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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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内的陈设装潢都符合新中式美学,连家具的摆放也都恰到好处。

盛星晚目眼下无心观赏老宅的雅致,步调比平时快,快到周如月三步并作两步才能跟上。

一头扎进了洗手间。

她埋在盟洗台前用凉水冲脸,今日没带妆,素面朝天却别有一番美感,她皮肤极好又白又细腻,水珠顺着脸颊颗颗滚落。冷静,不过是条狗罢了。

门突然被人推开。

镜中,出现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他缓步踏进来,无声注视着她。

盛星晚视若无睹,伸手去拿擦手纸时不慎扫到壁篓,物品哗啦地掉一地,洗手液、香皂、喷香瓶等。

她弯腰去捡,动作不急不缓,也忽视他。

修长分明的指进入视线,他蹲下身姿陪她一起捡,两人的手同时摸到洗手液,触在一起。

他的指凉,她的更凉,直接趋近于冰冷。

沈知南覆手握住她的腕,低低地问:“生气了?”

“......”不理他。

盛星晚不动声色地抽走自己手,表情无悲无喜,捡起一堆东西放在壁篓里摆好,冷淡越过高大的男人。

擦肩而过的瞬间,脉搏被男人的握住。

她寸步难行。

沈知南低低徐徐地开口:“你要学会适当对自己男人服软,在外人面前傲,可以,但在我面前,你得——”

话音雯时收住。

小姑娘眼圈红红面带水珠,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她也不说话,就那么转头静静地看着神色微愕的男人。

沈知南只觉握着的那只手腕冰冰凉,如死物,无温度。

“啧。”

他在齿间发出一声,松了她,转身去抽两张纸,转身时小姑娘已经没带犹豫地走出了盥洗室。

盛星晚心中隐忍,面上不便发作,实在是觉得憋屈,走出去的步伐又快又急,一路下楼往外去,周如月不在,又寻不到路,走着走着就乱入了一片草莓园。

冬风拂来,脸上残留水意只觉异常寒冷。

正值冬天草莓结果旺盛的日子,一眼望去,丛丛深红熟透的草莓点缀在绿意里,个大饱满,格外诱人。

盛星晚没有采撷,也没有尝草莓的兴致,只站在草莓堆里发着呆,眼前浮现出那条德牧的尖牙,浑身忍不住寒颤不已。

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告诉自己,这才是沈知南,所有温柔都是陷阱,所有周全都是阴谋,腹黑、恶劣、无法理喻才是他!

后方数十米的草莓园入口,沈知南修身玉立,眸光锁住她的身影,也不急着靠近,慢条斯理地点燃一根香烟。

有很多女人讨厌抽烟的男人,其实不然,如果见过沈知南低头拢手点烟、吞云吐雾时的姿态,那一定很少有人会心生厌恶。

那支香烟,沈知南

抽得很慢,非常慢,放在平时已经能抽完三支了,他默默抽着,烟灰星点地抖落在脚边泥土里。

她在哭,在颤抖,他现在需要等,总要给她一点时间缓和。

最后一丝火星在寒风中灭去。

沈知南提起脚尖,沉稳迈向前方委屈至极的小姑娘,手里还拿着先前没来得及递出去的纸巾。

盛星晚借着无人宣泄般地哭,声音放肆,抽噎声也放肆。她就不明白了,这男人怎么就能这么恶劣,非要欺负一个女子,是不是心理有病要通过让别人难堪来找寻快感?

哭着哭着,一抹阴影出现在身前,挡住阳光。

她抬眸,他的蓝痣融进逆光里,眼底情绪难辨。

沈知南比她前一步动作,手掌落在她肩膀防她再一次逃跑:“晚晚。”

晚晚?

从没人这么叫过她。

突如起来的亲昵称谓,让她忘记抽噎哭泣,只怔怔地去看眉眼清润的男人,她知道温和只是表象,但在此刻就是移不开眼。

那声晚晚,如被男人放在舌尖品尝呢喃,有道不尽的缱绻和悠长余韵。

再次回神时,沈知南正用纸巾替她拭泪。

他细细地擦着,言语似在讲理又似在安抚:“你无需刀枪不入,我沈某没什么大本事,但是操劳一个姑娘还算游刃有余。”

他的话中意,她尽数听懂了。

盛星晚偏头避开他的手,极轻地笑一声:“沈知南,你的恩赐从来伴随着沉重代价,你无非是想要彻底沦为你的掌中物,任你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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