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2 / 2)
齐璟又说道:和那只大虎养在一起的,还有几头狼。母狼已经怀孕了,过不了多久就会生出一窝小狼崽,到时候朕把小狼崽带过来陪你玩
苏遗秋乖乖地把脏爪子收回去了,宝石蓝的眼睛泪汪汪的,发了狠地往奏折上踩了几脚。
陛下您看这样行吗?
要是不行他再多踹几下?
您发发善心别把那几头小狼崽子送过来,要是送过来还不知道是我玩他们还是他们玩我!
小猫委屈巴巴地祸祸完这一堆奏折,坐在地上乖乖地等着齐璟发话。
齐璟正坐在龙椅上,撑着下巴,颇为悠闲地看着眼泪汪汪的小猫。
狗皇帝问道:你听得懂朕说话,对吧?
苏遗秋一屁股坐在原地,歪着脑袋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齐璟冷笑一声:听得懂你就点头,听不懂你就摇头。
这种事肯定不能答应!必然得摇头!苏遗秋的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定睛一看,狗皇帝的唇角微微上扬,一副诡计得逞的模样。
苏遗秋的猫脸一僵。
得,他中计了。
这个狗东西坏得很!
他冲着齐璟呲牙,忽然又想到齐璟刚刚说的把狼崽子带过来陪他玩,顿时浑身发毛。把嘴闭上了,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看着齐璟。
齐璟只当他是个通人性的小猫,抿唇一笑,叫人进来把沾了一身墨水的苏遗秋洗干净。
猫可比人好掌控多了,他把这猫带在身边养着,以后用到它的地方兴许还多着呢!
齐璟看着一脸不情愿被人泡进水里的小猫,心里的不痛快一扫而光。
苏遗秋被宫人无情地泡在水里,整盆水迅速变黑,宫人换了好几盆水才把他身上的墨洗干净。
他现在只想把齐璟的狗头一扫而光。
呜呜呜
越贵妃头发也没梳,衣服也不打理,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就开始哭。
我的猫,我的咪咪
她的手不停地摩挲着枕头,假装自己在摸猫。
素文看不下去了。
陛下把猫带走的当晚,娘娘就变成了这这幅德行。
不过是一只猫而已!怎么就值得娘娘如此挂念!
素文心疼又生气,站在床边劝道:娘娘别伤心了,陛下肯定会把猫还给娘娘的,陛下只是气娘娘没有照他的吩咐办事罢了。
越贵妃根本听不进去,抱着枕头哭了几声,响亮地骂了一声:狗逼!
素文不知道狗逼是什么意思,但是这词儿和狗挂钩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更何况还让娘娘用在了陛下的身上,要是让人听到就麻烦大了!素文小心翼翼地劝道:娘娘,慎言
越贵妃抹了把眼泪,抽抽搭搭地说:本宫都当面骂过他了!还怕人听见吗?!
素文一时语塞,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了一会儿,便说道:若是您想养猫,让人从宫外带一只进来不就成了吗?不比您在路上随手捡来的一只好?
越贵妃失魂落魄:那不一样本宫能感觉到,咪咪和别的猫不一样的
这下连素文也不知道该劝什么了。站在旁边干着急。门外人影攒动,有个小宫女进来报:陛下身边的黄公公来了。
越贵妃一听是黄公公,鲤鱼打挺似的从床上翻起来,身后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摇动,越贵妃揽过自己的头发顺了两下,本想叫人来梳妆,又觉得梳妆太浪费时间,让素文把珠帘放下,自己坐在里面,宣黄德全进来。
来的是黄德全!狗逼肯定要把咪咪还给她了!
黄德全不疾不徐地进来,越贵妃面露喜色,透过珠帘抻着脖子望,把大太监小太监都看了一个遍,就是没看见她的猫!
越贵妃压抑着疑惑的心情,抿了抿嘴唇,换上一个得体的微笑,问道:本宫方才在小憩,黄公公怎么来了?
黄德全下跪行礼,道了一声娘娘吉祥,揽着拂尘对越贵妃说道:回娘娘的话,您的猫挠坏了陛下的奏折,陛下有旨,把猫暂时扣在勤政殿。
越贵妃嘴唇发抖,半晌没回话。
她颤抖着发出一个音节,别人没听清,可站在贵妃身边的素文听的一清二楚,压过越贵妃的声音连忙冲着黄德全躬身,说道:娘娘知道了,公公请回吧。
黄德全退出毓秀宫。
宫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越贵妃抄起手边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素文劫后余生般地喘了口气。
她家娘娘刚才骂了一个字草。
第12章 (;ェ)
越贵妃恨得咬牙切齿,素文不敢吱声,只敢悄悄把下人叫进来扫干净地上的碎片,撩开珠帘,默不作声地站在越贵妃的身边。
越贵妃撩起鬓边一缕乱发,把头发拨到耳后,从后颈处抄去,把头发揽起来,随手抄过一根银簪,松松地挽了一个发髻,脸上是慷慨赴死的决心,冲素文一伸手,说道:把本宫的账本拿来!
素文松了口气。
刚刚可把她吓坏了。
娘娘挽头发那架势,活脱脱像是要去找陛下干架。还好一张嘴不是去找陛下干架,而是乖乖拿出荒废了数日的后宫事务,准备开始干活了。
她连忙找出账本,研好笔墨,端上一盘小点心,把一应物品在越贵妃的书桌上放好,越贵妃挽起袖子在桌前坐下,坐稳了之后还伸手抹了把眼泪。
他就是气本宫没有把事儿办好!本宫办好就是了!然后再理直气壮去找他要猫!
素文当时就想到了一个词。
窝里横。
用来形容他们娘娘真是再合适不过。
越贵妃一边哭着一边对着账本,素文站在桌旁耐心研墨,并且适时地往越贵妃手上递过去一块点心,没了猫,也就吃这件事能让越贵妃开心一点,越贵妃嚼着点心,批着账本,嚼到一半,越贵妃突然停下了。
素文,我忽然想起来有件事不对越贵妃嘴里还含着东西,说话也说不利索,素文立刻去倒了杯甜酒递到她嘴边,越贵妃猛地一口灌下甜酒,清了清嗓子,说道:昨日只顾着猫了,没注意别的,那天狗东西问了我一个问题。
素文心里无奈。
她听不懂狗逼,但是听得懂狗东西。
这次不骂陛下狗逼了,改骂狗东西了。
她来不及再劝一次娘娘慎言,便听越贵妃抢先一步说道:他问我有没有见到苏侍君。
素文疑惑道:这又如何?
越贵妃把毛笔压在砚台上,压干了墨水,纤长的笔杆在她手中一转,又被紧紧握住,她道:不,如果这件事无关紧要,他是不会问的。所以我猜,应该有两种可能。
其一便是,他怕我去欺辱苏侍君。其二可能苏侍君那里藏着什么秘密,他怕我看见?
齐璟一直在重复做一个梦。
梦里是火光冲天的皇城,尸体横七竖八,温热的血液流了一地,在白玉阶上凝成一片又一片的暗红。
叛军进皇城烧杀抢掠,□□后宫妃嫔女官,看见皇城中的珠宝就像是猫见了老鼠,狼见了肉。眼冒血丝,面容扭曲,抓过珠宝就往口袋里塞,有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拽下冕旒揪着他的头发让他看着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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