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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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考教完,李恪拿了一本册子出来,递给金堂。

“这是什么?”金堂有些好奇的结果,当面翻开,第一眼,便看到了一道经义题。

取的是‘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义’,题目后面还空了几个字的位置,写了一个‘陆’的字。

金堂随手往后翻了翻,还看到了诸如“叁、柒”之类的标注。

显然,这便是按金堂的要求,编出来的一本册子,后面的数字,则是指这些题目所出现的次数,这一本里,是历年来出现次数较多的经义题。

“这本只是经义?”金堂问。

“你如今还没学文章,这些经义,已经算难了,”李恪道,“这本里头的,先挑你学过的,每十日写上一篇出来,叫潘先生给你改一回,到时候再送来我这里,叫旁人给你再看。”

李恪想了想道:“初时一月得一篇,其后可以慢慢增加,待到你真正考试时,便不会言之无物了。”

一开始听到十日一篇,金堂还有些不大乐意,等听说这十日的只是初稿,后面还要再改,起码一个月才得一篇时,金堂便已经认同了这个做题方式。

李恪见他没有反对,随着正在翻书的金堂满意的点了点头。

至于金堂,显然还没发现,自己被姐夫拿捏的死死的。

等金堂翻完手上的册子,李恪又拿了一本出来,这回,是默写的题目了。这一本,是按照四书五经来分类排列的,金堂初学,用这个最合适,等之后学完了四书五经,便要换成全部打散了排序的册子。

金堂一面看,一面赞叹:“姐夫你真厉害,这么快,就将册子做得这样详尽。”

“是你的主意好,”李恪顺手翻开孟子篇道,“正好你才学完孟子,这几日你每日来我这里,将这册子做上一页,以后,便换这些册子来考你。”

金堂书背得好,对于打乱了顺序的孟子,半点不慌,何况一页纸的篇幅有限,句子长的两三道题,短的也就四五道题,就算每日做上一页,也花不了多久。

如今才得了新鲜玩意,金堂有些跃跃欲试,虽然李恪说从明日开始,金堂却还是道:“姐夫,要不就从今日开始?反正也花不了多久。”

李恪自然不会去打击金堂的积极性,他没按页数先后,而是随手翻了一页出来,摆到金堂面前,道:“那就做这一页吧。”

金堂脱了鞋,踩着凳子,半趴在桌上,拿着笔去看第一道题目,中间给出的部分是“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得,这可是道让人十分眼熟的题,有些秀才最爱念这个了。

金堂不假思索的写道,“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第二道,则是“自暴者,不可与有言也”。

金堂只扫了一眼,便知道了下句,“自弃者,不可与有为也。”

其后还有三道,虽不如这两句一样有名,金堂依然很快想到了答案。从开始做题,到做完这一页,金堂也不过才花了一盏茶时间。

而花费最大的,其实还是在写字上。有李恪在旁边看着,金堂便一个字一个字的,每一笔都写得很用心。

等再抬头,金堂果然看见了李恪眼中的满意神色,心里也难免得意。

李恪将册子收了起来,又夸了金堂两句,才放他出去。

次日便是搬家的日子,金堂年纪小,又有谢父这个一家之主在呢,便只是被带着走了一圈,又坐上马车跟着回了王府。

因秋闱在即,潘先生给整个东院都放了假,李铮兄弟自然也没回河下村去。

难得三人都在府里,金堂又送了东西来,还恰赶上徐氏等人搬家的时候,长平索性带了儿子回门。

小孩儿如今两岁,在来颍州的路上和金堂玩到了一块儿,如今最喜欢金堂这个小舅爷,连亲舅舅都要靠边站,这回他一来,金堂走到哪里,屁股后头都跟个小尾巴。

金堂看着身后的小肉团子,爱的不行,连走路都比平日慢了一倍多,还时不时回头注意着团子的动向。

平日金堂还要往池塘边或是假山旁走走,这几日带着小团子,是彻底绕着这些地方走了。

长平见了,笑道:“小舅舅这样惯着他,我合该多带他回来玩的。”

“你知道就好,”金堂随手拿了个布老虎叫小团子抱着,才和长平道,“你自个儿在家呆着也没什么大事,平日也多回家走动走动,我娘回府去了,行知他们也常在外念书,姐姐一个人在府里呆着难免孤单,你多来陪陪她。”

这话正说到了谢斓心坎上,等金堂出了门,她难免对长平感慨道:“也不怪我们都宠着他,实在是他也时时记挂着我们,总叫人心里暖呼呼的。”

长平也道:“可不是吗,我们在颍州住了那么多年,也就小舅舅还时时记着我们几个小的,每回的节礼,都能看出是他亲手准备的。”

对于两人的话,金堂是不知道的,不过他每每带着小团子出门逛街,总爱从街头到巷尾的扫货。

走的时候一干仆从都是两手空空,等到回来,人人都捧着东西,生怕磕碰了。这一堆东西里,大半都是给小团子的不说,就这,金堂自个儿手里还拿着个糖画,时不时给小团子舔上一口,就差没直接把小团子宠到天上去了。

长平见状,颇有些哭笑不得,偶有些醋意,也被金堂的礼物给哄了回来。

转日回家,光小孩的东西,就带了一车。小团子还哭着想把金堂这个小舅爷一并带回去。

送走了小孩,秋闱的日子也到了。天还没亮呢,金堂就被姐夫带了出来,等他们坐在贡院对面的酒楼包间里时,天色才刚亮。

“怎么这么早,”金堂打了个哈欠,四下里看了看,没见着李铮兄弟,便问,“姐夫,明正他们在哪儿呢,怎么不见人?”

“他们在底下坐着呢,”李恪道,“今日东院也又不少人来考试,他们说是先前就约好了,要在底下一道祝福。”

金堂听着外头嘈杂的声音,看了看天色,疑惑道:“这么早,就来了这么多人吗?”

李恪没回答,而是直接放手叫金堂自己去看。

金堂从李恪怀里跳下来,跑到窗边。才打开窗户,金堂就感受到一阵凛冽的寒风,他缩了缩脖子,一眼就看到了远处还微微泛白的草木。

“昨晚上打了霜,他们岂不是要冻坏了。”

金堂扶着窗框,踮起脚往下看,贡院门前,已经排起了一条长队。队伍里人人都穿着单衣,提着竹篮。这会儿时间还早,不少人都披着厚衣裳抵御寒风。

金堂眼尖,瞧见好几个人穿得和旁人不同,便指着道:“考试不是只能穿着单衣?怎么我瞧着那几人还穿着夹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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