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7(1 / 2)
正当气氛凝固, 管事前来告辞。
“两天后,下午会有马车来接三位。爱玫瑰的神枪手先生、巧克力蛋糕先生、阿佩普先生,我就先告辞了。”
管事微微躬身, 登上马车,一如来时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了。
留下华生独自恍神,左看看右看看, 他居然认岔了!
上帝啊,您为什么要捉弄可怜的信徒?
几乎不笑的西格森竟是甜甜的「巧克力蛋糕」?阳光傻笑的亚戴尔居然是阴沉的「阿佩普」?他们真不是故意耍人玩?
“先解决旅店的事。”
歇洛克暂时不想谈笔名相关事宜。在充斥着伪装的时代, 或许他就不该为一位作者离开英国, 保留幻想不好吗。
凯尔西同样不想多谈, 见都见了,也只能认了生活的欺骗。“华生先生, 究竟发生了什么?上午理查德先生还好好的,我出门时还与他打过招呼, 怎么会出了意外?”
“不是意外。”
华生坚持他的判断, 详述了下楼所见,“一个正常人, 哪怕摔倒在地不是自己的亲人, 也会帮忙找药师求助,或是立即从旁呼救希望为伤者争取一线生机。偏偏狄克和海勒竟然先去清除地上的血迹。”
“理查德是他们的父亲, 他们还竭力隐瞒, 这还不够表明里面有鬼吗?”
华生说着就来气,再度看向镇长,“必须弄清楚理查德是怎么死的,我一点都不愿看到热情的店主无法安息。”
“查, 必须查。”
镇长岂敢怠慢b伯爵的客人, “刚刚管事说了, 三位不妨自证清白。让埃加斯为你们做一回助手,他带几个人协助你们调查。”
在雷奥镇这类乡镇之地,镇长有极大的话语权。
埃加斯是他的副手,下一任镇长的候选人,其权威不言而喻。
镇民们基本都无疑议,而狄克、海勒两兄弟目睹了伯爵府的马车,仍有怨言但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胖妇人莫妮卡却还堵在旅店入口,“都说了是家事,你们偏要让三个外人掺和进来,简直就是胳膊肘往外拐。”
“海勒!管管你的妻子。”
埃加斯看都没看莫妮卡,只板着一张脸训斥海勒。
“平时,就有人申诉你妻子卖的食物磅数不对。你管不了自己食铺的事,现在连父亲的死也要蒙混过去吗!”
海勒喏喏地应下,拉拽了莫妮卡一把,不让她再拦着路。
狄克不忿地嘀咕,“查就查,都说了是意外。我们进店就看到人倒在地上了。”
镇长驱散了围观的人群,埃加斯强制将不配合的理查德家三人都留在大堂里。
华生率先进入房间,走到床边给理查德尸检。理查德所受伤害,最明显的是额头上的血窟窿。
“这个伤口是正面倒下,撞到了尖锐物品造成。受伤位置会导致人昏迷,但不会立即致死,死因很可能是流血过多,而没有得到及时抢救。”
地面上尚有未被洗涮干净的血迹。
从额头伤口大小与地面流血面积,大致能判断理查德失血的速度。
华生又脱去理查德的衣物,确认他身上没有其他挣扎性伤痕。
“暂未呈现出尸斑,又因那两人移动过尸体,大致判断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三小时。”
现在是上午11:46分。
“八点半,我离开旅店。”
凯尔西记得清楚,“当时理查德也准备出门,要去集市买些东西。”
歇洛克说到,“九点十五,我离开时没见到理查德。门口挂了店主暂时外出的牌子。”
“十一点钟声刚过,我听到了楼下的响动。”
华生印象里先听到钟声,又被楼下的窸窸窣窣给烦得起床了。“也就是说,一切发生在9:15到11:00之间。再根据流血面积,还能往前再缩短时间,是九点一刻到十点半左右。”
一小时多一刻,理查德怎么会摔死?
昨天,理查德的精神还不错,能独自整理大堂的杂物,看起来不像有病会平地摔的人。
“清晨,我曾经听到理查德与那两兄弟的争执。那两位的口气不好,音量偏高才会吵了我。”
华生提起这一点为他的推理佐证,“情况很明显了,早上的冲突造成了中午的推攘。理查德在完全没有准备时被推倒,这个过程很短,我在楼上才没被吵醒。”
“推理查德的人没有进行及时救援,导致了他失血过多死亡。”
华生说着走向大堂,直接看向海勒,“这位的外套少了一只菱形衣扣,刚好和理查德头顶的伤口吻合。”
大堂里,埃加斯看向海勒。
海勒的呢绒外套的确少了一颗扣子。
“扣子去哪了?交出来!”埃加斯严厉地质问,“别告诉我你掉在半路上了!”
海勒面色难看,捏紧了少了扣子的衣领,“我、我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掉的,谁会关心一只扣子,但我真和父亲的死没有关系。
十一点刚过,我和狄克一起进的店,发现父亲已经没有呼吸了。”
“没有关系?你的扣子掉了。没有关系?老理查德的额头被菱形扣子磕到。没有关系?你们兄弟两人着急忙慌清理血迹。”
埃加斯冷笑起来,“海勒,你以为我蠢到会相信你的推脱。有本事拿出实证,你早上九点到十一点在哪里?有谁能证明?”
莫妮卡立即出声,“我就可以证明。没错,海勒是和父亲发生了一些争执,但我们都是为了他好,让他别劳心劳力地操持旅店,该放假休息就关门停业。
今天海勒很早就到食铺了,上午的客人都能作证,一直临近中午他才离开。来旅店是为了叫父亲过去吃饭。”
莫妮卡看来理查德就是一个顽固又不懂享受的老头。
理查德年纪大了还要辛苦开店,不时让两个儿子一家来帮忙,赚的钱却没说分给他们,都是给远在德国的大儿子送去。
“对、对,就是这样。”
海勒连忙附和,“我一直呆在食铺,回来时发现父亲已经倒在血泊里了。”
现在肯定不会听取海勒与莫妮卡的一面之词,必须找到当时就餐的食客,找到其他证人说清海勒的行踪。
就凭海勒畏畏缩缩的模样,以及他游移不定的目光,大概率会有证人推翻莫妮卡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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