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男子成軍(1 / 2)
眾人一看那叁个有些歪斜的大字不免倒抽了口气,这人全才如斯没承想字却是挺丑。
景文见大家没啥反应,挠挠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姜家长女见状赶忙起身。
「中士,我们识字不多,你得给我们解释解释啊。」
九娘听了偷笑,这姜家女儿真会说话,自幼与她一同伴读哪里不识字。
「喔,也是,抱歉,我忘了。」景文哈哈一笑,「这叁字唸作夺儿家。」
「中士,为何我们的精锐便要唤作那鐸儿迦呢?」九娘不解道。
「真是个好问题!」景文傲然道,「说到这个便不得不提一提这个故事了,话要是说从头,泪水可是满地流……」
于是他又把湿婆跟他妻子帕瓦蒂的故事讲了一遍(详参十一章),虽然不是每个人都与他妻子那般善感,但还是不少人听得眼角带泪。
「那,那这鐸儿迦与这个故事有什么关联呀中士?」九娘倒也是哭成了个泪人儿,景文倒是讶异自己似乎挺有说故事的才能的。
「莫急,莫急,这不便要说了,」景文笑了笑,看到眾人心都被自己拉在一块,很有成就感,「且说这个神啊,并非就只有一个面相,在不同情况也会有不同化身,而鐸儿迦正是帕瓦蒂的两大凶相化身之一。」
凶相化身,眾女皆是抽了口气,究竟是怎么个凶法?
「鐸儿迦这个化身,是个生有十手叁眼的女武神,她打败的罗剎、阿修罗不计其数,最凶悍的,要数那甚至把神王赶下宝座的阿修罗摩醯湿,没错,便是强到没人权,强到无人敌,梵文的意思上,她的名字便是不可接近,这便是我对诸位的期许,你们要超越这个寨中的男子,要超越我汤武的兵士,要胜过那些北方作乱的蛮族,成为一个宛若十手般多能,有着叁目般机灵的鐸儿迦。」
被他这么一吹,眾人皆是两眼发光,虽然这个远方的神话以往从没听过,但是汤武一带自古重男轻女,相关的神话传说倒也没女子几个事,说来说去也就女媧补天一个没了。虽然汤武是女子立国,却也只有皇室贵族成员的女子地位崇高,即便女官在朝都比男官略矮一截,这个技压男神们的女神顿时让大家產生强烈代入感。
接下来数日眾人可积极的,彷彿是想逼得景文早些训练她们战技似的,甚至夜里回去还帮忙加紧赶工,把运动内衣给做出来,不到叁日便人人都有数件可以换洗,这倒是很让景文吃惊,有了这个他便放心的开始操练大家的基本体能,每天必定绕在山野跑个十里,早上下午必让大家做点伏地挺身,做不下的也让撑着。
这几日下来他也让工匠们用竹子木头绑了一些步枪仿造品。这些仿的步枪木头的部分完全依照他的帕瓦蒂之嚎的尺寸製造,是随时可以加工成真枪用的,他还在权做枪管的竹结中灌砂添重,让她们熟悉步枪的感觉,做些基本训练,然后另外让工匠们多做一批叁弓强弩作为步枪代用品。
有了竹枪以后,景文便开始训练她们枪阵。
「我们现在要练习的是最基本的枪阵,这把是帕瓦蒂之嚎,大家传着看一下,以后有机会这会是各位的标准配备。」景文说着把爱妻之枪发下去借眾女查看。
大家听说那是他爱妻的配枪都是心有敬畏,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上不敢摔着。
「都看过了罢,」景文接过步枪,看了看眾人,大伙皆是一阵点头,「接下来我就示范一两枪给大家看看,各位看仔细了。」
说罢走到眾人正前方,确认大家都有看到自己后,侧身面对眾人,填了两发子弹,往一角的树上开了两枪。
为了让大家看清楚,他换弹动作缓慢。
「现在可以去看看效果了,大家排队轮着去罢,第一行,去。」
所有人看到那树上两个碗大口子都是一惊,暗想这等武器握在自己手上究竟是什么样子。
「这把帕瓦蒂之嚎的换弹方式,我希望大家好好记着,我再示范一次,首先扳动枪机栓,往后拉,这时弹药会填入药室,然后推动枪机栓把子弹往前固定,然后再开枪,请大家先练习这个动作。」
让大家练上几回以后,他在一旁巡视并且修正动作不到定位的人的动作。紧接着,他让几个大娘带来一批皮面具,全部只露出一双眼睛。
另外,还有一堆沙包,每个都有食指拇指环成一圈的大小,然后还有一个诡异的带子,两端是细绳其中一段末尾打了个绳圈,中间有些宽。
倒有几个女子认出那是投石索。
「大家把面具戴上吧。」投石索便一条,面具却是人人都有,感觉意思有些明显,眾人皆是吞了口唾沫,「这个步枪的阵法有许多,最基本的便是一行直进的线列步兵战术。」
在火枪刚开始完全投入战争时,当时还只是没有膛线的滑膛枪的时代,基本战术便是两军一字排开,开始互射,拼到没弹药时衝锋,又被后代戏称是排队行刑,后来英国发展出一种新的战法,将士兵横排列队,一路前进,随着鼓点迈步向前,一直到进入滑膛枪的有效射程内才开始射击,中途有人倒下便马上由后补上,藉由缩短射程提高命中精度,通常英军第一次开枪以后的命中率会远高于敌军,造成对手阵形溃败,以此提高己方士气,并且震摄敌人。运用这个战术基本上英国是每战皆捷。
当然景文知道那是由于滑膛枪的缺点而顺应而生的战术,用在他打造的枪械是有些陈旧了,不过用来训练士兵的胆量却是挺不错。
