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许再往下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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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恒修明显已经知道沈柏的身份,却没有提醒顾恒决,兄弟感情可见一般,而且城府也比顾恒决要深不少。

不过到底还是十几岁的少年,城府和朝堂上那一个个滚刀肉老狐狸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沈柏笑眯眯的看了顾恒修一眼,转而看向顾恒决。

“三少身上的衣服是贡州今年新进的雪锦裁的吧,雪锦是上好的天山雪蚕丝织的,夏天穿着很是凉快,雪蚕数量极少,除了进贡到宫里的,整个瀚京一年也只有十几匹,一匹要卖到上百两的高价,三少这身衣服,少说也要值二三十两吧。”

顾恒决不知道沈柏说这个做什么,梗着脖子质问:“我一共就两身这种衣服,可比不上大哥花销大。”

沈柏点点头,又道:“除了这身衣服,三少腰上的白玉是上好的蓝田籽玉,一块至少要五十两,你头上的玉冠是和田黑玉,看雕花工艺和做工,应该是京中最好的玉石铺出的,一顶至少八十两,你脖子上的金玉环锁乃是纯金打造,至少三两黄金,三少今日这一身行头,少说也要二百两银子。”

顾恒决有一句话说得很对,顾恒舟是真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顾恒舟只知道校尉营被赵定远卡着,军需用度总是不够,但他自己没缺过钱花,对府上这些人的吃穿用度也不是很在意,对钱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并不知道顾恒决一身普普通通的行头竟然值这么多钱,听得眉头紧皱。

顾恒决底气没那么足了,却还是硬着嘴反驳:“这玉和环锁是我从小戴到大的,这发冠是我十六岁时祖母送我的,自然要贵重一些。”

沈柏点点头,脸上笑意更深:“顾二叔如今是吏部侍郎,每月俸禄二十两白银,一年拢共也才二百四十两白银,老夫人早就在家颐养天年,并无银钱收入,三少觉得这些东西都是怎么来的?”

顾淮谨的俸禄根本不能给顾恒决他们提供这样优渥的生活,如果顾淮谨没有收受贿赂,自然是叶晚玉从大房账上挪用的。

二房可以用大房的钱挥霍吃用,顾恒舟这个名正言顺的为什么不能从账上拿钱用了?

顾恒决被沈柏噎住,瞪大了眼睛却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又开始蛮不讲理耍赖:“大伯离家的时候说过,国公府不分家,都是自己人,用这么点钱怎么了?”

轮到你自己的时候用钱就是理所应当了?

沈柏在心底冷笑,面上却越发温和:“三少说得没错,大家都是一家人,若是分得太清楚未免生分,只是顾兄吃穿都很简朴,花点钱也都是贴补校尉营军用,三少的吃穿却如此奢靡,若是哪日你与顾兄一同出游,不知道的人只怕会误以为你才是镇国公世子呢。”

顾恒决脑子转得不快,乍一听还以为沈柏在夸自己比顾恒舟气质更卓绝出众,有些沾沾自喜,顾恒修却听出沈柏话里的杀意,连忙开口:“大哥承袭了大伯的气度,不用衣着装扮也比旁人出众许多,三弟怕热,极易出汗,所以娘亲才用雪锦帮他裁了两身衣服,平日我们的吃穿也与大哥一样。”

顾恒决诧异的看了顾恒修一眼,刚要反驳,顾恒修狠狠踩了他一脚,笑盈盈道:“校尉营里的人都是跟着大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他们有困难,大哥要帮补一下是应该的,若是大哥有需要,我也可以出一份力。”

顾恒修说的是客套话,笃定顾恒舟不会开口问他们要钱,但他低估了沈柏厚脸皮的程度,等他说完那句话,沈柏倒抽着冷气,抬起左手摊开五指伸到他面前:“二少爷胸怀大义,实在难得,校尉营正好有点缺粮饷,不知二少爷眼下能拿出来多少银子援助?”

顾恒修唇角抽了抽,不理沈柏,看向顾恒舟,期盼顾恒舟能说句公道话,做大哥的怎么能伸手问弟弟要钱?

