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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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者在昏迷中发出一声低吟。

一定要撑住

叶尧的额头沁出汗珠。

来来了!救护车来了!

人群的外围猛然爆发出欢呼。

叶尧抬头,听到那由远及近的呼啸声,脸上终于浮起一丝笑意。

命保住了

白大褂从车上飞快的跑下来,冲到几人面前,担架摆在地上,医生护士上前来搬人,一边急促地问道:什么情况?

腿骨外露,股动脉破裂。叶尧站起身,趁着几人没注意,将一颗小指大的药丸往伤者嘴里一塞,同时放开手,只留下三根银针还在发颤。

大出血!?医生惊道,赶紧查看腿部,然而仔细看过之后却又疑惑了,这出血量不像动脉破裂啊?

他目光挪到三根银针上,先是茫然,随即像想到了什么,震惊道:弹针?!

还是赶紧送医院吧。叶尧打断他,这种方法只能止住一时,要救回来还得靠你们。

哦医生回神,招呼着护士赶紧往车上抬,然而眼神还是忍不住回头瞥叶尧,带着不可思议。

救护车鸣笛远去,叶尧目送,深深出了口气。

他转回身,一眼看到那个没救成人的热心医生站在身后,一脸热切:那个,我能请教一下

抱歉。叶尧身上沉稳如泰山甚至带着点凌厉的气势一下散了。

他低下头,匆忙地往外走。

等等啊小哥哥,跟我一起拍个照吧!

小哥哥叫什么?刚才你那手真帅!

能留个微信吗?

人救到了,旁观的人终于有心思想到别的事情。

叶尧脸上还沾着血,血衬得他肤色愈白唇色愈艳,本就对他垂涎的女孩子没了矜持,顿时把他围得团团一圈。

麻烦让一让。叶尧对真人的热情很不习惯,脸上很快晕起红晕,束手束脚地抵挡,结果引来更加疯狂的好可爱啊啊啊受不了了。

上辈子在修真.界也大多清修的叶尧哪里受得了这套路,一双双细白的手都快摸到他身上来了。

我真的有事他拼命仰头,麻烦大家让一让

手上忽地碰到微凉的触感。

叶尧吃惊,猛地回头,却见步先生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的身后,正握着他的手腕,一双眼眸动也不动地看着他,深不见底。

闫旭。噪杂中,男人的声音清晰传进他耳朵。

同样跟着挤进来的助理一边帮老板挡住周围人的靠近,一边应声:人已经到了,您再忍耐一下。

话音落地,外围骚动起来,一票保镖黑衣革履地隔断人群靠过来,很快清理出一条小道。

叶尧被步重带着走出人群,背后惊诧小声的对他身份的议论就当没听到。

保镖一路跟随,终于安全地将两人护送上了车子。

叶尧看着窗外的景物缓缓移动,劫后余生地擦了把汗:多谢你给我解围步先生!?

他瞪大眼睛望着男人。

刚才还镇定强大的气势如同土瓦般瞬间分崩离析。

步重面色惨白,仰过头去,缓缓合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到你美救英雄的时候了,叶小尧,上!

第三十二章

步重的脸毫无血色,叶尧看着他歪倒在椅背上,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好好的怎么突然晕倒了?

低血糖?人群恐惧症?该不会刚才在挤来挤去的时候被人下毒了?

他乱糟糟地想着,喉咙发紧,连自己戒指里的小药丸都忘了,着急忙慌地便要打电话叫救护车不对!先跟助理说一声,是不是有隐疾?!

他伸手就要去敲隔板,臂上却突然搭上一个重量。

叶尧感受到温度,猛地扭过头去:你醒了!?

男人唇色几近透明,长睫抬了抬,看到他,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轻轻道:我没事,你不用着急

还没说完,尾音已经拖成游丝一样的轻,叶尧惊喜的询问还没出口,立刻又变成了惊恐:你这到底算喂?姓步的?怎么又晕了!

这动静终于引起了前面助理的注意,隔板降下露出闫旭的脸,一看到后面的情形,神色顿时凝重,让司机靠边停车,自己则是快速地上了后车厢。

他这是怎么了?叶尧焦焦急地问道。

闫旭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药瓶,急促回道:老板的老毛病,还好我随身带着药,您不用太担心。

叶尧瞥见他手里的瓶子,一顿,下意识拽住他的手:等等异丙酚?

他神情严肃地抬眸,惊疑道:你给他吃这个?

强效镇静药。闫旭看起来对于步重犯病的情形已经习惯了,平静解释道,副作用极大,但老板的状况只有靠强效镇定药才能缓解,否则的话

叶尧紧紧皱眉。

他能看到步先生静静闭目的模样,除去苍白的脸色,仿佛只是睡着了般的安静,只有从他紧抿的唇线中才能看出有多少心绪被死死关在了这具身体中,连昏迷了都不愿意流露出来。

叶尧静默片刻,突然道:我来。

闫旭微怔,一时没反应过来:叶先生,您是说?

我说,我来。叶尧抬眸望他:你们老板想要我加入天恒不就是为了我的药?

我有办法让他醒过来。叶尧转头,望着步重的面容。

把异丙酚收回去。

步重在看到车祸场面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撑不住了。

灼热和阴冷两种情绪拉扯着神经,像是在他脑中开辟出了战场,千军万马,呼啸厮杀。

女人的嘶叫和男人的吼声混杂在一起,血腥味、火燎的味道噼啪作响,和燃烧的汽油混在一起,成了他童年最后能记住的画面。

走快走!

爸妈妈!

走啊!从这里出去!别回头!

浑身都在痛,火舌窜起的热度舔舐着他的后背,泪水糊了满头满脸,他被推着,背后撑住他的坚定力道像小时候每次抱着他坐滑梯、陪着他打球时候一样的有力,却慢慢地轻下去、轻下去最后再也感觉不到了。

从此之后,他就像从一个美好的柔软的梦境中被人硬生生残忍地撕扯醒来,跌进了一个永远都逃脱不出的冰冷泥沼。

男人的嘴唇无声地蠕动着,似乎在说着什么。

叶尧揉了把发酸的手臂,侧坐在床边撑着脑袋,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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