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2 / 2)
他原本以为凌止昨日只是随便说说,未曾想他真要带他去。
为什么?
矜厌很不解,目光有些审视。
改奴籍对他来说是好事,却给凌止增加了许多风险。
为何要这样做?
凌止其实也是一时冲动,不过冷静下来也不后悔这个决定。
以前他对奴籍不太了解,可昨日经历丫鬟们的求亲,他才知道矜厌只要一天是奴隶,那么路边随便一个人平民都可以欺辱他,若不是有凌止护着,任何平民女子要求矜厌娶他,他都不能拒绝。
甚至杀他都不需要偿命,只需要赔主人银子就好。
他想想都替矜厌来气,这么优秀的人不该被那么对待,即便还有两个多月他就能翻身成为将军,凌止也不希望他这几个月在他眼皮子底下受委屈。
凌止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是因为他怕矜厌报复他们,只是单纯不想他再遭罪了。
不过这些话没法跟他说,顶着矜厌疑惑的目光,凌止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摆摆手。
小事罢了。
户部离这非常近,走路只需要一刻钟就能到,今日刚好天气不错,走着去就行。
王府坐落在城西,周围都是各大官家府邸。
凌止跟矜厌并肩走在青石路上,两旁密集的树木掩映着一座座楼阁,若是夜晚必定灯火辉煌。
路上风景很好,却鲜有行人,大多是坐马车呼啸而过。
雨后空气清新凉爽,两人难得安静的一起走,平时凌止都是走在矜厌前面,偶尔矜厌影子笼罩着他,像极了内心挥之不去的阴影。
如今他走在身侧,凌止忽然有种能跟他成为朋友的错觉。
于是他大包大揽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说出来我都给你买!
他也没指望矜厌会说什么,主要就是想逗逗他,以他的性格估计没什么想要的,就算有也不会跟他说。
然而矜厌脚步微顿,玩味的看着他:想要什么都行?
还真有?凌止顿时好奇又期待:对,不过也别太夸张了。
我想去席春楼。
凌止猛地踉跄了一下。
什么?他震惊到差点破音。
你要去席春楼?确定是这个名字吗?没被人骗了吧!
他满脸的不可置信,席春楼可是长歌城最有名的花柳之地,他不少狐朋狗友都是那的常客。
矜厌这么清心寡欲的人要去那?
他傻了,顿时后悔的不行,矜厌到底要干嘛啊?
矜厌语气淡淡:听曲罢了,你在想什么?
凌止瞬间满脸通红,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来话。
还说什么听曲!谁去那听曲!那地方有什么正经曲子!
凌止一个激动顿时答应他了。
好啊,我陪你去!我倒想看看你相中哪位名角儿了!
很快他们到达户部附近。
比起刚才的安静,这边简直是人头攒动,门口到处都是身着官服或书生打扮的男子,个个步伐飞快,两人进去也没引起多少注意。
一路来到户籍处,好巧不巧,今日这里的主事竟然是赵西,凌止曾经的狐朋狗友之一。
去年他被家里拉去户部任职,还找凌止稀里哗啦的哭了一场。
如今他已褪去青涩,穿上官服后人模狗样的,听到有人进来,高冷的坐在正首头也不抬。
凌止本来就因为矜厌的事在生闷气,一进门看他这死样,拿起矜厌的籍贯纸就在他脑袋上拍了几下。
这劈头盖脸的一顿打把赵西弄懵了。
我靠!谁他妈他顿时怒不可遏的站起来,这一下刚好对上凌止的脸。
一腔怒火瞬间熄灭。
凌止!他顿时满脸惊喜:好久不见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凌止也不多说,指了指矜厌:你把他奴籍改了。
改奴籍!稀奇事儿啊!我在这一整年都没见到几个。
赵西暧昧的看了眼他旁边的矜厌,凌止向来不与人亲近,没想到一阵子不见,也不知道从哪弄来这么俊美的奴隶。
果然他猜的没错,凌止并非不近美色,只是嫌弃那些人丑罢了。
赵西正要调侃几句,凌止立马瞪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他别乱说话。
这家伙平时男女不忌,又大嘴巴喜欢八卦,这要是对着矜厌说点不该说的就尴尬了。
赵西收到凌止的眼神,倒也没再说什么,嘿嘿笑着拿户籍纸开始翻阅。
然而他的笑容在看到银发鲛人四个字时戛然而止。
他震惊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猛地抬头再次看向矜厌。
之前对方眼神太冷,又是凌止的情人,他根本没敢细看,这次他对上了那双金色竖瞳,被摄的说不出话。
好半晌,他才震撼出声。
凌哥你可真是
这也太勇猛了!果然这厮不是正常人。
他啧啧两声终究还是没说什么,转身去翻户籍存本,把矜厌的奴籍改过来。
顺利改完,凌止却高兴不起来。
两人站在户部门口,他郁闷的看向矜厌,蔫的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真要去席春楼啊?
别告诉他矜厌不愿意娶那些丫鬟,不是因为他洁身自好,而是眼光高。
真是白费了他昨日一番苦心。
矜厌反问:为何不希望我去?
他似乎很在意凌止的回答,竖瞳执拗的盯着他,几乎要把人吸进去。
凌止张了张嘴,反而语塞。
对啊,他为什么这么介意矜厌去?明明这是他的私事,其他朋友去找乐子他也一直无所谓的。
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他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唉算了,随便你吧。
于是两人还是去了席春楼。
矜厌带路,他对长歌城似乎比凌止还熟,一路兜兜转转走小路,很快便到了。
此刻站在席春楼的门前,凌止开始怀疑自己。
还真是他孤陋寡闻,脑子里不干净想歪了,席春楼原来不只有花柳之地,还有个戏曲分楼啊
这地方太偏僻了连个人影都没有,他也从没来过,这回丢人丢大发了,亏得他还信誓旦旦的质疑矜厌。
余光见矜厌一直盯着他看,凌止尴尬的脸越来越红,一路红到耳根。
白衣素净,更能显出脸上的艳色,像极了被迫绽放的花骨朵,颤颤巍巍的吐露花蕊,让人更想逗他了。
矜厌还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说:我没走错吧?
凌止开始捂脸。
没有没有,我们快进去吧!他大步往里走,那架势恨不得甩开矜厌自己进去。
矜厌忍不住低头笑了。
这家席春楼也不知矜厌怎么找到的,里面一共也没几人,看样子都快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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