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节(1 / 2)
他说这话时,声音压的很低,仿佛是怕那只猜测中存在的老獐子,会偷听我们说话一般。
关于动物听人话,学人语这一点,我是深有体会。
最常见的就是宠物犬或者猫,养在家里,经常对它说话,很快它就能听懂自己的名字,听懂一些诸如:走、停、坐、吃饭、喝水一类的简单指令;再养久一点,猫狗观察家里人的行为,甚至知道该怎么开门,怎么开冰箱偷吃的。
寿命短暂的猫狗,尚且能如此,而一些意外活的久的动物,就更不用说了。
就拿之前的白毛老贼来讲,说它是精怪,它又不是,因为并没有民间传说中的什么法力、妖术一类的,事实上,白毛老贼只是活的年头久,对人类的行为和
说话模式学透了而已。
这让我想起了在一本关于天文学的杂志社看到的一句话,那一篇文章,主要是讲时间和空间的关系,作者在结尾写到:给一只蛆虫足够的时间,总有一天,它会变成蛆虫里的科学家。
我想起那本庙志里记载的事儿,獐子叼走了白骨草,没准儿活了七八十年了,而且那白骨草,应该很早之前就生长在落月湖边上,鬼知道再清风来这儿之前,还有没有别的獐子,或者别的动物吃过延骨草。
如果在这之前就有,那么这地方,可能有不止一只活的很久的动物,只要生命足够长,蛆虫都能成长为科学家,更别说这些有肢体、有大脑、有学习能力的动物了。
我将自己的想法一说,跟着压低声音道:“那庙志里写过,是因为有獐子作祟,所以才修了獐庙,后来有人供奉后,獐子便停止作祟,八成当时就已经有活了很久的老獐子,能听得懂人话了。”
清风后来遇到的那只,盗走白骨草的獐子,是不是同一只獐子,就不得而知了。
弯刀点了点头,淡淡道:“有这个可能,大家说话留神,不要被听了去。”他打了个手势,示意我们凑到一处,随即低声从我和盘左、盘右交待了一番。
我听完弯刀的交待,立刻觉得他的主意不错,点了点头,旋即按照他的交
待,故意高声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只要用这个方法,一定能把躲着的獐子给引诱出来。我这就拿家伙。”说完,蹲在地上,故意去摸腰间的快挂,装作要找什么东西的模样。
如果那老獐子就在周围,那么听见我的话之后,必然以为我是要拿什么厉害的东西,出于防范的目地,它必然会找一个比较好的视角,先看清我找出来的东西。
而盘左和盘右,此刻一个在我左边,一个在我后方,弯刀则在我的右侧,那老獐子要想看清我找的‘家伙’,十有八九会移动到我前方的灌木丛里。
这个计谋,一切都是建立在那老獐子足够聪明的基础上,这个计谋,如果是在设计一个正常的人,对方肯定不会上当,因为刻意的感觉太明显了。
但动物到底只是动物,即便对人类有了一定的了解,能听人话,甚至学人言,也不意味着有人类的狡猾机变,这个计谋,足够让它露陷了。
一边面露喜色,装作要寻找出对付老獐子的宝贝,我一边儿留神着周围的动静。
夜风刮的很厉害,林木唰唰作响,老獐子即便真有响动,也还真听不出来。
我装作在快挂里翻找,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早已经商量好的弯刀三人,突然抬枪,朝着前方的灌木丛一阵疾风骤雨般的射击。
黑暗中没见着獐子的影子,但却能看见那灌木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窜动,并急速远去了。
伴随着枪声,那股如影随形的药香味儿,也迅速的消散了个没影儿。
“……味道没了。”我用鼻子嗅了一下,气味儿消失的相当快。
第一只獐子的尸体还摆在原地,我再次靠近时,也并没有在它身上闻到什么味道。
不对。
之前靠近它的尸体时,明明有闻到很浓烈的药香味,怎么现在就没了?
难道……
我猛地反应过来,顿时冷汗直冒:难道我当时凑近尸体时闻到的味道,并非来自于这只死掉的老獐子,而是来自于另一只?当时在灌木丛后面,在离我极其近的位置,其实还藏着另一只老獐子?
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当时我打死第一只獐子后,立刻补了一枪,然后迅速把它拖出来,只顾着去看它的肚子,想瞅瞅麝香香囊是个什么玩意儿,并没有留意那灌木后面。
按理说,我不是这么大意的一个人,只不过当时受到麝香香囊的影响,大脑的判断力、辨别力等等都变得迟钝了,所以才没有想到检查一下灌木丛后面,还有没有别的危险。
这会儿,随着气味的消失,不仅身体逐渐恢复了平静,;连大脑的思维能力,都一下子敏捷了许多。
想到这一点,我还真有些后怕,心说:也不知老獐子会扒人皮的事儿是不是真的,当时我离它那么近,它在暗,我在明,要真的偷袭我,把我给扒了,那可真是太惨了。
估摸着是当时我开枪射杀了它的同伴,那老獐子八成也懵逼了,所以没反应过来偷袭我,等我们走了,才继续释放麝香香囊干扰我们,试图让我们鬼打墙一样的迷失自己。
我甩了甩头,长长的舒了口气:“气味儿没了,你们有没有感觉脑子灵敏多了?”
弯刀沉默的点了点头,目光全看着前方的灌木丛。
第三章 扒皮獐子(8)
麝香香囊的气息消失,我们四人都缓了过来,灌木丛里这会儿没见着有什么动静,我们站在边缘处,将灯光往里打,能看到被子弹打断的灌木枝干。
弯刀冲盘左盘右兄弟道:“进去看看,小心点儿。”
两兄弟提着枪在灌木丛中搜索,时不时的汇报一声,没见着血迹,到是有看见蹄科动物的脚印,显然是老獐子留下的。
里面没有血迹,说明刚才的子弹,没有一颗打中那老獐子,它虽然被吓走,但却是全身而退。
我听着灌木中那两兄弟的汇报声,有些担心:“不知道那老獐子还会不会给我们惹麻烦,但愿它被吓走不会再找我们晦气。”
弯刀此刻,却走到了那只死獐子前半蹲着,拿着黑刀在獐子肚子前比划,边比划边缓缓道:“这只獐子是它的同伴,只怕它会有报复心,接下来不能大意。”
我跟着蹲下,看见他的举动,道:“你这是……要
取麝香香囊?”
他点了点头,直接开始划那獐子的肚子,肚子一划开,便看见一个毛茸茸的球,弯刀将那玩意儿取出来,比划道:“这东西有三层,外面是毛壳,里面是麝香腺,也就是提取麝香的材料,最里面是主体,一般为黑色,可以克制麝香香囊的药性。”
一边说,他一边开始切这团毛茸茸的东西。
我有些意外,道:“你还知道这些?看不出来,懂的挺多的,当牺牲者还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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