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的坦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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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全炁的剧本暂定名为《祸不单行》,找的导演年纪轻,但想法与他最接近,也十分尊重人,有任何改动都会和全炁商量,能见面谈的尽量约面谈,实在不行就通电话。

最近有一个街道的拍摄一直申请不下来,导演找全炁谈剧本修改,看是要改场景还是整个剧情变更。全炁找自己剧组调整拍摄时间,抽出两天去见导演。他让小乔像上次一样买饮料请大家喝。天气在转季,冷热饮各一半。

全炁打听到导演在棚里休息,拿上一杯热饮往棚里走。快到的时候他听见棚里有人在说话,是高骜。

“导演,顺便把这里的戏也改了吧,我看网上说这里跟《贼喊捉贼》的相似度很高,或者我们换个方式去演。”

高骜和导演的年纪差不多,说话的语气多了点与平辈相处的轻松。

全炁转身去多拿一杯饮料送到棚里。高骜见到他有点诧异,全炁倒是神色自如地打招呼,说自己跟导演约了谈剧本的事情。高骜先行一步去准备妆发。

导演接过热饮,说的第一句话是:“网上说的那些作品我都看过了,没有那些人说的问题。”

全炁愣了愣,随后展露一个感激的笑容。

“这次修改真的是因为现实原因,我也想尽量保留原始剧本。”

两人在棚内讨论了大概半小时,全炁认为问题不大,明天能给出修改的部分。

临走前他去见了见高骜。高骜刻意压低声意说:“这段时间你受苦了。”

全炁笑着摇了摇头:“你们要顶着压力去演,辛苦的是你们。”

高骜喝着冷饮说:“能演这么好的剧本,外界那小小的压力算得了什么。”

高骜的表情坦荡,语气热络。全炁第一次觉得演技好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处理好剧本,回剧组的路上全炁保持沉默,那种感觉小乔不习惯也不喜欢,全炁却只顾得上思考自己的问题。这几天抄袭的问题仍没有得到平息,如果情况没处理好,最严重的结果就是电影流产,或者拍了没办法上映,他自己吃上官司。影响再广一点的,百花奖的奖项落空。虽然大众投票已经结束,投票阶段全炁的粉丝奋力投票,但最终还有一层非公开的投票,那群人被如何影响不清楚。再者如果举办方认为事态严重,也可以改动奖项结果。全炁对奖项没有太大执念,他最担心《祸不单行》流产。

电影还在拍,但高骜的粉丝似乎已经预见流产的那一天,在网上哭喊着高骜可怜,原本讨论热度就比当编剧的全炁低,现在还可能徒劳无功,实在是惨。越来越多人加入这“声援”的群体。如果电影真的无法进行下去,高骜看起来除了亏了点时间,既收获了人心,也讨到了关注,实则赚了。

107.

余有年现在只剩下一个固定通告,《幻影长河》。

精神药物从减少到停止服用,心理状况也调整好后,余有年的表现基本上回到裸照事件前的状态。不清楚情况的主持前辈调侃他要么赌场得意,要么情场得意。

余有年瞇起眼睛作揖:“承您吉言啊。”

前辈跟他熟便多聊了两句:“我看你进行这么久年纪应该也不小了,早点找个伴悄悄谈着,别管粉丝,他们到最后还不是嫁的嫁,生孩子的生孩子,剩下你一个孤苦伶仃的。”

余有年故作苦闷道:“可这谈恋爱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啊。”

“是没对象还是在争取中啊?没对象我可以给你介绍介绍,要是在努力中,凭你这张脸还拿不下对方?”

余有年顾着笑,没一会儿所有人被喊上台去录影。

大树在一旁听得冷汗直流,忙给小乔发信息:“余哥被前辈催谈对象了。”

小乔回复:“他对象最近心情不好。”

“怎么了?”

“不知道,拿手机看余哥的节目看到皱眉头。余哥在节目上有跟嘉宾亲密接触吗?”

这个余有年没有,每次录影都站得跟哨兵一样,一有风吹草动就推已婚的前辈出去,只是最近面容比较憔悴,在大镜头前看不出来,但在不为意的角落里会出现疲态或者发呆,跟服药时期的状态有点像,但又相对清醒。全炁拍戏没有太多时间看完整的节目,都是找粉丝的剪辑来看,不少粉丝发现了余有年的状态异常,担心得在网上祈福。

全炁放下手机想闭目静心,微信有新讯息提醒,是林医生。他不得不打起精神去阅读。

“有年最近缺了一次治疗,他可能在忙我联系不上他。你让他有空找我重新约个时间。”

余有年的心理治疗停得比药物治疗早很多,显然林医生说的情况并非治疗失语时期的。全炁愣在休息区许久,在被喊去拍摄前只匆匆回复林医生一句“好的”。

这天他的工作不太顺利,不是情绪不到位就是词没说好。眼见拖累了剧组人员,又延迟了收工时间,他讨了五分钟休息时间,屏除杂念调整状态,最后超速完成工作。

小乔跟在全炁身后火急火燎地回了酒店,可当关上房门那一刻,全炁又不知道该怎么打那通电话,或是发那条信息。十月份的天气洗冷水澡不适合,全炁冒着第二天生病耽误工作的可能,在冷水下淋了五分钟。他点了一杯热姜茶外卖,又将空调打高,才给余有年拨电话。

余有年的声音懒洋洋的,听不出来有看医生的需要。“吃饭了吗?”

“吃了。”

余有年顿了顿,“感冒了?”

全炁吸了吸鼻子,还真的有点堵。他听见余有年的声音变小了,似乎手机离开了嘴边:“我让小乔给你拿点药,别随便扛过去。”

无论是语气还是内容,都和平常无异。无奈越是平常越是长了刺。

全炁没反对,只是沉默了片刻。“你是不是从策划这次的事件起就在调整心态?”听筒没声响,他不管对方是没听见还是在回避,自顾自说道:“可我还没调整好。”

余有年的声音苏醒过来,没有了懒洋洋的调子,“我怎么做会让你舒服些?”

“告诉我你的目的。”

余有年胡说八道的本领许多人都见识过,但这次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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