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2)
她上辈子以为她只要琴弹得好,他就能喜欢她,可是她想错了。
“因为以前有人喜欢听我弹琴,所以我就学了。”徐婉只低声说了一句,没有去看孟钦和,随即便将话题挑开了,“二少,我去叫王医生来帮您检查一下。”
为了别人而去学钢琴,或许是她的心上人,也难怪她一直想离开,也难怪她那么怕他。
放了她何尝不是放过他自己,反正无论怎样做,他大哥也不会放过他,待他康复了,她也没有别的用处了。
虽然孟钦和答应要放徐婉走,但也说了是在他康复过,徐婉问过王医生孟钦和的伤势,医生也没有给出准确的说法,短则一两周,长则两三个月都说不定。脑震荡这种损伤头疼、失眠这些后遗症,外部是无法看出来的,因此是否康复主要还是要看二少。
她以前两年都待了,还去计较这两三个月做什么。何况孟钦和现在对她并不刻意亲近,除了她在一旁端茶倒水,也没有让她做别的什么事。
然而还没过几天,在那一年最冷的时候,淮军和晋军之间的战争爆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改了一个文名,大家估计没注意到。改成了《重生民国之外室》,因为之前的文名——《重生之民国外室》搜民国、外室、民国外室这些关键词都都不到orz
你们肯定想不到,我之前是搜“国外”搜到了
现在改了,搜“重生民国”和“重生民国之外室”可以搜到
第31章 风起云涌
站争爆发还是徐婉在报纸上看到的,淮军和晋军为了争夺西汾,在平河附近开战了。徐婉虽然那几天没有出门,远眺时却看到街上的行人行色匆匆,原来是这个原因。
西汾以矿产多而闻名,两方相争便是为了那些煤矿。
报纸上还说了因为这场战乱,金城和坤州这边的物价暴涨,黄金的价格更是翻了几番。徐婉上个月就已经换好一根金条,虽然这么一来她确实赚了钱,可她心里不怎么安稳。
这毕竟是国难财,当一个人亲临战争与动荡,才知道战争究竟是有多残酷。
徐婉不知道宋副官有没有将这件告诉孟钦和,孟钦和每天都在坐在床头看一些闲散的书。徐婉记得上一辈子,淮军在这次战役中大败,之后孟司令便亲自下令让孟钦和回金城。
孟钦和虽然回了金城,但顾忌兄长妒忌,仍挂着坤州的职,只时不时回金城替父兄整顿军务,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没有逃过孟钦同的算计。先是安排了张三爷在城中布下炸.药,炸死孟钦和失败后,又给孟钦和定了一个监管不力的罪名,竟将孟钦和软禁了。
那一次,徐婉和孟钦和同时在洋楼被带走,孟钦同将他们软禁在坤州城外的一幢小洋房里。
上辈子的徐婉并不知道孟钦和的谋略,也不懂孟钦和束手就擒不过是让那位孟大少一次接一次试探他父亲的底线,即使孟钦同是孟司令最喜爱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即使他一直偏袒那个大儿子。
那时的徐婉和孟钦同两个人被软禁在小楼里,除了一日三餐外,没人使唤的佣人,只有监视他们的卫兵。
因此孟钦和的起居日常便是由徐婉一个人照料的。虽然累,虽然随时可能没了性命,但徐婉反而喜欢这样的日子,这或许是她上一辈子和他最亲近的时候。
那样的日子过了十天,徐婉甚至觉得他们或许会死在这了,可徐婉不害怕,她愿意陪着他死,她最喜欢的男人死。他还没娶过妻,如果他们一起死在这,她便永永远远是他唯一的女人,像妻子一样的女人。
然而,在孟钦同下手之前,孟司令便下令将他们放出来了,孟钦同反而被免了军团长的职务。
后来徐婉才知道,原来是张三招供了,他供出大少孟钦同就是指使他在孟钦和必经之路上埋藏炸.药的人。
或许是经历了那一次软禁之后,以至于一个月后,当她告诉孟钦和她有孕的消息后,他并没有说什么。
过去的事情历历在目,或许是亲眼见过上辈子孟钦同步步紧逼,因此即使她不愿再和孟钦和有太多关联,仍会愿意去帮她。
徐婉在沙发上拿着报纸出神,床上读书的人忽然对她道:“今天的报纸有什么新闻吗,你帮我念念。”
徐婉连忙回过神来,她知道孟钦和从前的习惯,因此她刻意忽略了那几条报导战事的新闻,而是念了一些金价上涨、电影暂时停播的消息。
虽然他们不是直接讲的战事,可到处都有战乱下的阴影。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没有哪一个人能够独善其身。
孟钦和原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听着徐婉念了几则新闻,皱了下眉后缓缓睁开眼。
徐婉手里的报纸头条上赫然写着淮晋战役四个大字,他看了一会,突然问徐婉:“你怎么挑着念?”
徐婉顿了一下,低头看着手里的报纸道:“我想,二少应该不会喜欢我念那个。”
“为什么?”他看着她问。
她垂下的眸子缓缓抬起来,一双眼中隐约泛着光,“因为二少还在养伤,那些太残酷了。”
这并不是在揣测他前世的心思,也是她自己的感受。徐婉看着窗外,淡淡说:“我现在住在您这里,外面的苦难我都感受不到。但是我记得,两年前淮滇打仗的时候,就在我们县周围,每天夜里都是炮火连天。后来有一天,滇军的十几颗炮弹投到我们镇子里来了,实在没有办法我们镇里的人只能背井离乡、四处逃难。我爹爹就是那个时候没的,如果我爹爹还在……”她顿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
这些话她上辈子一个字没有跟孟钦和说过,或许是她攒了钱有了底气,又或许是她没有再刻意讨好他,终于让她在他面前敢平等地说上几句话。
徐婉虽然没有将话说完,可孟钦和知道她后面想说什么。如果没有那场战争,她爹爹没死,她或许已经嫁人了。
孟钦和深深地看了一眼徐婉,只道:“那你继续念。”
孟钦和其实也记得那场战役,他原本只知道她是安州人,却不想离他,那是他大哥为了北滇一带的铜矿而主动挑起的。
孟钦和其实知道他大哥的主动挑起战火的缘由,一来是为了北滇的矿石,二来便是因为孟钦同的战功、在淮军的威望样样不必上他这个弟弟,因此孟钦同拼了命地想证明自己。
两年前的孟钦和虽然知道大哥防着自己,却没有完全意识到其中利害。孟钦和虽然自小跟随父亲南征北战,却深知战争残酷,因此他曾试图阻止过这场并不必要的战争,可最终因为大少有孟司令相助,孟钦和只能无功而返。
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从他第一次顶撞他的大哥开始,向着他来的暗算便接踵而至。
兴许是他上一次冲撞过他的大哥,因此即使他后来躲到德国、躲到坤州,他大哥在开战前仍然不肯放过他。
她的声音就在耳畔,柔和中却透着力量。他闻声稍稍偏了下头,眼前的女人正聚精会神读着报纸,微微蹙着眉,心思都沉浸其中。
他这才仔细地去打量她,她脸上没有任何的涂抹,衣着也素淡,只穿了一条豆绿色样式简单的旗袍,头发则随意扎在脑后。
并不是她从前刻意打扮的那种素雅,此刻的她更像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朴实、澄澈,将它最真实的一面放在他的面前。很难相信,这样一个人,竟然在舞厅待过整整两年。
徐婉念完一则新闻,稍微抬了一下头,却不料和他打量的目光撞个正着。是她在舞厅待了些年,自然认得出,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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