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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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致拂过沈朔的毛绒绒的脑袋,笑道:“你看,你娘的话,你便像什么似的遵奉,我的话就不听了,爹爹是不是说过,下午闲了过来看一下爹爹啊?”

沈朔看着沈致笑嘻嘻的脸,将小脑袋用力地点了又点,脆生生地“嗯”了一声。

沈致那张大手将沈朔的柔嫩白皙的笑脸捏得发红,沈朔虽说有些轻微的吃痛,到底是从小被欺负大了,不敢大动,只是轻轻地躲避着。

韩延秀见儿子的脸粉一块白一块的,心疼得不得了,一巴掌拍在沈致的手上,秀美一竖:“你拿儿子消解什么!你看看!都红了!一会儿晚饭,爹娘问起,我便说朔儿的脸是你打的。”

沈致听了立时松了手,对着两个儿子笑道:“你看,碰不得你们了,娘亲生气了哦!”

韩延秀噗嗤一笑,无奈地站起来,抱起沈录,道:“好了,好了,晚饭时间到了,我们先过去,被让爹娘等着就不好了!”

沈致大咧咧地伸直手臂,将那衣袖上的墨迹示给她看,带着娇气的声音道:“我这个样子怎地去见爹娘……”说完眼巴巴地望着韩延秀。

韩延秀气的哭笑不得,放下怀中睁着圆眼歪着脑袋的沈录,低声对沈致道:“孩子都在,你……你像什么样子!”说话间,她用力一把扯着沈致的外衫,沈致轻轻一转身,那衣衫已在他手上,将那衫子丸成一团递给韩延秀。

韩延秀瞪了他一眼,将熨好挂起的淡青色外衫给他套上。二人这才一人牵着一个小人,出去和沈淮夫妇用了晚餐。

冬日里,天气短,只是用了晚饭,天色便完全暗了下来,沈府的各个房间和便道上的灯早早地点了起来,在深色的天空下,将严寒中的气氛衬托的静谧安详。

沈致刚吃完饭,就布置了些新功课让沈朔沈录二人去做,自己拥着怒视着他的韩延秀到了自己的房内。

韩延秀一向对沈致的训导是不当面驳斥的,这时无了人,小嘴一撅道:“两个孩子功课都完成了,今日我还加了几张字,本就累得紧,你还让他们抄什么书,累坏了怎么办?”

沈致不以为然,一把将她箍在胸前,望着韩延秀精锐的目光,道:“不就抄两页书嘛,小时候我的功课比起朔儿、录儿多了去了,爷爷和爹娘那次就放过我了。好了,再说,今日里忙起来,好不容易今日闲了。你也是,这几日长辈们都在,累坏了吧。”

沈致一副嬉皮笑脸将覆在后背的大手滑到韩延秀腰间,准备要扯下衣带,被韩延秀一手按住。那力道在沈致强有力的拉扯下丝毫没有半点用处,韩延秀只觉得身子一轻,被沈致拦腰抱起,放在松软暖和的长榻之上,她挣扎着要起身,一条手臂已经将她压制住,随后手指在她朱唇上轻轻一点,让压着声音喊着的“起来”的“来”压在了唇齿只间。

沈致整个身子覆了上来,那宽壮魁梧的身体将韩延秀娇小的身躯全部隐在身下,只留下小小倔强的脑袋娇喘挣扎着。沈致鼻息间全是她出气如兰般游走,让他脸上痒痒地难受,便靠近她的唇堵住那诱人的气息,正要探着用舌尖撬开那贝齿,忽得听闻屋外有精钢铿锵之声想起。

第三十四章 打家劫舍

第三十四章 打家劫舍

沈致听见外面响动,一手大手警觉地撑起上半身,又靠近在她唇上盖了上去,之后不舍地从韩延秀的软唇上离开,盯着那双为之迷倒的双眼亲了又亲。

韩延秀脸上痒痒的,她将手撑起来,堵在他胸口,试图隔开两个人的距离,却丝毫使不上一点气力,只见沈致又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语道:“好好呆着,别动,我出去看看。”

沈致一起身,已是几步之外到了门口,开门一看,一轮白白的上弦月挂在屋顶,屋顶上两人的身影翩飞,范吉先和一个黑衣人正在激战。

沈致见是范吉先,心中踏实了不少,府中有了任何动静,都逃不出范吉先的耳朵。他心中念叨祖父,随后见张宝庆并不在周围,估计他在保护爷爷寸步不离,便想着飞身上墙,和范吉先并肩作战。这时,一个府兵来报道:“府内闯入刺客,无人伤亡,众护卫和府兵皆待命。”

沈致忙止下脚步吩咐道:“命府兵齐集,到各院查寻,是否还有混入其他人,仔细搜寻,不得有误。”

府兵领命小跑出去传令。

范吉先身手不凡,一招一式轻松应对,但那黑衣人也是环环相接,轻盈有序。沈致仔细瞧了几眼那人的几个招式,剑光在周边灯火的映衬下如同一条白龙在他周身游走,身姿轻灵飘逸,飞扬繁幻,心中暗道:屈光剑,原来是孙庆云自己送上门来。

沈致手持长剑,冲天一指,借墙上力,轻点脚尖,已是到了墙头,飞身几个纵越,赶到屋顶加入激战之中,大声喝道:孙庆云,我看你今日那里逃!

