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校3(1 / 2)
楚鹤晏搂着他的手臂紧了紧,姬九黎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个什么动作,挣了挣,楚鹤晏在他耳边低声道:“阿黎,你乖一点。”
温热的气息打在他敏感的耳廓,姬九黎在黑暗里撇了撇嘴巴,老老实实呆在他怀抱里,还轻轻哼了一声。
远处亮起一道白光,光柱笼罩着整个升降台,像是黑暗的深海表面伫立的灯塔。
楚鹤晏警惕的看着升降台,白光下,黑色的圆台就静静呆在那里,圆台外,光芒没有一丝泄漏出去,黑暗里,所有的物体都像是消失了一样,整个房间没有了边界,两人的喘息声在无边的黑暗里回响着,渐渐的,其中好像混入了第三个人的呼吸。
姬九黎耳朵一动,反手拽住楚鹤晏的手腕,低声喝道:“跑!”
粗重的呼吸越来越近,姬九黎甚至能闻到不知道哪个方向传来的恶臭味,两人一路狂奔,靠近升降台的时候,粗重的喘息中还混合了诡异的呜咽声,起起伏伏,刮的人耳膜生疼。
那东西已经到了两人身后,姬九黎感觉手里一松,背上被一阵巨大力量往前一推,就进入了升降台的范围内。
他目眦欲裂,猛的转过头,“楚鹤晏!!”
映入到眼里的是一片浓稠的黑暗,诡异的声音连同楚鹤晏一同消失在黑暗里。姬九黎转身想要下去,却被一道透明的屏障拦在里面,升降台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摇晃缓缓上升,黑色侵蚀着它底部的空间,像一张巨大的嘴,吞噬着所有拥有生命和光亮的事物。
姬九黎被晃的跪倒在原地,眼睛赤红,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双拳紧紧攥着,指甲都要掐进掌心里。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狠声道:“楚鹤晏,我|草|你妈!”
随着吱吖一声,升降台稳稳的停了下来,在礼堂的舞台正中央,随着升降台的出现,右前方还出现了一个类似于演讲台的地方。
姬九黎站起身,直直的从一米高的舞台上跳了下来,凌烟与吕剑从礼堂大门走了进来,看见他一脸煞气,身旁又没有楚鹤晏的身影,凌烟微微皱了皱眉,吕剑冲过去拉住他的手臂,“白黎!楚哥呢?!”
姬九黎向前的脚步被硬生生拽住,脸上都是风雨欲来的煞气,凌烟喊道:“吕天,放手。”可偏偏吕剑跟眼瞎了一样,死死的拉着姬九黎,“白黎!我问你话呢!楚哥呢?!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手腕上被紧紧的攥住,挤压着骨头,力道让人疼的钻心,吕剑脸都变了颜色,皱成了一团,姬九黎侧过头居高临下的冷眼看他,声音像是沁了冰,“楚哥也是你叫的。”
没有什么语调起伏的几个字,配上他手腕上让他疼的吸气的痛楚,吕剑恨恨的瞪着他,强撑着道:“我凭什么不能叫!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长得好看的小白脸!”
姬九黎甩开他,撞倒了一排椅子,脚步快速的朝右侧小门走去,扔下一句漫不经心的话:“我是他祖宗。”
凌烟走过去把他扶起来,姬九黎的脚步停在了小门门口,看着眼前衣服有些破损的男人,脸上被划破了一道,还在轻微渗着血珠,他从没见过这个男人这么狼狈的样子。
楚鹤晏看着姬九黎通红的双眼,小心翼翼的想拉他的手,“阿黎···”
“啪!”的一声,礼堂里响起来清脆的声响,楚鹤晏的脸偏到一边,白皙的脸上泛起一面红。
礼堂里的人都愣住了,吕剑想上前,被凌烟紧紧的拉住,低声道:“这不是你能管的事。”
姬九黎转身就走,楚鹤晏拉住他的手腕,才发现他的身体一直在颤抖,心下一片慌乱,手被大力甩开,姬九黎喝道:“滚!”
