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凛冽自后来者的目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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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喜气洋洋的酒席晏会上,看着男财女貌的二位新人,悬殊的年纪差,我的鼻子一酸,掉下眼泪来。

呜呜呜呜......

虽然,飞机能给你一双隐形的翅膀,展翅一个多小时就能飞到妮子以后生活的城市,但是在我的心里却好像得经千山万水、远渡重洋一般遥远。

我不愿意,更舍不得妮子嫁得那么远。时至今日,我才真真切切的感触到当年妮子的妈的那份心情。

妮子一直都在逃避着我,可能是在小心的保护着这份遥远的爱情,害怕我会跟她的妈一样,发起疯来搅黄这桩婚事。说句真格的话,我真的不愿意让妮子为了结婚而去结婚,草草地嫁给一个老丈夫。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以后,是什么样的力量一瞬间摧毁了她一直喜欢帅哥的理念?

那天,除了祝福我还能说些什么?

杯影交错的瞬间,我在心里默默地为妮子祈愿:一愿她生活好,夫妻和睦到老; 二愿她容颜不老,两人此生心不变。

这会儿,房间里很安静,菊花散发着幽幽的清香。仔细的看着那红菊的花瓣,向下伸展着细长的花瓣,在尾端又向上卷起一个小勾,仿佛是小院里那两只泰迪狗子吐出红色的舌头。

抬头看着石英钟挂在墙面上,时针跟分针还有秒针各自划着各自的圈儿。窗外,月亮升起得老高,星星在眨着眼,一缕凉凉的风从气窗吹进来,窗帘在不停地抖动着,我起身关上了那扇气窗。

倒在床上,一夜无话。

早上来到店里的时候,兰老板跟一个瘦小的中年男士坐在桌子旁边探讨着什么,我跟她们点了点头,放下背包的我看见她们还在继续的探讨着。

老丫一个人在拖着地面,我刚好要去趟卫生间,顺手提起地面上老丫清洗拖布的水桶,准备帮她拎回来一桶清水。这会儿,走到卫生间门口我刚要进去,从里边快速的闪出一个圆滚滚的身影,差一点撞翻水桶,我向后退了几步,水桶里面的污水溅到我的脚面上,又灌进鞋子里,一种凉凉的感觉。

我在心里面安慰着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都是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儿。

眼见一个胖得跟球一样的中年妇女,穿着一件玫粉色的运动服,腰上别着一个破旧的腰包,一条哪怕是粘满了黄泥也看不出来的黄泥色裤子,脚上踩着一双看不出来颜色的旅游鞋,一声没吭的从我眼前小跑着过去了。

让我难以忘记的是她刚好到我肩膀的头顶上,系着一圈绿色的扎头的花,那是把稀少的黄色头发盘成丸子头后扎上去的,看似是头花之类的东西。

在这个恼人的秋日里,她就像是一个成精了的大红萝卜,从黑色的土地里直接窜到大楼里边,然后,溅了我一身泥水后,从我眼前一溜烟似的轱辘过去,瞬间,没影了。

我没有理会她,悻悻的在卫生间里的洗手台边,脱掉脚上的鞋子跟袜子用手纸擦拭着。抬眼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有些发烧,虽然,我尽量的压抑着自己,但还是有些怄气。

我告诫着自己,不要轻易的动气,那不是一个有修养的人应当做的事儿,并重复着兰老板经常说的那句话:"冲动是魔鬼! "这两天,我一直在心里面偷偷地嘲笑着自己,嘲笑自己的心理不够强大,在面对突来的事情的时候,简直弱得暴表。

就在前天,我赶在中午吃饭前去银行办事,窗口排队的人很多,就在我前边的号办完的时候,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走到窗口去,这时一位七十多岁的老者,慢条斯理的坐在窗口前的椅子上,掏出来一本存折要求窗口里边的人给他刷一下,看看工资到帐了没有?

我心想,也占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就没说什么。

谁成想他刷完后又从口袋里掏出来好几本存折,各个存折里都要定期的存进去一笔,我心想窗口既然没有按下一个号就等吧。结果一等等了大半个多小时,他可下是办完了。然后,办完了他还不走,把所有的东西在窗口前摆成一排,拿出个老花镜开始一一核对。

一位中年的男士一走上前去,说后边的一大堆人都等着呢,你上旁边去弄吧? 他立刻翻脸大骂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用不着你管?"

这会儿,窗口叫到了我的号,他就坐在窗口前的椅子上不让开,我又急又气的质问了正在叫骂的他一句:“你排队叫号了吗?”

他突然噎在那儿了。站起来挪动到一边上,一扭头,指着我破口大骂……

我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他一眼,见他颤颤巍巍抖动不停的身子,就像此时大街上一片被秋风扫落的树叶。人群越聚越多,他越骂越来劲,顺道把自己的祖宗奶奶也问候了一遍!

我沉默着,环视四周,瞥见那些凛冽自后来者的目光,似刀子一般在背后割痛了我的自尊心。兴许,换成是五、六年前的我,会被骂得崩溃大哭,但这会儿,似是被他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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