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粉与无偿职粉之间的转换(2 / 2)
在等特饮的期间,全炁给余有年剥了几只芝士焗蠔,芝士刮掉一点。高骜见余有年理所当然得连“谢谢”都不说就吃下,说道:“我之前就想认识全炁了,但一直没机会。你们认识很久了吗?是在戏里认识的吗?”
全炁停下挖蠔的手准备数数,余有年神棍附体道:“这些都讲缘份,时间不是大问题。”
一句话回答了两个问题。
“也对。”高骜仿佛得到高人指点,似明非明地抿唇笑。
特饮来了,余有年让全炁喝一口,全炁被酸得眼睛都快没了。余有年跟炸了牛粪一样笑得前仰后翻。眼睛睁开后的全炁看见余有年拿过杯子自己喝去了,登时耳朵往下一路红了一大片。
这顿饭到后来变成了电影交流大会,余有年在旁边数完了蠔壳,数用过的纸巾团,牙签。盼了一个半小时终于盼到交流会结束。
叁个人分开走,高骜坐上经纪人开来的车。他扯平天然上翘的嘴角问经纪人:“发行跟戏院是怎么谈的,怎么片子的排片量这么少又上不去?”
经纪人突然被责问,方向盘打滑了一下:“发行的事情我们管不了……”
高骜看着车窗外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平静地拨了通电话。
“你帮我更新一下微博,挑点有趣的事情跟《全速》的主演互动一下,保持每天一条。”
电话之外是汽车引擎运作的声响,尽忠职守地载着车内的人去往目的地。
40.
网络这张网几乎把所有平台串联到一起,看个社交文章能跳到视频平台,看个搞笑视频能跳到学术研究平台。资讯流通也意味着谣言可以四起。随着《倘若有一天》上映,网上流出一些拍摄花絮,有少量拍到全炁和余有年。全炁还是那样独自看剧本或是看学习资料。反倒余有年跟一只花蝴蝶似的,一会儿跟群演凑一起玩手机游戏,一会儿跟灯光师捣弄器材。
余有年一个个花絮看下来,他跟全炁两个人没有半点互动,要不是他俩有对手戏,恐怕没有人会认为他俩知道对方的存在。于是有人留言说戏里牛壮壮跟常青关系那么好,怎么戏外像陌生人?这俩演员关系是不是不好啊?有人反映这花絮只是拍到很短暂的时间,说不定镜头外两人就有交集了呢。但大部分人倾向余有年和全炁只是普通同事的关系。全炁拍了这么多作品也不见得跟谁走得近。
余有年一边滚动留言一边笑,任谁比别人多掌握一点真相都是令人窃喜的。如果人类大脑是连通的,可能就没有谣言这种产物了。
前些天电影首映记者会的视频经由各家媒体发布到网上。在戏院里演员和导演一字排开站在大屏幕前,姜导依然一脸高深莫测叫人捉摸不透,姚遥比余有年戏份多但没被邀请出席。余有年跳过自己问答的部分,便看到了那天他分神后全炁所面对的发问。
全炁没有露出任何一丝被为难或不悦的神情,但余有年在听见记者用“本色出演”这一个词时脸立马黑了。他把全炁那段采访反复看了几遍,拧着的眉突然抬了一下,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跳动,找出全炁中小学时期的访问──
果然,小时候的全炁被夸赞演技时会笑得特别真诚,甚至有些害羞,耳尖红红的。可是后来千篇一律的表扬反而会引得全炁的眼角下垂,感觉访问一结束这人会找个没人的角落偷偷哭一下。现在的全炁表情管理做得更到位了,没有人会发现底下那只往后蹭准备逃跑的脚。
余有年想起那天打电话约全炁吃饭,对方就在家里看电影。想从导演的角度理解故事,是全炁说过的。外人似乎不知道这人为自己热爱的事情付出了多少努力。
余有年的情绪动荡得厉害,爬到山顶又摔下山谷,最后飘浮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他放松五官舒展肌肉。家里打扫得不频繁,稍微动一下空中就会扬起细小的尘埃和毛絮,在阳光下旋旋上升下降,漫无目的又肆无忌惮。人类掩藏的自卑大概也是这个样子。余有年抬起手张开五指,在空中随意挥动了一下,适才休息片刻的尘埃又荡漾起来。
人与人拉近距离的方法有很多种,发现彼此的弱点是其中之一。
余有年对着笼子里在跑圈的仓鼠说:“你爸是真傻。”
做一个粉丝得是叁头六臂,同样做一个职黑也得能文能武。余有年翻了翻全炁的微博超话。里面的内容大多是作品合集视频,精修图片,和两叁年前他混在其中的情况没多大变动,说实话,略沉闷。
余有年兴致勃勃地搬出电脑,打算让粉丝见识一下全炁的另一面。其实跟全炁认识没多久,余有年就发现这人天然的喜感,那种在面对不了解的事物时自然流露出的呆愣迷惑,十分可爱。余有年透过浏览器插件把刚刚看到的采访和花絮全下载下来,专门截出全炁困惑的部分,加上模拟全炁内心的读白字幕,做成一个合集。整个视频看下来显得全炁单纯直率又傻气,一下子拉近了演员与观众的距离。
余有年从白天忙到晚上,废寝忘食,出产了两条全炁的视频,用小号发到微博超话里。这样热乎乎又新奇的全炁引来许多粉丝的围观。余有年瞧见自己的小号当晚就涨了几十个粉丝。
入睡前,他思忖要怎么把闹别扭的祖宗给哄高兴。入睡后,那两个视频在半夜与清晨之间上了热搜,超话里陆续有人挖掘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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