「各位听好,这个战术是一切战法的基本,你们所要做的便是一排往前走,切记步伐一致,一边练习我教你们的开枪流程,动作也要一致,如此威力才能体现,由于不是真枪,只是做做样子,每打一发便报一数,五发射完便往前衝锋,知道么?」林景文一边说,一边甩弄着手上的投石索。
「知道了中士!」
「当然,也并不是白白让你们走。你们走的时候我会用投石索朝你们扔沙包,放心,士兵于我是无性别之分,我不会手下留情怜香惜玉的,你们最好做好觉悟,沙场上的廝杀也是一样,我想你们应该很清楚吧?被沙包打到的人便倒下装死罢,其他人队形不能乱继续前进。」他一说完,眾人便面面相覷,早知道那些沙包不是白拿来的了,被他那一击可非得疼晕了去。
但是这些日子的锻鍊早已让这些村姑们各个是有模有样,好像真的士兵一般,倒也没皱个眉头。
「是的,中士!」
「啊对了,你哪个敢倒下的时候把枪头往地上插试试看,看我不把你当靶砸个够。」景文笑道,眾人皆是颈后一缩。
于是这一场被残杀的练习就这样开始了,起初景文对投石索不太会用,五十丈的距离,这前面行进的几行倒也好运没几个人被砸中,到了第六行时,便再没有超过五人能走完这五十丈了。
不过几番下来眾人却是勇气可嘉,没有人因为旁边的人倒下而乱套,而且动作整齐划一,便是有如眾人一心一般。
这个战法便如此练了叁四天。眾女在第一日结束时有的手上便青一块紫一块的,看得景文实在不忍,于是后面几日便只练下午每行都轮个两回,其他时间便教刺枪术。
到后来他还备上一罈獐血用在沙包上,让大家习惯一点血腥味,另外为了公平起见,他也每天轮两个行来代替他丢那沙包,而他也站在列子里一起挨砸,这个九娘最喜欢了,每次都要挑着他砸好几回。就这样半个月过去,所有人现在基本上已经算得上是可以彻底执行线列步兵战术的士兵。
这段时间倒也不少武馆那边年轻点的男子见到这群村姑的转变,倒也是慕名而来,然而景文却是颇为不齿,似乎打他心底就瞧不起这些寨中的男子,没一个能入他眼,这便让一群人跪在他们营区门口跪了两日夜。
后来他嫌这些人碍事,心道反正现下没有火器可用,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任务还是得要有人去做,于是勉为其难的答应让他们加入,这一共一百二十七人男子便编入他的新兵营,他没有时间把这些人从头教起,于是基本操练就交给姜家长女等等几个进度超前的人来处理。
于此同时培育肉兔的事情也有着长足进展,估计再过一两个月就可以开始供应,这段期间用野生动物的肉来弥补也算是还过得去。
「各位既已通过我们新兵营的基本训练,对于军队组织也已经有一定的认知,」经过半个月的新兵基本教练训练后,景文前来看这些男子的状态,没想到半个月竟有十一人退出,倒有点跌破他眼镜,他本想会有更多人退出的,「你,你告诉我,军队首重什么?」
他随便点了一个白面小生,那人立即行了被遗忘者军礼,昂首道。
「回中士大人,军队首重纪律,纪乃法令,律便是自律以律人。」
「倒是答得不错,那么作战的时候军队讲求什么?」景文讚许道,又出了一问。
「回中士大人,讲求团队合作,分工齐力,最忌个人英雄主义,破坏阵型、拉长战线、前不济后、慌乱无章。」那人正色道。
「这个人谁教的啊,我可没教过这些。」景文太惊喜了,本来以为收了一堆废物,没道让他捡了个便宜。
「那可不是我们教的,中士,」姜家长女笑着过来,「他便是公孙护院的小儿子公孙拓之。」
「唉呀不好,你来这边莫不是要为难我,公孙老先生的儿子来找我教,不得拂他面子了去,传到他耳里需不好听。」
「中士言笑了,拓之习读兵书多年,曾想考取武状元,然我朝堂奸臣当道,君主昏庸,这道可谓前途无光,我父仅是一看家护院,个人武功怎与一军之力匹敌,他也是同意我来与中士学习了的。」拓之诚恳道。
「是么,那此番甚好。欸,是这样,我这个人没什么创意,没多帮你们想个响噹噹的军号,还请多恕罪。」景文呵呵道。
然而这话一出却没有影响这些新编新兵,公孙拓之很是自觉地踏前一步,行了个礼。
「称谓只是虚名,中士爱取便取,不取咱便是林家军,自是威武不已,岂敢多求,我等愿向中士敬效犬马,鞍前马后。」
「我等愿向中士敬效犬马,鞍前马后!」
眾男子兵齐声道。
「好说好说,」景文向他们回了一礼,「考量到各位的素质,我其实有个计较,但是对你们可能不太公平,你们若是不愿倒也无妨。」
「中士有何要求,命令便是,我等悉听尊令。」拓之带头说道。
「我等,悉听尊令!」
「是这样的,我目前训练的鐸儿迦部队,未来主要是以远距离作战为主,现阶段他们的近距离作战能力倒是偏为中下,而各位却是不同,稍有近身格斗的经验,应该是这样吧?」
「回中士,我们确实是有近身作战的经验。」拓之说,「不过仅是一对一捉对廝杀罢了,没有团队作战的经验。」
「我是想让你们直接就近身方阵作战来做训练,将来你们便是鐸儿迦的盾,并且用与鐸儿迦同样神话中的守护神毗湿奴作为你们的军号。」
闻言眾人皆是一喜,取了军号对他们来说便是受到景文的认可,那可就与那些景文所看不起的废物们有了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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