向前走了两步,发现身后的人亦步亦趋的跟着,姬九黎转过身,冷冷的看着他:“别跟着我!”
楚鹤晏知道,姬九黎是真的生气了,可是他不敢放他走,把他死命抱住,紧紧箍在怀里,可是,姬九黎没有挣扎。楚鹤晏轻声道:“阿黎,我知道你生气了,但是我不会道歉。我不会为我的本能道歉。”
姬九黎这次没有发脾气也没有骂人,只是安静的呆在楚鹤晏的怀里说道:“你已经丢下我一次了。”
楚鹤晏被这句话烫的心里发疼,“对不起,对不起阿黎,我来到这个地方我害怕我哪一天出不去,然后就那么死在你面前,我怕你难过···”
就像狗死之前都会找个远离主人安静的地方默默等死一样,他一点也不想让姬九黎看见自己的尸体。
姬九黎问道:“离开,换了一种方式,就会少难过一点吗?”
大力把他推开,姬九黎进入这个副本以来,眼睛里第一次浮现出痛苦与脆弱,“我死了和我不属于你了哪个更让你难过?”
楚鹤晏张了张嘴巴,突然发现自己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一个是生离一个是死别,他哪个都接受不了,于是他只能笨拙又仓皇的说道:“阿黎,我不会让你死的。”
姬九黎像是笑了笑,“楚鹤晏,你敢堂而皇之的离开我,是料定了我仍然还爱着你是吗?”
看着楚鹤晏明显变得慌乱的神色,姬九黎又道:“你敢,是因为我只要爱着你,那我就一定是属于你的对吗?”
面对姬九黎清澈的眼睛,楚鹤晏第一次直面了自己心中的卑劣,他把自己放在一个深情款款伟大无比的位置,替姬九黎做了选择,他觉得他离不离开姬九黎都是爱他的,不论做了什么决定,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所以他自以为是的替姬九黎做了为他好的举动,刚刚又大言不惭的说不会为自己的本能道歉,他丢下了姬九黎两次,一次生离,一次死别,他全都占尽了,他没有替姬九黎想过,这是他想要的吗?
姬九黎看着他,“你留我在人间干什么呢?等我再结婚的时候给你送一杯喜酒?楚鹤晏,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最讨厌生离死别。你又做了什么呢?”
楚鹤晏往前一步,姬九黎往后退了一步,不去看他带着痛楚的眼睛,淡声道:“别跟着我,我想自己呆一会儿。”
姬九黎离开了礼堂,楚鹤晏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久久出神。
凌烟在那一巴掌打完之后就强硬的拉着吕剑绕到了远处去找线索,吕剑即使不情愿,可是看着凌烟冷漠的脸还有手腕上的疼痛还是乖乖走了,礼堂很大,他们听不清两人说了什么,看到楚鹤晏把姬九黎抱进怀里的时候,两人心思复杂,吕剑的脸色难看,直到看到姬九黎推开楚鹤晏,头也不回的离开,这才好看一点。
凌烟面上高冷,内心的小雷达竖了起来。看见楚鹤晏抱他的时候,凌烟内心:(),看见姬九黎把他推开的时候,凌烟内心:()。
在心里叹了口气,发现舞台之上的演讲台上有一些东西,凌烟走上去,演讲台上钉着一张照片,钉子从照片上人的额头穿过,脸上打了一个大大的红叉,让这个演讲台变得像是一个小型的耻辱柱,旁边还刻着一行字“你将在此接受所有人的唾弃。”
桌面上还刻着一行字“我在此绽放异彩,所有人都憎恶我。—宁泽”刻痕极深,可惜想象刻下这些字的主人当时用了怎样大的力气,又满怀着恨意。
“照片上的人不是宁泽。”楚鹤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旁边,脸上的红痕在白皙的脸上甚是明显,还微微的肿起。吕剑担心的问道:“楚哥,你还好吧,疼不疼?”
楚鹤晏摇了摇头,凌烟问道:“为什么不是宁泽?”
楚鹤晏道:“我们在楼下看到了宁泽舞台剧的照片,这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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