如顾恒修所愿,顾恒舟把沈柏的手拉回去,顾恒修正要松口气,却听见顾恒舟冷淡的说:“我替校尉营的将士先谢过二弟,二弟把银钱给顾三顾四便是,到时我会让人列一个详细的清单告诉二弟这些钱都用来做什么了。”

顾恒修表情微僵,难以置信的问:“大哥,你来真的?”

顾恒舟没回答,偏头看向顾恒决:“三弟应该也有不少私房钱,不如也捐一点吧。”

顾恒决怕顾恒舟比怕自己爹还更多一些,脚还被踩着疼得厉害,他敢怒不敢言,讪讪的点头,狠狠瞪了顾恒修一眼。

成天装高深显摆自己聪明,把钱都送出去了,这下可真是聪明到家了!

两人吃了瘪消停下来,叶晚玉和顾淮谨进客厅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询问的看了顾恒修和顾恒决一眼,两人不敢说刚刚发生的事,皆是沉默不语。

第二日,顾恒修和顾恒决各拿了一百两银票放到顾三那里,顾恒舟当天下午就带着银票去了校尉营。

周德山伤得不轻,这几日在家休养着,赵定远又被禁足在家,校尉营的事都靠顾恒舟一个人管着。

沈柏让李杉回太傅府给沈孺修送了信,在孙氏生下孩子之前,她都不会再回太傅府了,沈孺修若是要逼她回府,她就自曝身份。

有这个把柄在,沈孺修不敢多说什么,只让她注意安全,又让李杉带了些银子回来,生怕她在国公府缺衣少食委屈了自己。

沈柏收钱收得爽快,喝了叶晚玉让人送来的各种补汤,就望夫石一样盼着顾恒舟从校尉营回来,能跟他说上几句话。

这日顾恒舟难得休沐,洗了澡换好衣服刚到客厅坐下准备吃饭,门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屋里的人同时看向门外,门房引着内务总管孙越海走进来。

孙越海是御前伺候的老人,最是会看碟下菜,一进门就乐呵呵的朝顾恒舟拱手行礼:“奴才见过世子殿下、见过顾大人、夫人、二位少爷。”

二房虽然一直打理着国公府的事务,但这里当家的还得是顾恒舟,孙越海心里门清,自然先给顾恒舟见礼。

叶晚玉的脸立刻拉下来,不过没敢吭声。

见了一圈里,看见沈柏,孙越海脸上笑意更深:“哟,沈少爷也在这儿呢。”

沈柏上一世跟孙越海打的交道不少,咧嘴笑起:“听孙总管这意思,您是得了令也要去找我么?”

孙越海也跟着笑:“沈少爷果然是聪明人。”说完从袖袋里拿出一卷黄澄澄的圣旨。

满屋子的人立刻起身跪下,孙越海打开圣旨高声念道:“陛下有旨,召镇国公世子顾恒舟、太傅独子沈柏进宫面圣~”

大理寺郑大人前些日子就进宫面呈此案进度,今儿宫里才来旨召人,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拖沓,应该是京里那些风言风语终于传到上头那些人的耳朵里,让他们不爽快了吧。

沈柏暗暗在心里琢磨,顾恒舟伸手接了旨,孙越海尖着声道:“陛下特意让御膳房准备了午膳,殿下、沈少爷这就随奴才进宫吧。”

顾恒舟带着沈柏和孙越海一起出门,宫里来的马车就停在大门口,两人走到马车边,立刻有小太监趴在地上当脚凳,顾恒舟不喜欢这种作践人的规矩,直接跃上马车,抓着沈柏左边胳膊把人拎上去。

孙越海在旁边看见,笑着踢了那小太监一脚:“还趴着做什么,世子殿下不喜欢你这种谄媚的玩意儿。”

孙越海跟着上了马车,不过不敢进来,就坐在外面车辕上。

马车是单乘的,车里空间不大,顾恒舟和沈柏面对面坐着,两人的膝盖碰到一起,有点挤。

沈柏一点没觉得不自在,直勾勾的盯着顾恒舟,顾恒舟绷着脸,一开始还能当沈柏不存在,无奈沈柏的目光越来越灼热,顾恒舟还是忍不住开口:“我脸上有东西?”

沈柏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

顾恒舟表情冷肃:“那你看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好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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