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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边还有一排黑色小字:只限女。
浅白梨花树下,他一只脚踩在木凳上,半倚着树杆,一副慵懒闲雅姿态,懒散的等着小徒儿自动上门。
雕花木凳的一侧,还放着一包已打开的桂花糕。
街上行人不断有人经过,却无人在白玉樘摊位前驻足,即便多看两眼,依然是小眼睛里充满大大的疑惑。
这白衣公子着装甚是讲究,只见他纯白长衣,茶白袖口挽边镶着金丝祥云,月白祥云纹宽腰带,其上还挂着镶着金边,却是半块白玉腰佩。
近看,他额头上佩戴一件别致的淡青色发箍,在耳后交错,又延伸至脑后,交错的发箍上还镶着一朵淡青小花朵,约莫雪豆般大小,黑色长发一并高高束起,青色发绳,辫中系着一条淡青色细丝带。
这打眼儿一看就是个体面人,只可惜脑子怕是不大好使,跑去发疯捉鬼不说吧,还要摆摊招徒。
一晃大半天已过去,临近正午,其他摊位前热热闹闹,白玉樘这边却依然冷冷清清。
美艳小伴徒寻上门了么?没有。
他淡然伸手捏起一块桂花糕,继续悠闲的等着他的小徒儿。
桂花糕入口,香甜黏腻,浓郁桂花香气瞬间在口中散开。
八香街里人来人往,眨眼又是半天光景,傍晚悄然而至,三两片沁白花瓣,噙着夕阳的残血,从半空缓缓飘落。
美艳小伴徒寻上门了么?还是没有。
这第一日白玉樘倒是耐着性子等了一天,可这一连等了几日后,他着实有些坐不住了,莫不是那阴地使者随口敷衍他,好骗他签了生死状?
一直到第七日的傍晚,他心里的焦躁感早已经爆棚,恨不得用鬼火令符召唤出阴地使者,揍那憨批一顿。
可想到他已签了生死状,无后路可退,这擒鬼路上也不知会遇到怎样的难题,那可怜的三张鬼火令符,还是留着以后用在刀刃上吧。
这般思忖着,他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等,那个迟迟不现身的小伴徒。
* *
夕阳残缺,寸寸隐入天边。
八香街的一条巷尾,微暗暮霭之下,有一红衣女子,斜背一小包袱。
她隐在巷尾的阴影处,看不清面容,只见她双手展着一张画像,那画中男子长相清秀,眉目如画,左眼一颗朱砂泪痣,正是前方不远处的白玉樘。
红衣女子合上画卷,嘴角凝笑,意味不明,遂将画卷撕成粉末,丢在巷尾的墙角。
她缓缓走出阴影,嘴角已上扬,模样乖巧了几分,头顶两侧,系着长长红绳的,两个圆润发髻,也令她平添了几分俏皮。
微风掠过,她身上轻薄红纱飘带,随着她的步子,微微扬起。
红衣女子一步步走向白玉樘,乖乖停在了他的面前。
“公子,还招徒么?”
白玉樘听见这软糯的一声,遂转头望过去,眼前的红衣女子,声甜人更是比花娇,一身红衣似血,越发衬得她皮肤香酥雪腻,明眸皓齿,浅笑梨涡。
那一对传神的杏眼,生得极好,似是含着水光,娇媚欲滴。
她不薄不厚的红唇微翘,噙着桃红,三分调皮,七分娇软,十足诱人。
他桃花眼微勾,双眸青烟缭绕,渐生迷离,望得出神,手上半块桂花糕掉落地上,在沙土上滚了一圈,白色糕体染尘,像撒了黄色的糖霜。
红衣小女子微垂眼眸,望了一眼地上,长长睫毛垂落,染上一层淡影。
她轻蹲,纤纤手指捏起桂花糕,起身,无意看到他腰间的半块玉佩,微微一怔。
夕阳下,她面目难辨,却晃出了神儿,看白玉樘依然发痴的张着嘴,便好似鬼使神差,她伸手直接将捡起的,已染尘的那半块桂花糕,放到了他口中。
“公子,你的桂花糕。”
* *
白玉樘轻咬口中桂花糕,只觉泥土咯牙,遂囫囵一口吞了下去。
他轻咳,目光敛紧:“姑娘,可是擒鬼天师的小伴徒?”
想起刚才看到那小女子蹲下时,左耳耳后一株红色彼岸花盛放,万万猜不到,这小徒儿竟如此美艳,心中暗喜,他身体不禁流过一股曼妙的悸动。
红衣女子背着小手,模样乖巧,微扬下巴反问他:“敢问公子,可当真是那擒鬼天师白玉樘?”
他修长手指轻撩了下,垂挂在腰间的擒鬼天师令牌:“正是在下。”
“那本姑娘寻得正是天师你。”红衣女子俏皮含笑,天真烂漫,那下巴尤为短小精致,透着几分孩童般天真无邪。
红衣女子从怀中拿出一张契约,递给白玉樘:“公子,这是小女子身为伴徒的依据,这契约需要交给公子来保管。”
白玉樘伸手接过,草草看了一眼,折起,收入怀中。
他凝眸,眼尾微勾:“姑娘当真不怕鬼?”
“未见过的东西,姑娘我为何要怕?”小女子依然一副天真烂漫模样,竟无丝毫害怕。
他心中暗爽,这小女子娇美可人,他身上的冥地阴气又奈何不得她,实乃居家娘子第一人选,怕是天降良缘。
红衣女子望着对面,那白衣公子垂眸发痴,面目含春,她目光似是收紧,唇边笑多了些寒意。
白玉樘掀起眼皮,见对面姑娘正望着他,一对黑眼珠如琉璃般波光璀璨,瞅得他心中甚是欢喜。
“甚好,那择日,我们便可拜天地。”
“恩?”红衣女子垂下眼眸,白皙脸颊,染上浅淡绯红,“公子,你在乱讲什么?”
白玉樘藏起眼底笑意:“一时口快讲错了,姑娘莫见怪,我是说天地可证,日月可鉴,你我今后就是师徒关系了。”
“师父在上,请受小徒儿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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