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8)(1 / 2)
雪豹被小号握着肋下举起来,两只前爪举在豹脑袋两边,被摆出一个投降的姿态。
他后半拉身子自然垂下来,后爪堪堪点在床榻上,垂成一只长长的豹条,对岑殊露出毛茸茸的雪白肚子。
雪豹湿漉漉的蓝眼睛与岑殊对在一起,羞涩地嗷了一声。
岑殊似乎也因他这种睁眼说瞎话的行为愣了愣。
接着他很轻地笑了一声,从薛羽手中把雪豹接了过去,放在膝头,把雪豹那两只比一般猫科动物要厚实宽大许多的前爪握在手里,捏了捏肉垫。
那就再编一个。
雪豹的爪子尖尖都被岑殊捏了出来,闻言一大一小两个号同时瞪大眼睛叫了一声。
两双极其相似的圆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岑殊,清凌凌蓝瓦瓦的,仿佛极地冰川中一池无风吹皱的湖水。
岑殊恍若未闻地握着雪豹前爪挥了挥,躺在床上的人形好像被一股轻柔却不容拒绝的力道扳过身体,翻了个面,后背朝上趴在了床上。
紧接着他肩头一沉,雪豹便被岑殊放在了人形身上。
他被束在脑后的长发突然松了开来,雪光刷地淌了满背。
岑殊松开雪豹的两爪让他踏在人形后背上,好整以暇道:编吧。
薛羽:
骂骂咧咧。
他硬着头皮伸出爪子尖尖勾出几缕长发,胡乱摆弄几下便豹身一扭,准备扑进岑殊怀里撒几个娇萌混过关。
可他爪子还没来得及搭上岑殊的衣角,便莫名其妙调了个头又落回自己小号背上。
雪豹回头看了眼他冷酷无情的主人,呜呜了几声,还是蔫头耷脑地捧上了他的头发。
豹爪又不是人手,怎么可能真的能编辫子。
雪豹嗷嗷唧唧磨蹭半天,只觉得背后气息倏地一变,他偷眼向岑殊望去,只见那人已然闭上眼睛,呼吸平缓开始调整自己散乱的内息了。
薛羽抓紧时机伸出两只手,一手一边从自己头顶分出几缕长发,边在心里辱骂岑殊,边开始麻溜编辫子。
呜呜,往好处想,他的童年好歹保住了。
月色暗暗隐去,熹微晨光破晓而来,林中早早传来鸟儿精神奕奕的啼鸣。
岑殊睁开双眼,润泽星辉于其中一闪而过,昭示着他这一晚的修行收获颇丰。
耳边传来一起一伏的小呼噜声,岑殊低头看去,只见小徒弟两只一大一小叠在一起,趴着睡得正沉。
雪豹毛茸茸的豹爪缠在头发丝里,底下人两只手指间都缠着条编到一半的小辫。
上面那个小的还好说,底下那个大的唇瓣上亮晶晶的,双唇好似因太过饱满而闭不紧般微微张开,紧贴脸颊的床褥上洇出一小块深色的水痕。
岑殊眼底闪过一丝柔软笑意,将一大一小捞进怀里,末了还顺手在人唇角蹭了蹭。
薛羽睡梦中闭着眼睛呜噜呜噜地说了句什么,拨开岑殊的手,脑袋往他怀里一歪,不动了。
两只小动物齐齐睡得四仰八叉,岑殊在他们额头上各亲了一下,还未来得及抬头,房间大门被猛地打开。
颜方毓摇着扇子抬腿就进:师尊是不是醒
话没说完,他还没落在地上的腿以另一只脚为圆心转了个圈儿,整个人生硬地将自己扭到了门外。
颜方毓完全目不斜视,两扇木门啪地又被关上了。
门外的人大气不敢喘,落在窗纸上的人影手中折扇已经摇出了残影。
岑殊依旧是那副十分淡然的样子,从怀中人额上抬起头,随意道:进来。
木门张开条小缝,颜方毓的脑袋探进来半个,小心翼翼道:师尊?
岑殊想了想,道:罢了,出去说。
颜方毓双手把着门飞快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师尊您忙吧!
说罢脑袋从门缝里一收,飞快合上门溜了。
颜方毓登登登跑下楼,正逢元丛竹那个会做饭的小徒弟迷迷瞪瞪出屋洗漱。
他把人一拉,压低声音问道:你师尊呢?
小徒弟也不知道是什么妖化成的,被颜方毓一碰看起来快要哭了:不、不知道啊,一夜没回呢。
颜方毓点点头语重心长道:最好别回来。
小徒弟呜嘤一声不敢再接话。
颜方毓放开人家头重脚轻地走了。
他回屋里灌了三大碗凉茶,依旧觉得心里痒痒,憋不住地想跟人分享八卦。
他手上掐了个决,一道传信就给封恕送了过去。
我觉得小师弟跟咱们师尊,好像有点情况。
薛羽醒来的时候,觉得脖子有点酸。
他在枕头上扭了扭脖子,发现酸的不是这个号。
他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盹儿却在他睁开眼睛的下一瞬间被吓清醒了。
岑殊俊俏的脸正停在离他一个巴掌的地方,浓密的睫毛盖在眼睛上,似乎也在睡。
他一头的小辫已经消失了,漆发依旧似绸缎般柔顺,完全没有那种非洲兄弟拆小辫后的等离子烫效果。
两人面对面侧卧着,中间还隔着一只长长的豹条,被岑殊抱豹枕似的搂在怀里。
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手掌大的一团,被那人搂着,能还不费力地盈个满怀。
雪豹尾巴曲里拐弯地在岑殊胳膊上缠了好几道,毛茸茸的脑袋跟断了一样勾进对方略有松散的衣襟里,让他胸前鼓出来一块,活像个耍流氓的。
怪不得他脖子那么酸。
然而人形与岑殊明明离得这样近,近到黑白两色的发丝勾缠在一起、互相都能吞|吐对方的呼吸。
他们全身上下却没有一个地方是挨着的,就连薛羽微微屈起的膝盖,都因为身量不如岑殊,而与对方的膝盖错开。
墙上的窗扇开着,外面夜色正浓,月光透过窗棂在岑殊侧脸上洒出一片朦胧的辉光。
他纤长的睫毛梢在月光中半透明一般亮闪闪的,便衬得美人如画,十分漂亮。
薛羽似是被蛊惑般,扇动着眼睫探颈过去,在人唇峰上偷了个吻。
两人唇瓣干燥,一触及分。
薛羽回到自己之前的位置时,却发现岑殊的眼睛已经睁开了,对方清亮目光正向他看来。
睡醒了?
小动物向人索吻已经不是第一次,虽然还是有那么一点尴尬,但薛羽完全不怵地回望过去,理直气壮地嗷!了一声。
雪豹从岑殊怀里怀里抬起头来,毛茸茸的爪子推在他胸口上。
雪豹本来就是高山物种,毛又多又厚实,在热带雨林中被岑殊抱着睡了一晚,全身毛毛盖在身上,当真热得不行。
岑殊的目光很自然地滑到雪豹身上,双手握着他的爪子意味深长道:睡醒了就要撒娇?
薛羽:
妈的说点爷们儿话!
雪豹尾巴把岑殊手腕一甩,从他怀里蹦出来踩着窗框跳出室外,去房顶吹夜风纳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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