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2(2 / 2)
“是春节的时候发现的。”男人在一边纠正。女人也不反驳男人说错了,只闭着嘴、沉闷着不表态。
李敏抬眼看他,他不好意思地呐呐道:“不注意压了一下。我才知道她那儿长了东西。”
“我看入院病历上记着她是老师,让她自己来说吧。”李敏打断男人。
男人呶呶嘴,尴尬地点头:“好好,让她自己说。”
“我在学校的卫生所拿了一点儿消炎药,吃了快一个礼拜也没消下去。就到家附近的医院看,那边说□□里有结节、是乳腺增生,给拿了‘乳癖消’吃。吃了这大半年的也没见效。昨天跟我家二闺女一起去洗澡,发现这边的乳/头出血水……”
女人全不见了在孩子们面前的开朗了,代之的是对自身疾病的满满的担忧,再也说不下去了。
男人就接着替女人说了。“今儿我带她再去中医院,中医院怀疑是乳腺癌,要留我们住院做手术。我哪里敢再在他们那里看,就去了医大附属医院。去医大看病的人太多了,排到下午才轮到我们。
可人家说就是癌症也没床位,要‘十一’以后才能住院的。具体可能要排到十月中旬吧。
不是都说癌症要早点切除了才能活命么。这不,我们只好过省院这儿来了。看看这边能不能有床位。”
李敏顿时理解了这一家人才刚对床位的执着了。
“李大夫,要多久才能手术啊?‘十一’前能做吗?”
李敏笑着安慰焦急的夫妻俩:“明早抽血,明天把所有的术前检查都做了。有的结果当天能出来。不能出来的,后天我去催催。等这些都完善了,我就请主任为你们确定是否需要手术、若是需要手术的话,主任一定会尽快安排的。”
夫妻俩露出笑容,开始安心地回答李敏的提问。李敏从个人病史问起,家族史、月经史、生育史、哺乳史,等到问及停经的事儿,女人一直面带羞涩但记得很清晰、回答的很细致准确。
“今年夏天就是六月还有来的。量只有五月份的一半左右,但七月、八月和九月就没来了。再往前的几个月都是一样很规律的。”果然是做老师的人,回答问题也有条理些。
李敏把所有的病史都问好了,就对女人说:“你跟我去换药室,去做个身体检查。这块儿虽然有屏风,走廊里还是不怎么好。家属就不用跟来了。”
李敏想不到这偏瘦的女人却有着这样丰满的□□。左侧□□内侧有明显的、略微隆起的橘皮样外观,乳/头已经牵扯得改变了位置。
果然不算早了。
李敏仔细感受指肚下、那大小约莫4、5厘米左右的单发硬结,无触痛,表面的皮肤与另一侧相比,缺少了正常皮肤的光华,硬结与周边的界限不清楚,难以推动。
锁骨上下摸到数颗花生米大小的淋巴结。质地坚硬,尚能移动,无触痛。腋窝没有摸到肿大的淋巴结。
李敏花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给她做了一个全面的体检。
“李大夫,我没事儿吧?”患者连在她男人跟前撑着的那一点儿坚强都没有了。
“你先穿好衣服,感冒了就不好安排手术了。”
李敏等她穿好衣服,忖度了一下才对她说:“你是小学老师,我的话你要是不明白就立即提问。”
“好。”
李敏稳住语调对她说:“乳腺癌早期发现早期切除以后,患者的五年生存率是比较高。但具体的分期,要等病理检查的结果。病理检查就是将手术切下来的肿物,拿去在显微镜下观看细胞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能明白我说的吗?”
女人微笑:“李大夫,你这么说我就不那么害怕了。”她拭了下眼角即将留下的泪水,但那泪水和着她的笑容,还是一起再度出现。
“我那仨孩子虽然都工作了,但我那二闺女和儿子都没结婚呢。我对象这辈子别说洗衣服,他连煮面条都不会。要是我有了什么事儿,可让他们父子三人怎么办呢!”
她的眼泪终于如溃破长堤的洪水汹涌而下。女人开始尚且无声,后来声音逐渐加大了,甚至是崩溃地痛哭起来。
压抑的恐惧在哭声中一览无余。
李敏上前扶稳坐在检查床上的女人,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做安抚。难怪要求男大夫给女患者检查必须要有一个女护士陪同了。患者这样哭,真容易变成说不清的事儿。
等患者的情绪能控制了,李敏还是在拍着她的背部做安抚。
“哭一哭是不是觉得心里舒服一点儿了?”
女人不好意思地抬头,“谢谢你啊,李大夫。我今儿一早就憋着一股劲想哭,可是他们爷几个始终围着我……我,我也不想吓着孩子们。”
哭都找不到地儿啊!太难为这做母亲的了!
李敏拍着她的瘦削脊背,轻声地安慰她:“没事儿,这换药室晚间没人来。但咱哭过这一次以后,就得收拾了心情去挑战癌症了。积极、乐观、开朗的情绪,有助于战胜癌症病魔的。”
女人又哽咽着抽泣了几下,才慢慢地转过身下床穿鞋。
“谢谢你李大夫,我听你的。”她跟着李敏去洗脸。
李敏一边搓得满手肥皂沫,一边为女人担忧:左侧腋窝的那三个淋巴结,非常可疑是淋巴有了转移。
门诊是因为这个给了一个“中晚期?”的疑问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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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高瘦、□□丰满、喜荤食、少运动,初潮早、绝经晚,乳腺癌易光顾。
个人总结了看过的肿瘤病人的性格特点,认为那些尤其是外表开朗的、但其内心偏憋屈着、藏了很多无法说出口的事情。
积攒多了……才是招惹了“肿瘤细胞”失去控制地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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