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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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这点书都背不了,他在贺家就吃不上新鲜的大米,对方拎上书包嗓音松散:我想背。

宋醉想阿亭娇气,睡觉听到水滴声都会失眠,可有时候又怪温柔的,温柔到像无声无息沉没的太阳。

回到家是十点半,离休息时间还早,宋醉拉开椅子在书桌前坐下,把新写的论文投给了《物理学报》。

他论文研究的主题是拓扑绝缘体中拓扑不变量研究,证明了在无相互作用的极限条件下两种描述三维拓扑绝缘体的理论是等价的,同时用格林函数定义一个拓扑不变量,可以适用于电子相互作用的绝缘体。

因为拿了十五万的比赛奖金没想这么快投论文的,但租独栋小房子的话没几个月就没了,他必须有稳定的资金来源,发表一篇核心能获得院里五万块奖金。

他把论文投到了期刊的邮箱里,放下手机望见男人倚在沙发上看画卷艳丽好看的杂志,心情愉悦的模样,完全没有考试的急迫感。

宋醉走过去提醒:作业写了吗?

不打算写。

怎么今天不写?

明明对方昨天看了会儿书,尽管看得敷衍好歹看了,交上去的作业还被老师夸奖了,不应该今天就转性不学了。

贺山亭懒懒翻着手里的艺术杂志。

不想写。

宋醉被这理直气壮的答案震住了,他不知道这是恃宠生娇,以为是学渣两天打渔三天晒网,他对这种颓丧的心态太熟悉了,需要有人逼一把。

他冷下脸摆出了金主的架子:不想写也得写,不然你自己出去住吧,说不好学渣会不会传染。

贺山亭扯了扯唇角走到书桌前坐下,哪有人会对暗恋这么说话,果然宋醉喜欢他是错觉,这只狐狸崽子没什么心。

原本书桌只有一张椅子,宋醉从楼下废品处理站扛来了第二张椅子,他坐在旁边看书之余督促对方学习:想住的话快点写作业。

话毕他察觉对方在盯着他看,仿佛一寸寸在他脸上逡巡,他低下眼不自然问:你看什么?

男人挑眉语气不明。

看你的心有多狠。

这就算狠了?

宋醉无语凝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想了想低头看书,看到最后脑子有些缺氧疲惫。

他从包里摸出粒瑞士糖,小心翼翼完整剥开糖衣,草莓味的糖果散发出甜津津的气息,没等他吃下去,手腕忽然被人牢牢握住了。

下一秒对方低头叼走了他手上的糖,不可避免在他指尖舔了舔,泛着温热粘腻的触感,他身体霎时间僵住了。

男人像是完成了一个小小的报复般唇角往上很轻地弯了弯,接着轻飘飘从椅子上离开了,宋醉望向留下的纸张。

对方把题目都做完了。

他的指尖慢半拍颤了颤,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看书,可空气里的草莓味挥之不去,他舔了舔自己沾着气味的食指。

当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后耳朵蹭地一下红了,热气似乎直冒到天灵穴,他觉得有必要让某人规范言行了,别一天天瞎撩。

*

柳秋平作为《物理学报》的编辑,对邮箱收到的论文进行初审。

初审的内容比较简单,主要是明面上的内容,比如文章的研究方向是否与刊物的刊登方向相同,初审不过的论文会直接拒稿,通过初审才会送外审。

有篇论文吸引了他的注意,名字是《对拓扑绝缘体中拓扑不变量的研究》,论文对拓扑不变量提出了新观点,但看作者是本科大一学生便皱了皱眉。

本科生压根没有独立发表论文的能力,就算有也很难判断论文来源的正当性,存在学术丑闻的风险,大部分核心期刊对本科生稿子一概不用。

柳秋平没犹豫发了拒稿函。

宋醉收到拒稿函是在第二天下午,以核心刊物审核的过程来看,这个速度快得有点不可思议,他望着手机屏幕抿了抿唇。

他请教了普物课的李老师,普物老师凝了凝眉:按理说不会这么快的,可能是初审出了问题,你要不打电话问问编辑?

宋醉客气说了声谢谢走出办公室,在刊物的背面找到了电话联系方式,在安静的楼梯拨通了编辑的电话。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编辑你好。他礼貌答,是这样的,我昨天投的稿今天就被拒绝了,拒稿函上没有说明原因,我想问问是不是初审出了什么问题?

虽然他不确定自己这篇论文肯定能通过外审刊登,但不至于初审就被拒绝。

柳秋平听见电话里传来少年的声音拧着眉,他最头疼拒稿后有人打电话诉苦求情,要么是毕不了业要么是评不上职称,为了篇论文闹得没皮没脸的。

想到这儿他直接言明:你是沪大那名学生吧?你的稿子是我退的,我们不接收本科生的论文。

果不其然少年嗓音冷静却不依不饶。

之前没有这个规定。柳秋平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争执上,他的声音有些绷不住火了:你跟我争也没什么办法,你觉得一个本科生独立完成论文的可能性有多大?研究生能完成一份综述已经算是不错的成果了。

我能完成。

柳秋平被少年平稳的答案气笑了,他撂下一句气话:你不信服我的评价要不找杨老先生?问问杨老先生你有没有资格发论文,我到时端茶倒水给你赔罪。

他这话当然是开玩笑的,杨老先生是华国物理学界的泰斗了,怎么可能会理会一个本科生,谁知他听到少年回了句好的。

不会真能找到杨老先生吧?

柳秋平打住了自己这个奇怪的念头,但今天这个少年的确和其他退稿者不同,完全没有面对他的战战兢兢,尽管言语客气他总感觉对方在心里说他傻逼。

另一边宋醉挂了电话吐出傻逼两个字,他感觉自己控制了三年的脾气有逐步增长的趋势,他归结为近亭亭黑。

他在备忘录上翻出了杨老先生的邮箱,虽然对方说欢迎请教但他不好意思耽误老先生的时间,并且他也没什么可请教的。

他喜欢靠自己解决物理学习上的困扰,可能一个证明要连续思考三天,但这就是物理的魅力,令人沉浸在理论的世界,那是一个混沌不明却纯白的世界。

他试探性地把论文发了过去,半句不提同编辑发生的争执,只是询问能否有资格在《物理学报》上发表。

杨老先生结束了研讨会,回到实验室看到宋醉发来的邮件,他看到最后一句话摇了摇头,这是投论文被拒了呢。

他带的博士生被拒稿也是常有的事,估计是少年面子薄没经历过多少事儿,碰到退稿手足无措。

他干涉不了杂志社的决定,只能帮着看看论文有什么改进的空间,他戴上老花眼镜点开了论文。

杨老先生这辈子见过的科研突破太多了,看普通论文没什么波动,但这篇论文令他惊讶了一下。

论文内容是对旧观点的部分推翻补充,不算什么石破天惊的成果,可大到论述证明小到格式标点没有一丝一毫的错误,像是精心打磨的艺术品。

上国内核心的确是够了。

他反应过来少年这是找他做主呢,他看着屏幕上的论文哑然失笑,找上门他自然不好视而不见,他让助手拨通了《物理学报》主编的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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