送吃的时候还有这一出?
夏至言越听越懵了,根本答不上话,但眼见人群三三两两地聚团,更多人上前凑起了热闹。
对呀 一个跟夏至言做过一样手术的阿姨也酸溜溜地抱怨道:你看我,嘴巴都破了呢!不知道我老公是干什么吃的,我看你就没事
胃部手术后断食还不是最让人难受的,更难受的是断水;虽然输进血管的液体能补充身体需要的水分,但好几天不能喝水,嘴唇特别容易皲裂起皮,只能用棉签蘸着温水轻轻擦拭,才能稍微缓解
这些都是手术前护士交代过的。
夏至言舔舔嘴皮,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可这几天他大部时间都因为药物地影响昏昏欲睡,什么都没做过,每次睁眼也只是看到齐洛酩带着耳机坐在病床边,守着他输液。
不知道在自己睡着时,齐洛酩多少次用棉棒蘸着温水轻拭过他的嘴唇,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一个枯燥的动作
只知道脸上一阵莫名地发烫。
夏老师
终于,背后一阵清亮的喊声终结了夏至言的尴尬;一声老师,也算是回答了大家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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