沈致见到孙庆云剑尖向下划过一周,左手剑指虚刺,右手长剑似虚似实,摇摇晃晃,指向前方,左手中途反手变掌,右手剑亦随进,不由得大惊,这招便是屈光剑第三式的“阳台晚钟”,这招剑指可点穴可变掌,或中途变爪夺取对手兵刃,长剑逼对手无暇还招。

“阳台晚钟”是屈老前辈在汉川阳台之上创出的,所谓暮色夕阳,钟声响彻空旷百里的叼汊湖,震彻云天,威势凌厉,雄宏有力,避无可避。孙庆云竟然在两人的夹击下使了出来,沈致心中不由钦佩惊叹。

当然沈致使出了屈光剑中的一招“翠华秋月”,一剑直指孙庆云的胸口反刺而出,全凭剑意似月光照人,轻灵似纱,琢磨不清,似明非明,招式果断又似犹豫。

孙庆云身后跟进,范吉先左手一掌推出,右手剑走偏锋,途中一变,沿着他腰间擦过,左掌对右拳,砰的一声,孙庆云退了几步。

这孙庆云虽是落了下风,仍然丝毫不乱,范吉先心中生出几分钦佩,收了长剑。

沈致长剑直指,吊着眉梢,讥诮地道:“范大哥,这孙庆云交给我了,两个打一个,也太欺负人了。”

范吉先将剑收在胸口横贴着,挽起双手,一副袖手旁观的模样,捏着嗓子挤出声音:“大少爷是来截胡的?我倒是看看,大少爷和我谁能先拿下他。”说完,就那么立着,也不动手,锐利的双目紧紧盯着孙庆云。

孙庆云去了蒙面巾,在屋顶上长啸一声,“哈哈哈”大笑起来:“今日本想着看看几位,没想到雍国公府这般热情,倒是留起客来。不过,我等平民百姓,哪里有像国公府这般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今日还有要事,就不打扰了沈大公子和范兄了,咱们改日再见吧!”说完,转身飞跃到墙上,随手几枚细毛飞针到了沈致和范吉先的面门。

二人见他手一甩出,范吉先顷刻间侧身一跃避开,沈致右手一旋,宽敞大袖行程一堵幕墙,将细毛飞针全都放在眼前。漆黑之中,这种暗器最是伤人不慎,孙庆云飞身远去让二人心神稍稍放松,忙要起身顺着孙庆云追去,不料墙外似是有人接应他,数枚飞镖接连而至,二人在夜色中难辨方向,被逼的步步退后,最终从屋顶跃下。飞镖此起彼伏落下十几枚后,空旷的小院除了众人的呼吸声,便什么也没剩下。

范吉先调笑着歪着头问道:“大少爷,孙庆云就交给大少爷您了,我就不欺负他了。”

沈致和范吉先一起长大,小时候也没少在外“打家劫舍”,这两个被公爷和世子捉住,还死不承认,板子下来多少也不改口,只道是“行侠仗义”。这一起挨揍,一起冲锋上战场的感情也没少让两人一遇见便打嘴炮。

沈致也不生气,凑到他跟前,狭促暗笑道:“从院子打到屋顶也没见你把那孙庆云拿下,是不是功夫今日退了,我让爷爷看看倒是你功夫退了,还是我?”

范吉先一手搭在沈致的肩头上,“嘿嘿嘿”自顾自地笑了起来:“我说大少爷,你一天没事就缠着少奶奶,这府里谁人不知,公爷还不知道你的毛病,你还是好好练功,免得以后腰软吧!”说完拍拍他后腰上方脊柱,飘飘然地走了,临出去还留下一句话,“今晚不能再扰了公爷的清净了啊!”

沈致一人独自立在小院敞地,见周围屋下站满了家丁和府兵,沈致一挥手,挺了胸膛故作威严,高声呼道:“各回值守,散了。还有,叫商原过来!”

沈致见众人散去,先是踏步到了沈朔和沈录的房里,推门一看,韩延秀正揽着两个孩子在豆点的灯下等着,一脸担忧神色。

沈致忙上前安慰韩延秀道:“没事儿,不过是个小毛贼,范大哥的功夫,还能让他得手!只是今日这一战,怕孙庆云已经知道齐烁的关押之所。不过,他还能逃出你老公的手掌心!”

他瞧了瞧案上的抄的书,拿起看一几眼,对着沈朔和沈录笑道:“今日功课做得不错,你娘在我跟前都夸你们呢!好了,早早歇下吧,让你娘也早点睡,爹爹和你商叔叔说些事情。嗯!”

沈朔和沈录两个小大人听了,忙从娘亲的腿上挣扎着下来,起身躬身应是,和韩延秀将沈致送了出去。

商原今夜一直在院中值守,听得府中有动静,便叫来府兵,全副武装起来,数十人明火执仗,严阵以待地观望屋顶二人,之后的三人长剑挥洒夜空。

待到府中护院搜寻完毕,四周静寂,夜色悄然,商原叮嘱府兵严加看守,不得懈怠。刚想着将这周围再巡视一圈,下人来报大少爷请过去,他忙将差事交代给旁边守卫,火速赶了过去。

书房内,明光闪闪,沈致已是舒适地平躺着在地台上,一手枕在脑下,一手掰着脚脖子搭在另一条曲着的膝盖上,腿还随着口中哼的不知名曲子一荡一荡的,完全没有了屋外刚才刀光剑影冷利刀锋的惊险一幕。他见商原敲了门进来后,用搭在脚脖子的手拍拍席面,道:“牧荑,你今日辛苦了。齐烁那边……?”

商原忙躬身道:“大少爷,齐烁没事儿。大少爷,现在卓氏坊的人竟然公然来国公府来抢人了,他们的胆子真是大,不知谁人在后面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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