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2 / 2)
“殿下英明。”小路子赶紧安排上了马屁。
萧绎棠蹙眉摇了摇头,“要是适得其反,那该如何是好?”
“奴婢想着,但凡女子都是喜欢花前月下,如今园子里花儿也开了,晚间时泛舟其上,那是多么诗意。有了意境,梁大人就什么都从了!”
“可是孤向来厌烦那些附庸风雅之物。”言下之意,上哪儿去弄小船去?
小路子苦恼地想,您如今变化忒大了,那园子里的龙首源池中除了之前就有的荷花,如今应季盛开着,就连一条锦鲤都没有。看来只有求助卫大人了。
他嘿嘿一笑,“您容奴婢准备三五日,保证完成任务。”
萧绎棠狐疑地点点头,根据上次那床上玩儿骰子的馊主意,他有些担忧这次再弄巧成拙。
他辗转了半宿,悲哀地发现除了小路子想的办法,自己也的确想不出来其他,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身旁空空的位置,有些怀念被她抢了被子霸占大半张床的那一晚。
他只得强迫自己平躺,看着帐顶那福禄寿喜纹饰一夜无眠。
同样无眠的梁竹音,回到命妇院便双手抱膝坐在床榻前发呆。
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从最开始听到雲州的信被退回,接着陪萧绎棠回到裴府为外祖母医病,后来又陪他去了忠勇侯府,还被他拉着在徐贵妃牌位前上香。
自从陪萧绎棠上香后便心乱无比。
他说的那句话,就像是一锤重击敲打在心上,瞬间使得她泪盈于睫,只能借助叩首努力平复慌乱的心。
她甚至不敢看徐贵妃的牌位,只得在心里默默祝祷,保佑他顺利肃清阻碍,身体康健。
对于他这段时日的变化,现在想来,自己并不是没有察觉。
从最开始笃定他是在做戏,到慢慢感受他对自己生出一些别的念头,也只是认为接触的多了产生的亲密感而已。
可自从得知他故意不喝药,只是为了找个充足的借口将自己留在寝殿时,看着他昏迷的样子,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六神无主,仿佛心中努力堆砌的城墙,瞬间全部崩塌了。
这才慢慢回想起解毒、抢肚兜、买兔毫笔、玉簪、宫装,还有每一次的包扎,……全部都意味着什么。
她忍不住伤心哽泣,下意识拉开床间柜,看着柜中摆放的两个木盒,在存有信笺的木盒上顿了顿,终究还是颤抖着拿起放有玉簪的盒子。
躺在枕间,在泪眼朦胧中轻轻抚摸那玉簪上的竹叶。
想到与他之间从最初的试探与交锋到如今的默契,突然发现,自己也在悄然变化着。
从最初的谨慎自保,到如今为了他奋不顾身,就真的只是为了还他的恩情么……
她将自己埋在枕间,手中紧紧攒着的玉簪硌疼了她,亦深深烙印在心里。
原来,一个人可以在你毫无防备时,可以迅速在你的心理落叶生根。不但无法将他从心里拔除,而且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渐渐枝繁叶茂,长成了参天大树。
只是,他不是别人,他是这东宫之主,未来坐拥四海之人。
他又怎么可能一生一代一双人。
难道自己也要像徐贵妃那般,每日在深宫之中期盼着他能临幸自己么,她摇了摇头,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自幼长在家不成家的环境之中,没有人知晓她是多么希望自己能有个完整的小家。
一个没有旁人的打扰和加入只属于自己的家,为此,她才拼尽了全力与继母努力抗争。
外祖母的话依旧在耳边回响,不逃避却也不能勉强自己。
她拿起玉簪放在了唇边,喃喃道:“殿下,臣终究还是不敢面对。”
造办处本就属于工部的一个分支,造船一事需经由工部侍郎批示。
在卫恒的不懈努力之下,从批文到赶制出来用了十日,这对于萧绎棠来说已然是极限了。
天知道这几天他是如何艰难度日。
每日见她如常应对,依旧面带微笑,办差与关心过问从未减少。但是他就是能感觉到她的疏离与闪躲。
这使他非常的不安,却也无法询问。
他本能的将这次游湖当做一根救命稻草,盼望着真能如小路子所说,在那个特定的环境下,她能有所变化,哪怕对她说上几句心里话。
“去将阿蕴唤来,悄悄儿的。”
小路子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邀请她游湖,如果以自己的名义,不用想,她必是要推脱的。
现如今,说他欺骗也好,有预谋也罢,只要能让她往前迈一步,他都愿意去尝试,哪怕事后闹出笑话,反正也只是在她一个人面前丢脸,也没什么可惧怕的。
小路子先是去了命妇院,拉着阿蕴一通诉说,“殿下今晚之事,是否能成就看你了。”
“可是,这不是欺骗姐姐么,要是姐姐知晓我也骗了她,不理我那该如何是好?”阿蕴无不担忧地问道。
小路子瞪着她,“你个小没良心的,是谁在掖庭宫时,自己节省那仅有的食物分你一半?”
阿蕴想起萧绎棠出宫前,在掖庭宫时将太监们节省下来的口粮,分给吃不下窝头的她,心中一酸,点点头,“我今晚就去约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狐狸:小路子,今晚游湖,我要是再像以前那两次演砸了,你提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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