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7 The Haunting Past(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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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搴斩钉截铁回道,激烈的口气像是在和尤金赌气。他不可能看错,儘管当时他的神智已经有些模糊。但他确信黑衣女当时是毫发未伤,要不怎还能和他从容对话,接着不疾不徐地离去。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失手!我从不失手!」尤金动气地护卫着自己的尊严。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没捉住她?」张搴这会也动了气,顾不得赖德曼也在场,劈头反呛。

「我…我…」一如上回的张搴,尤金头上也顶着个白色纱布包裹的大包。但这会白包下却是张涨得赤红的脸庞。尤金支吾了半天,就是没吐出句话来。

「好了。好了。黑衣女贼都给跑了。你们俩还在这起内訌。」

终于赖德曼看不下去,出了重言,暂且止下两个后生小辈的斗嘴。

张搴和尤金相互怒瞪了一眼,止下了话语。

张搴缓缓立起身子,接着慢慢伸出手掌,开始在身上磨蹭了一番。果然,这会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痕和痛楚。这结果令张搴大感不解。明明在昨个夜里在博物馆展室冰凉的地板上,他的身子是一会冷又一会热。当下只觉得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一滴地消失。怎么这会全身上下是无伤又无痛?难不成,又是自己的错觉幻觉?

张搴靠坐在床缘,发着楞,自言自语:「当时我身上明明是一阵火、一阵冰的刺痛。怎么…这会身上一点伤也没有呢?」

同时间病房里另一个人的困惑怕是也不比张搴来得少。尤金对自己的枪法有着绝对的信心。他可是纽约州射击俱乐部的三届射击冠军。要不是自己更热衷于侦探这个行业,且讨厌长期的集地训练,早代表美国去参加奥林匹克运动会。抱个奬牌而归肯定不成问题。这点他有十足的自信及把握。但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他朝着黑衣女连放数枪,但对方却能够毫发未伤,反将他击倒击昏,接着拿着宝物扬长而去?加上昨夜在他眼前所出现一幕又一幕简直是不可思议的画面。这会就连一向对鬼神魔法之说嗤之以鼻的他,头一回也不得不开始怀疑起。昨晚他和张搴遇上的黑衣女…并非凡人。至于倒底是什么来歷?这时他不敢想,也不愿回想。免得又叫张搴佔一回上风。

而病房内另一角落的赖德曼也是同样地满腹疑惑。他想不通,猜不透,为何黑衣女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从防贼铁笼中脱身,出手制服张搴和尤金,然后在警卫及纽约警察的眾目睽睽和层层警戒之下脱身而去?

三人在病房内各有所思低头沉默无声了许久。最后张搴开口打破沉默。

「她是怎么逃出去的?」

「二楼中庭有个天窗给打开了。」老馆长应道,但口气却不甚肯定。

「博物馆内的天窗不全都是从里头锁上的吗!?」

老馆长点头,但没有出声。显然这个问题,他也是纳闷不解。

「有其他线索?同伙吗?」

老馆长轻咬着嘴,又摇了摇头,依然不发一语。表情告诉其两位后辈他是有多么困惑及挫折。

「我之前查过那中庭上的天窗,要是没有其他人接应,没有装备…根本上不去。除非…」尤金止住了接下去的话。头一回从尤金口中吐出的不是肯定句,而像是未完的疑问句。同时间,他的表情吐着些许的不安和带着几分未出口的诡异。

于是房间内又一阵沉默,最后赖德曼和尤金又把目光挪回到张搴身上。毕竟张搴是这房间里,唯一和黑衣女见过面,交过手不只一回、且两回的人。

赖德曼深吸了口气,表情凝重,噘着嘴,思索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champ,这黑衣女…究竟是…什么…来头?」

张搴思索了半响,然后回望其他二人,幽幽出口:「我确定。她是人,不是鬼。」

要是以往尤金听了这等荒谬无理的答案,肯定会毫不留情地出言狠狠回呛教训张搴一番。但这回他选择闭上了嘴,保持沉默。显然和黑衣女的一番交手,叫他深受打击。

而另一方面,赖德曼也没有因为张搴这不算线索的线索动气。他盯望着张搴,向来闪亮的眼神里,片刻间染上了一层浓雾阴霾。

于是三个大男人在狭小的病房里,像是三盏枱灯,各自杵立在不同角落,又是一阵沉默无言。过了好一会,室内才又传出声来。

「那好。只要…不是鬼就好!咱们,再想法子逮住她。」

老馆长一双巨掌往空中一拍,室内剎时像是风生雷起,战鼓一震,叫两位后生吓了一跳。但也不得不佩服老馆长的百折不挠、老当亦壮的永不服输斗志。这一点可叫两位后生小辈不得不佩服。

赖德曼煚煚有神的目光一扫,叫张搴和尤金几乎是无法招架:「年轻人,办事不牢靠。下回,说什么,我也得亲自出马。会会这…黑衣女贼。瞧一瞧她倒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把咱们家…当自家进出!完全不尊重主人。中国人有句话是说…士可忍…熟不可忍!」

望着赖德曼的闪闪目光,张搴明白下回要拦下老馆长怕是件不可能的任务。有了两回和黑衣女交手的经验,至少有一点张搴可以寛心。黑衣女应该不是个嗜血无情的辣手盗贼!要不,怕是他已经死上不止一回。但有了这两回引蛇出洞的失败,怕是下回要再引出这如鬼魅幽灵般出没的黑衣女只会更加困难重重。

但同一时间,一个模糊的声音从张搴的心底,似有似无地唤着:「敦…煌。」

张搴心头一揪,差点没从病床上跌了下来。他赶紧耐住情绪,免得叫其他二人瞧出端倪。张搴没开口把这昨夜发生的最后一幕告诉赖德曼和尤金。他不想徒增二位同伴和自己的困扰。

张搴顿时陷入另一段的沉思。但与眼下的这次事件无关。敦煌对他而言可是个遥远、模糊且悲喜交织的记忆。儘管那趟敦煌之行,充满着意料外的凶险,但也出现了不可思议的转折和结局。莫高窟中的每一个洞穴对张搴而言宛若是一个个可以穿梭古今的时光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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