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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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调过视线来冷冷看着她,见她手拿自己那日递给她的绢帕,星眸内满是惶惑与小心翼翼,他本不想接,手却像是失去了控制,轻轻拿住绢帕一角,将其紧握在手中。想到她昨晚说的那番话,复又沉下脸,直接将绢帕塞入袖中,骑马向凉州城疾驰而去。

卫恒向一脸怔忡的梁竹音苦涩一笑,驾喝一声,打马跟上。

小路子见萧绎棠回来后,依旧一脸肃容。他看了一眼才走进院门的梁竹音,心里直打突。这山雨欲来的感觉,非常不妙。还是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系铃人罢。

他站在门口手拿佛尘嘿嘿笑着,目视萧绎棠阴沉着脸迈入房中,赶紧看向站在台阶下的那位,小声说道:“梁大人,殿下等着您为他更衣呐。”

梁竹音幽怨地看了一眼小路子,只得跟着进入屋内。

“殿下,臣为您更衣。”

萧绎棠背对着她,本来已经将手放在蹀躞带上,闻言后索性放下了手,却也并未转身。

梁竹音只得走过去为他解开腰带,转身打算交给小路子,却发现他不仅没有进来,还将门关上了。

这令她一阵气闷,只得将蹀躞带搭在衣架上,顺势走至萧绎棠面前,为他宽衣。

许是他身上又再次出现了熟悉迦南香的味道,令她越发的紧张起来,解盘扣的手控制不住的轻颤着。

萧绎棠垂目看向她,悠悠问道:“梁大人可有喜欢的动物?”语气倒是闲适,但却让她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尤其那声称呼。

“臣毛发过敏,故而不喜动物。”梁竹音下意识为自己排清障碍。

萧绎棠“哦”了一声,眼里浮起笑意,朗声唤道:“小路子。”

“奴婢在!”小路子支棱着耳朵听壁脚,才听得二人说话,怎得就唤起他来,赶忙推开门笑道:“殿下,您吩咐。”

萧绎棠指向梁竹音,“回京后,记得赏赐梁大人一件狐皮大氅。”他想了想,“外加狐皮脖套,狐皮手挡,另狐皮褥子若干。”

小路子忍住笑,心想殿下这气还没过去呐,只得尝试着为梁竹音解围,“殿下,眼瞧着天儿快热了,梁大人也用不上。”

萧绎棠警告地看着他,“你如今闲话越来越多。”

小路子慌忙应是,默默关上了门。

梁竹音抱着他的衣袍,越想越不对,为何与狐狸有关,突然想起昨晚有人问她狐狸是谁……糟了,她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怎么,谢恩都不会了么?”萧绎棠见她听到狐皮大氅后,神情越发慌张,心中总算舒坦了些,顺势坐在桌前,悠闲地饮着茶,用余光打量着她。

梁竹音只得抱着衣袍下跪,脑中飞速思索着若昨晚真的说错了话,该如何应对。为今之计,只得装傻充愣,坚决不能承认!

她刻意换上一幅欢喜的模样,甜甜地笑着,“多谢殿下恩赏。”

萧绎棠点点头,左右西北大事已了结,你若不认错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的病,还需两次施针,加上按时服药,回京之前便能痊愈。”

梁竹音见他突然和颜悦色起来,甚是感动。但一想到施针还是有些尴尬与羞赧,她推辞道:“臣不忍殿下劳累,若服药时间长一些也能痊愈,那臣也忍得。”

萧绎棠牵唇冷笑了下,“你是忍得,难不成让整个东宫的人陪着你得疫病?”

这句话噎得梁竹音哑口无言,只得默默行了一个宫礼,“臣听从殿下安排。”为他换上常服后,默默退了出去。

她关上门后,示意小路子借一步说话。

小路子见无传召,随即跟了过来。

“路都知,我昨晚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梁竹音小声问道。

小路子心说,您不只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还做了不该做的事呢。他干笑两声,“您可能不记得了,昨晚您拍着殿下的龙肩,说他是狐狸,是坏人。”

梁竹音一惊,小路子的话就像一颗响雷在她耳边炸开,仿佛天都塌了。

小路子看着她蹙眉,紧闭双眼拍打着自己的样子,有些后悔说了太多,赶紧趁热打铁劝道:“殿下昨晚气成那样都未责罚您,可见心中很是重视您啊,您还不找机会说说好话儿,这点小别扭也就过去了。”

她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默默颔首,失魂落魄地回到屋内。

从未醉酒过,这一醉便闹出这样大的事情,怪不得萧绎棠这一日对她横眉冷对,她有什么资格心生埋怨。

浑浑噩噩个过了半日,待到晚间,她早已收拾好站在门前等待。

萧绎棠穿过月洞门,一眼便瞧见她站在廊下等,顺势就着她身旁的纱灯打量着她,看起来倒更添了几分我见犹怜之色。

“殿下万安。”梁竹音躬身行礼,终于听得他嗯了一声,撩袍进入屋内。

见他打开布包,只得忍着羞意主动躺下。

她这次沐浴后刻意换了一身骑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谁知,萧绎棠指着她的玉足,淡淡说道:“将你的足衣脱掉。”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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