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个表(1 / 2)
24.
《Action!》最终的舞台参考了同类型节目的安排,请了一些行内的专业人士来评分。节目开始录影前大家都挺紧张的。
高骜串门化妆间已经成了常态。姚遥打完招呼后跑去跟助理讨手机,软磨硬泡。助理眼看就要败阵,忽而瞟一眼在低头玩手机的余有年后挺直腰抬起头,抱紧放着姚遥手机的挂包。姚遥见无计可施,只好坐到高骜身旁靠聊天分散精神。
高骜指了指谁也不搭理人的余有年问:“有事情?”
姚遥起初没注意到余有年,经提醒后溜到余有年身后,看见手机画面上不断刷新微博热搜板面。
“只准周官放火!”姚遥喊了一句,把近距离的余有年吓一大跳。
余有年这才注意到高骜来了,简单打了个招呼。
“你微博要是不用就借给我看看。”姚遥摊开巴掌。
“谁说我不用?”
“你一直刷热搜榜又不点进去看。”
“没看到想看的为什么要点进去?”
“那你想看什么?”
余有年准备抬手揍人,这时小乔打来了电话。全炁送去医院后情况稳定了下来,小乔已经通知过余有年,现在又来电话,余有年有点忐忑,但还是接了。小乔简单说了一下全炁清醒后做了哪些检查,结果还在接受范围内,身体因为工作和学习有些过度劳累,还是有点虚,就被杨媛留在医院里多休息和监察两天。余有年一字不落地听着,越听越烦躁,左右手不停换着拿手机,最后听见小乔说:“小炁他不敢见你,你能来一趟吗?”
余有年笑了,不带暖意,倒像冰山裂了一条缝,雪崩即将来袭:“你们把我给供出去了?”
化妆间里的人不少,小乔看着也不会短时间内结束通话,余有年保持笑容走出化妆间,站在没有人的狭道里听小乔的劝说。
“余哥,明明你也想看看他的。要不过两天他出院了你去他家看他也行。”
“去把他又打进手术室吗?”
“余哥!”小乔气息滞顿,瞬间像高压气罐破了洞,泄得留不住半口气:“你说的那个人还住在他身体里,赶不走啊……”
余有年这时才解开愠怒的锁链。“他不把人赶走也就不用不敢见我了,以后都别见了。”
说罢,余有年挂断了电话。
《Action!》今天录制的时间格外长,因为是最终回合,环节比平日多些,表演和评论的时间也稍微多些,整体会分成两集剪辑,为最终的冠军制造悬念。当然,现场的人是录完便知道结果。高骜总分全场第二,余有年在中游,姚遥在中下游。
录制结束后大伙又去聚餐,余有年一脸疲态推拒了,回家泡了一杯热可可,连放凉了都等不及,倒头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医院或许是牛鬼蛇神最爱来的地方,但绝对不会是活人愿意呆着的未知坟墓。余有年背包里放着一个纸皮盒子,站在医院门前叹了口气。小乔把全炁的病房房号和探病时间都发到了余有年的微信上。余有年睡发沙把脑子睡糊涂了,才双脚不受控制地跑到这巨型消毒药水盒子前。
全炁住的固然是单人病房,余有年在敲门进去前狠狠地批评了一下社会贫富悬殊的现状。来开门的是小乔,对于余有年的前来毫不知情,一双大眼瞪得险些掉出来。她裂开嘴朝房里喊“我出去打个电话”,便跑没影了。
余有年看见病床上的人,对方正在喝粥。一勺软烂的米粒没进到嘴里,顺着倾斜的勺子掉到病服上。
“啧。”
余有年走到床边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扔到仍愣着的人脸上。
“擦擦,脏死了。”
全炁擦是擦了,但眼睛是盯着余有年的。余有年走到窗边把窗稍微打开一些,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准备点燃。
“医院里不能抽烟。”
死里逃生后的全炁对余有年说了第一句话。
医院里随处贴着禁烟标志,在余有年眼皮子底下就有一个,余有年既不蹙眉也不瞪眼地瞥了全炁一下。全炁抿唇低头。没一会儿就闻到烟味,然后听见烟被手指蹍熄的声响。全炁抬头看,余有年的烟只抽了一口,窗台上留下一个被烟头烫黑的痕迹。
余有年皮笑肉不笑地对病床上的人说:“你赔。”
拒绝是不可能的,全炁只能点点头。余有年胸中抑郁了几天的那口气随着刚刚吐出来的烟消散了一些。他走到病房里的沙发前坐下,又在心里批评了资本主义一番后,才好好打量全炁。
人比之前有精神了,气色也不差,但整体还是有点恹恹的。就像雪娃娃原本坚挺的胡萝卜鼻子软掉尖尖的一截。
“先把粥喝完。”余有年说。
全炁吃得很快,完了拿着一看就知道是小乔准备的保温壸到洗漱间清洗干净,还洗了一个苹果,悄悄递到余有年眼前。余有年瞧见全炁递水果的那只手上缠着的纱布,全炁赶紧换一只手递苹果。余有年翻了翻眼皮,一把扯过全炁带着伤口的那只手,听见全炁吃痛的闷哼,也没有减轻力度。
“知道痛了?”
余有年那天救人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楚伤口,现在白纱布缠着也不可能掀开来看。以纱布的包紥方式来看伤口应该是横着来的,幸好这人没聪明到沿血管竖着来割。
“缝针了?”
全炁没敢坐到沙发上,站着点了点头。余有年故意拿拇指摁在伤口上,全炁立刻皱起眉头但不敢吭声。余有年摁完了又轻轻抚着白纱布,不由分说地把人拉到沙发上坐好,接过苹果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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