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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总算只剩下几个人了。

白玉樘终于看清那神算子的样貌,一瘦巴巴的白胡子老头,拄着一拐杖,粗眉细眼,只要看到俏丽的小娘子,他那小眼珠子就滴溜溜的转,甚是没个正行。

打眼猛地看去,那神算子佝偻着身子,瘦瘦小小的,像极了一个成精的万年王八龟。

终于前面的人都被神算子打发走了,轮到白玉樘他们时,那神算子一看到云浅,小眼珠子瞬时光芒四射。

“哟,这位红衣小娘子长得可真俊俏水灵,你我今日甚是有缘,来。”神算子招了招手,“伸出你那白嫩的小手,老夫先帮你看看掌纹,摸摸骨。”

云浅还未回话,只见白玉樘阴沉着一张脸,伸手就将云浅拽至他身后,护了个严实。

神算子左右晃着小脑袋,扒头看了半天,却怎么也看不到云浅的身影,他悻悻抬起头,望了一眼面色清冷的白玉樘,又望向旁边的华云天和青何,只是看到青何时,神算子的目光顿了一下,微扬着下巴对青何说道:“既然是这位公子来卜卦,那就请坐吧,老夫既然话已出,定不会食言,就帮你们算上一卦。”

青何连忙上前,落坐下来,伸手就让那神算子看掌纹。

神算子蹙着眉心,嫌弃的瞥了一眼青何的掌心,不耐烦的捋了捋白胡子,闷声道:“公子直接抽个签即可。”

青何直接拿起桌上的签筒,晃了晃,抽出一个,递给神算子。

神算子接过,看了看,方才回道:“公子抽的可是上上签,求财得财,求姻缘得姻缘,不知公子求什么?”

“求一人的去向。”

“何人?”

“鬼王柳笙。”

神算子听后,神情微微一顿,抬手将那签子丢于筒中,摆了摆手,不耐烦道:“我只算这阳间事,阴间的事算不得。”

“那鬼王柳笙尚在阳间作乱,何以算不得?”青何不死心的追问道。

神算子凝眉,想了下,方才回道:“也罢,看你性子这么执着,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老夫也不跟你在这里耗着了。”他从胸口摸出一张黑符,“我当真算不出来那鬼王的去向,不过我可以赠你一张万事符,记住到了中元节那天,寅时,阴气最为浓重,燃掉万事符,讲出你想问的事,自会得到答案。”

青何接过万事符,拱手作揖道:“多谢老夫子相赠。”

神算子手指捻着胡子,闭着眼,点了点头,傲娇的小老头不再回话。

青何见状,也不便再多打扰,遂起身离开了。

* *

落日熔金,染了天边一片璀璨迤逦。

白玉樘走到青何身边,他抱起双臂,看青何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于是安慰道:“青何只管放宽心,待到中元节,听那神算子的话,燃掉你手上的万事符,再做打算也不迟。”

“只能这样了。”青何将那张万事符收到包袱中。

“刚才听那些乡民说,这边断崖日落很美,值得一看,当下也没什么要紧事,不如我们一同前往断崖看落日,如何?”白玉樘提议道。

青何将擒鬼王一事,暂时抛之脑后,微微笑着点头道:“既然来了,那我们就不要错过。”

岐郎刺溜一下爬到云浅的肩膀上,奶声奶气道:“姐姐,陪岐郎摘花花,好不好?”

“好啊!”云浅欢快的朝寺庙外跑去,摘了几多野花,递给岐郎。

花霖也跟着跑到她身边,三小只的身影透着喜悦,欢声笑语不断,相处的甚是融洽。

白玉樘抱着双臂,清懒走在石阶上,望着云浅小小的背影,嘴角不禁翘起慈祥微笑,可是他的目光扫到花霖和岐郎时,唇边笑意逐渐冷冻。

想到云浅被两只灵宠子叫姐姐,而他却被叫作叔叔时,胸口仍然一阵发闷。

“青何,讲真,我跟浅儿站在一起时,会显得很老么?”白玉樘长指搔着额头,闷闷问道。

青何摆了摆手,认真回道:“玉樘兄实在是多虑了,你也不过是正值而立之年,怎会老呢?”

“毕竟比浅儿年长十岁,等她到我这个年纪,我岂不是要四十了。”

“四十又如何,玉樘兄乃是习武之人,尽管放宽心,练武可增强体质,永葆青春,不会轻易老去的。”青何依然体贴的劝慰道。

华云天突然探出脑袋,幽幽道来一句:“小生听闻老夫少妻搭配,床笫之事怕是会不和谐。”

“……”

白玉樘那双黝黑的冰眸子,平淡移过去,睨了华云天一眼,坚定有力的回道:“哥哥我,腰力强劲的很呐。”

“这么说,玉樘兄可实战过?”

白玉樘被戳中心中积怨已久的一桩憾事,他到现在身体里的擎天柱,还从未兴奋的闹过海,心中越发郁闷起来,他闷闷的不再理会华云天。

青何皱着眉心,看白玉樘突然沉默下去,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甚是担忧的问道:“难道玉樘兄那里……不行?”

“不提也罢。”白玉樘不再多说什么,这个年纪竟还未尝过男欢女爱的禁果,讲出来怕是要被人笑话,说多了都是泪。

青何看他一副愁眉苦脸,男人最懂男人心,于是青何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玉樘兄放宽心,这种事急不得,越急反而会弄巧成拙,小弟日后可以帮你下针治疗,保你会再扬帆起航。”

白玉樘:“……”

“可惜了,云浅姑娘还蒙在鼓里。”

白玉樘木然的转向华云天,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只听在前面的云浅转过身,对他们三个唤了一声:“师父,你们三个慢慢腾腾的,在后面讲什么呢?”

“没,什么也没讲!”

三个男子齐齐站得板直,异口同声回道。

待云浅再次转过身后,白玉樘连忙急急为自己的宝贝根子辩解道:“两位弟弟,你们有所不知……”

“玉樘兄,不必多说了,让你亲口说出心中难言之隐,实在是残忍。”青何甚是体谅的打断他的话。

接着,青何和华云天又一人拍着白玉樘的一边肩膀,安慰道:“大家都是男人,我们懂的。”讲完,两位弟弟默契的转身朝前走去。

白玉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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