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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矜厌,他好不容易积累的一切底气和傲气都荡然无存,什么权贵,什么将军夫人都跟纸糊的一样,毫无抵抗之力的被拖进深海。

这是他的克星!决不能让他活下去!

苏沫深深吸气,目光投向凌止。

不是凌止的侍卫吗?他对付不了,凌止还不能吗?

他眼神逐渐狠辣。

这么狼狈的经历不会再有下次了!等回去他就找机会堵凌止,让他杀了矜厌!

衡王府就在官府大道中央,几人说话的功夫,马车便到达王府。

马车稳稳停下,凌止先跳下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见矜厌也毫不犹豫的起身下车,苏沫心中长长松了口气。

下一刻,矜厌忽然朝他看来,声音宛如恶魔的低吟。

五天。

什么五天?他在说什么!

苏沫心中涌出不好的预感,银发鲛人能力极其诡异,是不是在他身上弄什么东西了?

他忍不住缩进晋容怀里。

旁边晋容没听见矜厌说话,倒是被突然压过来的苏沫吓了一跳,见矜厌只是路过都把他吓成这样,晋容顿时有点无语。

他自己性格要强,也喜欢和有闯劲的人在一起,即便深海鲛人克制普通鲛人,可他一个半鲛人也不该如此恐惧。

晋容低声慢慢安慰着苏沫,第一次觉得他好像有点怂。

而且他看着看着,总觉得苏沫似乎没那么漂亮了。

呸!他赶紧在心中大骂自己渣男!刚把小仙女弄到手就想变心!简直无耻!

晋容努力控制着让自己不要再多想,然而依旧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仙女有点重啊

下了马车,凌止回头看了矜厌一眼。

其实他看到苏沫被吓成那样还挺开心的,只是矜厌态度有些奇怪。

刚才的情景下,矜厌若是继续说下去,或许直接就能揭穿苏沫身份。

然而他没有。

仿佛不是真的要跟苏沫作对,而是在警告,或者说是逼迫苏沫合作?

凌止心情乱糟糟的。

他得加快进度了,必须尽快弄到眼泪从原著中脱离出去,否则最后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日头逐渐倾斜,高大的男人走在他身后,晦暗的影子刚好将凌止罩在里面,如同一座囚笼将人紧紧锁住。

矜厌思绪复杂。

其实他早该想到的,以前便觉得苏沫反常,只是那时像隔着一层雾,每当涉及苏沫连思维都会僵住,什么都看不清楚。

如今破开迷雾,他才觉察到魅惑术的痕迹。

他盯着凌止清瘦的背影,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他。

前世他美则美矣,却如同提线木偶,连气质都黯然失色。

本以为临死前见到的他才是最真实的,没人会在死人面前说谎,所有恶毒的阴暗面都会尽情宣泄出来。

可眼前的人灵动,身上带着勃发的生命力,张扬肆意,热烈的像一团火。

他觉得杀人未必是凌止本意。

矜厌垂眸,心底涌出难以言喻的陌生情绪。

他想重新认识凌止一次。

苏沫的魅惑术会在五天后彻底消失,短时间内凌止收不到这个消息。

这次没了苏沫的操纵,凌止会怎样对他?

凌止没发现身后那道审视的目光,他蔫吧的往前走。

三个月太长了,时间越久变故越多,保不齐矜厌哪天就跟苏沫合作了,要尽快让他哭才行。

然而矜厌简直是铁骨铮铮,居然怎么弄都不哭,他都快江郎才尽了。

凌止揉了揉太阳穴,慢腾腾地走回寝殿。

疲惫的伸了个懒腰,他再次意识到亵衣不对劲。

差点把自己疑似耍酒疯的事忘了。

凌止赶紧驱退其他人,关好门窗,几下子脱掉外袍,露出里面白色的亵衣。

他脑海里顿时嗡地一声,终于知道为何不舒服了。

亵衣居然穿反了!

他震惊的翻来看去,原本外侧衣领该有个黄瓜形状的刺绣,不仔细看其实看不出来,如今这刺绣已经翻到里面了。

而且他这亵衣款式有些特殊,内外其实不太容易分清,甚至翻过来也能正常系带,只不过系好之后位置不对,穿起来很不舒服。

他敢肯定早上出门时自己绝对没穿错,那他喝醉之后干嘛了!

凌止忍不住双手捂住脸,露出来的耳根都红透了。

他这不是耍酒疯,是去跟矜厌耍流氓了吧

第22章 上药

他平时挺清心寡欲的,又恪守规矩,为何酒后会这样啊?而且自己应该不喜欢男人,会不会是醉醺醺的把矜厌看成女人了?

凌止有些后怕,希望没说什么过分的话,要不然矜厌恐怕要气死。

想了想,他脱掉亵衣,露出一身细嫩皮肤,来到铜镜前仔细寻找有没有伤痕。

果然,锁骨和脖颈上有不少小红点,深浅大小不一,腰上更严重,甚至还有几个青红交加的印子,像是被人捏住或者用力推开弄出来的。

这些伤痕让凌止愈发无奈,看的出来矜厌当时在死命拦着他了。

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晋容耍酒疯脱衣服扑上来,他肯定要当场暴揍他一顿,不打到他酒醒这事绝对没完。

想到回来时矜厌冷冰冰的表情,凌止觉得他脾气真的挺好的,他都这么过分了,矜厌居然愿意帮他解除魅惑术,又瞒着他没找他算账,只是摆个冷脸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又或者矜厌帮他,不会是担心他被魅惑后,扑上去也对苏沫做点什么吧!

凌止嘴角抽了下,立马摇头。

不至于,他还是挺有审美的,就算耍流氓也是对着美人耍,原著里他都被苏沫迷成那样了,俩人硬是连手都没拉过就可见一斑。

身体的本能不会改变,或许他也是因为想要复活才接触矜厌,而酒后无限放大了这种本能。

凌止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稍微冷静了些。

那么只要矜厌还拥有复活能力,他下次喝酒恐怕还会这样,这东西以后绝对不能碰了。

他搓了搓脸,叹了口气。

这次矜厌没跟他计较,他却不能装傻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得去好好道个歉才行。

于是他洗了个澡,套件衣服去找矜厌。

矜厌就在他寝殿隔壁,连大门都不用出,凌止也就穿的比较随意,抬脚走几步来到他门前。

咚咚咚!他敲了敲门。

房门很快打开。

淡淡的冷冽香气扑面而来,那是矜厌身上特有的味道,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闻着就能让人冷静下来。

此刻矜厌低头看他,英挺的鼻梁在脸颊投下一抹阴影,轮廓瘦削利落,不见丝毫女气。

凌止也是奇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他看成女子的,就这体型和女人也不沾边啊,比苏沫还高许多。

喝醉的人难道都男女不分吗?

他拧眉思索着。

见凌止衣着单薄,还湿着头发站在门口,矜厌有些诧异,侧身让出一条路:进。

他房间不算大,却收拾的格外整齐,每个物件都归整的很有条理,就连桌椅方向和位置都一丝不苟,比凌止这个号称喜洁的人整洁多了。

凌止惊讶的进屋,正要到处看看,湿漉漉的头发忽然开始滴水,在干净的木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搅乱了这一室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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