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节(2 / 2)
“这,这是给玉凤的?”郭氏不敢相信地失声问道。
谢大奶奶,那么尊贵的人,既然也知道玉凤,如此……
心念转过,郭氏感觉到眼眶的湿润,吓得赶紧抹了抹眼睛——不管是红枣大定,还是玉凤有了盼头,都是喜事。她可不能在这时再犯忌讳。
于氏一听也很高兴——李玉凤再不好,那也是她的亲孙女。何况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李玉凤经了这一回,没准就时来运转了呢!
“郭家的,”于氏大声道:“还愣着干啥?还不过去瞧瞧谢大奶奶都送了玉凤些啥!”
两只匣子,第一只匣子打开是红、粉两对精致绒花,第二只匣子则是一只足银海棠花项圈和一只海棠花型的福字锁以及两只同款花色的足银手镯。
郭氏看那手镯比现前李高地和李满仓买给李贵中的更粗更大,而项圈又比手镯更粗更大,自是心中欢喜。
玉凤将来有这几样银器出门,郭氏高兴的想:夫家想必也会高看一眼。
王氏看到于氏郭氏脸上的喜气自是心中不悦,但也知道谢大奶奶此举是人之常情——她又不知道李玉凤抢婚的事了。
王氏担心红枣因此和谢大奶奶生了嫌疑,下意识地看向红枣,却见红枣已经拿起了下一个红签。
接着两份和李玉凤一样的表礼不用说是给李金凤和她妹李桂圆的。
今儿钱氏在得了两匹绸缎后现又得两套银器和两匣绒花,当下也是欢喜得满脸放光,心说:今年枸杞下来的钱,说什么也得让男人给自己置套足银头面,如此往后出门吃席她一家大小的穿戴便就比城里的秀才一家还体面了!
最后一份表礼则是给李贵吉的。两个匣子,一个装的是一套四件年年有余的足银项圈、银锁和手镯,另一个则是装了六只湖笔和四块香墨。
郭氏没想到小儿子贵吉也有一套银器,心里自是乐开了花。
一会儿四丫进来回说喜棚那边的李氏男丁已准备家去。女人们一听也纷纷与王氏告辞。
正纠结这些绸缎布匹如何捧回家去呢,可巧瞧到陆虎来正院大门堂推板车,进而知晓了今儿压根就没露面的谢大爷也使谢尚捎来了给李家男人的见面礼。
女人们得此灵感便把绸缎按房人重新装进了先前的箱子里使陆虎帮忙推了家去。
两下里见面,郭氏看到陆虎果在客堂又给板车加装了四只箱子,心里好奇,不好问帮着装车的男人李满仓,便满怀期望地悄声问站在人后的长子道:“贵雨,谢大爷都给你们送了些啥?”
李贵雨因为一个早晌都没寻到和谢尚单独说话的机会心中烦闷,现听他娘如此问不觉愈加烦躁——谢大爷出手大方,偏他一连三回都结交不上,真是愁死人了!
“娘,”李贵雨反问郭氏:“您今儿和谢大奶奶说上话了吗?”
郭氏……
李贵雨一见便明白了,转而又问:“那奶奶呢?”
“贵雨,这些话咱们等家去再说!”
闻言李贵雨心中叹气:他娘眼皮子还是太浅,才得一点东西就高兴得忘了南北。殊不知为人处事得寻根探究,他大伯一家富贵的根子在谢大爷身上,他家想要跟他大伯家一样的富贵,就得结交上谢大爷或者谢少爷才行!
第211章 试妆(八月初六)
一进家门未及进屋,陆氏就迫不及待地告诉男人李丰收道:“当家的,你猜,今儿谢家大奶奶跟我说什么了?”
“说什么了?”李丰收漫不经心地敷衍着,心里只想着刚谢大爷送他的红木黄铜新烟锅和一匣子新旱烟。
“谢大奶奶说谢大爷夸咱们儿子贵林学问好,说咱们贵林能中秀才?”
“啥?”李丰收的心思终于从旱烟转到了陆氏话上:“家里的,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于是陆氏便有说了一遍。
听完陆氏的话,李丰收沉默不语,直待看到李贵林把两只箱子从大门搬进了堂屋方才出声问道:“贵林啊,今儿这许多人里,谢大爷是不是独送了你整套的文房?”
“爹,谢大爷还送了满囤叔一套!”
“哎,我不是问你满囤叔。谢大爷跟你满囤叔是亲家送啥都是该的。我只说你同辈的人,比如贵金、贵银、贵雨这些人。”
“爹,谢大爷确是只给了我一个人砚台、笔筒、水盂和镇纸,然后笔墨也是贵雨他们的双份。”
“双份啊!”闻言陆氏禁不住插言道:“当家的,看来这谢家确是重嫡长,谢大爷给咱们长房的东西比同一辈儿的人都多!”
“都?”李丰收敏感问道:“这‘都’字是打哪里来的?”
陆氏如此这般说了一回,李丰收闻言点点头道:“按你这么说,谢大爷确实是拔了一辈给咱们走礼。”
“今儿我得的东西和二叔是一样的。都是一匣子十个荷包和一个匣子装的烟枪跟旱烟,小叔哥则比我们多了两个荷包。”
“兴和的礼和贵雨他们也是一样的,都是一匣子笔墨和和四个荷包。”
“独贵林的礼比满仓他们不同。满仓他们都是一对粉彩瓷花瓶和六个荷包,而贵林则是六个荷包和一套文房。”
“先前看礼的时候,我按班辈来看,就只看到谢大爷给咱们的东西比同辈的都高,便跟你想得一样,以为是谢家重嫡长的缘故,却不曾想到谢大爷独送贵林文房还有这层意思在内。”
听着他爹娘的话,李贵林自箱子里取出谢大爷送他的那套文房匣子,打开,然后便默了——亏他先前还艳羡谢大爷送满囤叔的砚台端庄厚重、雕饰精美,却没想谢大爷送他的这套文房其实是参照朝廷考场规矩来的,比如“砚厚不过寸”。
所以,这谢大爷真认为他下场就能中秀才?
“如此,”李丰收点点头,突然问道:“贵林,明年二月你参加县里童生试能有几分把握?”
“啥?”李贵林愣住了——他离开私塾已经十年,难不成现就因为谢大爷赞了一句话,然后再送了套文房,就真要去试回童生试?
这是不是太儿戏了?
在李贵林的认知里,科举是神圣的——这准备考试得人吧,不说头悬梁锥刺股,起码也得书不离口,卷不离手寒窗十年才行。
可过去十年,他都干了些啥?农忙种地,农闲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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