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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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此刻郑东林遇害的消息定也早就传回了宫中。

往后的路只会越来越难走,但他不能停,也停不了了。

从他迈出第一步,去找圣上坦白昌平街的事起,他就已经入了局。

朝堂中的这盘大棋,他只是棋子,为了活命,他也只能厮杀下去。

第二日,天际泛白之时何为安照常起身穿衣。

妻子的眼皮红肿着,她昨天夜里睡得十分不安稳,好几次竟从梦中哭醒来。

何为安一次又一次的拥着她安慰着哄她入睡。

他一夜未睡,或者说更本睡不着,他在脑海中想了今日之事的所有结果,他该如何将自己摘干净。

郑东林莫名遇害,圣上定会彻查。

今□□事虽已尽力掩饰身份,但到底匆忙了些。

且妻子那辆坠毁的马车还留在那里,顺天府的人必定会来盘查。

一切的一切他都要提前想好应对之策。

整整理了一夜,此刻他必须去上早朝了,这个时候他不能再露出任何破绽来,惹人起疑。

给妻子小心的掖好被子,他俯身下去在她哭的红肿的眼皮落下极轻的一吻,随后转身出了房门。

阿七早早的侯在了门外,昨夜他连夜送走了那些人,现场也再三检查过绝对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但到底也是第一回 做这种事,且夫人还出了大事,他亦是一整夜惶恐难眠。

何为安见到他一脸憔悴,拍了拍他肩膀,而后交代道:“我出去后,若是顺天府的人来问夫人昨日之事,你无需多管,只需让她们如实回答即可。”

昨日听妻子的意思,当时她们离得远根本连有几个杀手都未看清,且她们都以为是普通截道的。

虚虚实实,这样更好,若是太过刻意,反而会引起怀疑。

“是。”

阿七应下,送大人出了府门。

金銮殿上,今日早朝上的气氛格外沉闷。

朝堂上也比往日安静了许多,方才京郊附近的县城竟接连暴出贪墨之事。

天子冠上薅须,这些人也真是敢!

众臣们此时皆不敢吭声,心中各自思量着。

近来这位户部何为安在朝中算是大出风头了,此次又检举有功。

只是他走自己的道便罢了,竟还要断别人的路,也忒不懂事了些。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往后如何,且看这位何郎中的本事了。

望着底下神思各异的官员,建安帝冷冷开口:“诸位不觉得今日殿内少了些什么吗?”

早已得到消息的大臣们仍低头恭敬不动如钟,不明所以的官员们有的开始小小心翼翼的思考圣上的话,眼睛谨慎的望着殿内,仔细想寻出不同来。

“朕倒是不知,京郊如今已是山匪横行了,堂堂的中常侍在上京城外死于山匪截杀?”建安帝突然怒目呵斥道。

“兵马司,巡城营,上京卫,还有城外东西两大驻军营。”

建安帝每点一个衙署之名,便有各司的官员战战兢兢的跪了下去,整个殿内寂静无声。

“这些都是摆设吗?朝廷命官就在京城外死于山匪截杀,滑天下之大稽!明日是不是就要有叛军来攻打皇宫了!”

建安帝怒喝道,案上的折子被他愤怒的甩飞至顺天府府尹的脚边。

孟府尹的腿止不住的开始直抖,殿内胆小些的官员此时便是连大声喘气都不敢。

“孟长安,此事若查不出来,你这顺天府尹朕看也就不必做了,关于此案的任何进展你直接向朕汇报。”

早在圣上点他名时,孟长安就立刻跪倒了,此时诚惶诚恐的回道:微臣遵旨。”

散朝后,何为安被岳父贺素卿叫住了,“我听说年年昨日出了意外,这是怎么回事?”

贺素卿皱着眉头看着何为安,语带质问不悦问道。

昨日夜里贺家收到怀远街那边的消息,女儿竟然意外滑胎了。

贺二夫人当时就急着要去怀远街看,但当时已过宵禁,他好说歹说才拦下了妻子,让她天亮再去。

女儿出了这样的大事,此时看到女婿他自是要问责一番。

何为安斟酌着正欲回岳父大人的话,顺天府尹孟长安此时走到二人身边,略一点头朝何为安问道:“何大人,听说令正昨日也在城外出了意外,不知她可有看到些什么?”

昨日就在郑东林遇害不远处,何家的马车翻到路下去了,且听说她夫人还因此小产了。

因此何夫人极有可能当时看到了些什么,也或许会是本案的唯一目击证人了。

“昨日夫人回府时一直昏迷着,且伤的不轻,听府中下人们说,当时离得远只知道前边出事了,好像并未看清什么?”何为安面色悲痛的回他。

“那不知昨日令正出城是有何事?何大人昨日又在何地呢?”

何夫人和何家仆人作为昨日唯一出现在附近的人,孟长安希望能从她们身上得到些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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