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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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辅亦步子一顿,头也没回的继而大步离她远去。

沈慕乐悲愤交加,人刚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却又被蜂拥而至反方向而来的人群绊倒,再次摔在地上,等再抬头时,刘辅亦身影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她禁不住心头悲愤,捂着唇终顾不得颜面平生头一次在大街上抱着双膝失声痛哭,自言自语道:“辅亦,辅亦,为什么,为什么你宁可此生不娶妻,也不愿多看我一眼,我到底哪儿不好,哪不好?”

“你没有哪儿不好,莫要再自艾自怜。”一道叹息声在她头顶落下。

沈慕乐闻言一怔,忙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来人,当看到是季迎柳时,凄楚的眸子倏然迸发出刻骨恨意,她想也不想的一把推开蹲在她跟前的季迎柳,怒道:“滚,你滚,我不想看到你。”

幸好季迎柳躲闪的快,要不然还真被沈慕乐推翻在地。

她挑眉看了眼周遭围过来看热闹的人群,对沈慕乐低笑道:“你坐在这儿,是想继续让旁人看热闹?”

沈慕乐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失仪,忙从地上起身,捂着脸就要走。

然刚走出两步,似撒气般忽转身冲着季迎柳和陆果撞来,季迎柳猝不及防,险些被她撞歪了,陆果忙一把扶稳了她。

沈慕乐看到她囧状,狞笑一声,昂起头朝沈府走去。

待沈慕乐走远了,陆果气急败坏的对迎柳道:“你好心开导她,不想令她难堪,她却忘恩负义不领情不说,还让咱们也跟着她出洋相。”

季迎柳毫不在意的拍开陆果搀扶她的手,笑道:“没受过磋磨的大小姐都是这种脾气,不撞到南墙是不会回头的,等她真在刘辅亦处伤了心,伤了情,到时候自然会想通回头的。”

陆果一怔,狐疑道:“我瞧她那样子,恨不得将整颗心都刨给刘辅亦,不一定会回心转意。”

“这可说不准,我猜不出一个月,她定然会回头。”季迎柳却轻笑着保证道。

陆果还没想明白,季迎柳正笑着的脸忽闪现出惊喜来,她人如兔子般朝人堆里轻快的走几步,对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沈砀震惊道:“你怎么来了?”

沈砀自然不会和她说他是不放心刘辅亦才悄悄的跟着她,他轻咳一声,沉着脸掩饰道:“办公,路过此处。”

季迎柳狐疑的看了眼他来时的方向,正是两人居住的府邸所在的方位,他根本就是跟着她来的嘛!这醋坛子!

须臾,她杏眸一弯,如同寻常妻子挽着夫君的胳膊,拉长了嗓音:“哦?”

“那你办什么差?”

这一下问住了沈砀,沈砀皱着眉思索着如何将自己小人行为合理化。

然还没开口,季迎柳已笑倒在他臂膀上,她紧抓他袖子,含沙射影的娇笑连连:“走,我们去吃糖醋烧兰兰去。”

沈砀:“......”

第71章

被识破伎俩的沈砀, 破天荒的面红耳赤。

他紧了紧握着季迎柳腰~肢的大掌,好半天不知该解释什么,须臾, 似想到什么轻笑一声,“不吃糖醋的。”

季迎柳本就是打趣他, 听他一本正经的和她讨论吃喝。她忙敛起逗弄他的心思, 扬起脸笑问他:“那咱们吃什么?”

他眉峰一挑,垂头凑近她脸颊。

两人挨的极近, 她甚至能看到他黑色瞳仁中倒影的小小的她。

她心头没由来的一窒, 心砰砰乱跳,待反应过来自己失态, 忙没出息的摇头, 哼, 她怕他做什么, 这□□众目睽睽的, 他能做她做什么?

思及此,季迎柳忙扬起头,冲他笑得更甜了:“赶紧说呀, 现在天还没黑, 我们吃完饭早去早回。”

沈砀却揽着她的腰, 将她再次逼近他, 温润沙哑的嗓音如同轻剐耳膜:“吃凉拌兰兰如何?”

兰兰是她给他起的昵称!

吃凉拌兰兰,岂不是要吃他!

这无赖!季迎柳杏面倏然红透, 她杏眸微转, 用挂着他臂膀的小手狠狠掐他手臂一把,放开他,哼着小调朝前去了:“行呀。”

沈砀唇角微翘。

下一瞬便听那噘~着嘴走到前面的人儿摇头晃脑的认真说道:“可光是凉拌怎么行, 最起码也要来份红烧的,再来一份冰冻的,哦,对了对了,若是做成醋溜的,油炸的,味道肯定更好了。”

沈砀正笑的脸色一瞬变得阴郁:“.......”

季迎柳高兴的扬了扬唇角,转身望着他噗嗤笑出声。

她眸底似簇着漫天星辰,人一笑起来,仿佛周遭喧闹声都跟着变得轻快悦耳,被调戏了的沈砀愉悦的翘了翘唇角,快步跟了上去,“悉听尊便。”

..........

半个月后,刘辅亦即将调出善京的消息被陆果听到后,陆果忙给季迎柳说了。

她帮坐在妆镜前的季迎柳边梳头,便摇头叹息:“真没想到刘辅亦刚从牢狱出来,便去皇帝面前说要辞官归隐,皇帝再三阻拦,见刘辅亦去意坚决,便没有再留人,不过也没当场允许刘辅亦的请辞,只是将人打发到山东去做巡抚去了。”

对于柳辅亦这个决定,季迎柳对此毫不意外。

之前沈砀拘刘辅亦这么长时间,以刘辅亦识时务的性子,出狱后自是不会再触怒沈砀,若他想保全官位,定然第一时间和皇帝请辞避沈砀锋芒,皇帝初登大宝,正是用人的时候,不会轻易放走刘辅亦这个左膀右臂走,定会查刘辅亦请辞的缘由,知悉原因后后为了刘辅亦,沈砀两头都不得罪,定会将刘辅亦外放几年磨砺心性,待几年后再将人召回善京任用。

季迎柳拿起妆台前的一支梅花簪插在发间,轻笑着答话:“这样也好。”

陆果不知季迎柳语中隐喻,一怔,狐疑道:“什么这样也好。”

过去的事便过去了,没必要再提起,季迎柳面对陆果的疑问,笑着答话:“新帝登基,前朝定然会遭到血洗,刘辅亦这时候被皇帝外调,看似落魄了,可实则是皇帝在保护他。是最大的受益者,若他能熬过这几年,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陆果还是不明白这官场的道道,想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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