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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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在那之前得把他手里所有的药方都拿过来。

叶舒阳走出六亲不认的畅快步伐。

沈清琼死了那么多年了,把东西拿出来替叶家做份贡献不应该吗?

横竖放在叶尧手里,也是浪费。

他心中的郁气通透到底,只觉得面前引领他前行报仇的父亲的背影是那么的高大威猛。

备车。叶华全扬声道,我倒要看看,叶尧那小畜生当着我的面还能耍出什么手段!

白城挖药方的插曲很快被叶尧抛到了脑后。

就算这几年他们声势不错,发展迅速,但和天恒比起来,无异于在大船面前举着手臂的蚂蚁,要去操心他们也太闲情发作了。

叶尧看了看时间,距离岑文告诉他的落地时间只差一个小时不到。

他带了帽子,关门出去。

路过院子的时候,他隔着围篱朝步重的屋子看了一眼,门是关着的

昨天步重就跟他说过这几天要出差,正好岑文回国,叶尧婉拒了他把厨子留下的好意,决定跟自己久未见面的好兄弟好好叙叙旧。

到机场的路不算近,但走环城的高架也不需要很久。

叶尧叫了辆车,窗外的暑日掀出扭曲的热浪,叶尧挪了挪位置,离空调出风口更近了些。

不远处的大厦还在施工,手脚架上的工人顶着日头赶工,即便这时候不是正午,窗外的温度隔着玻璃都能感受到。

都不容易。前面的司机显然也看到了,叹息感慨道,我本来觉得自己天天大太阳下满市跑着养家糊口已经够苦了,但每次瞧见他们,忽然就会知足。

叶尧问了句:这种温度,工头不怕中暑?

中暑也没办法啊,活总得有人做,工期是限定的。司机摇头,虽说有高温补贴,也不会在正午赶人干活,但这鬼天气,哪怕太阳下山都能让人一声汗津津的,哎,作孽

叶尧默然。

等等!司机忽然低呼道,那人怎么回事!?

叶尧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就在他刚才见到的施工的大楼上,一个人似乎是突然滑脱了手,电光石火间整个身体落到脚手架的外面,在半空飘飘荡荡摇摇欲坠。

司机倒抽一口凉气:这可特么是十六楼啊!

他们前行的方向正好要绕过那栋楼,叶尧皱起眉头,打开窗户,隔着这段距离都能听到大楼那边传来的惊呼声,天哪快报警的尖叫此起彼伏。

师傅。他对司机道,麻烦您找个附近的路口,咱们绕道过去。

司机吃惊:你要去看?

对。叶尧催促他,麻烦您快一点。

司机心里嘀咕这年头居然还有这么特意绕路去看热闹的小年轻,瞧他眉清目秀的模样也不是八婆的人啊。

一边嘴里提醒着:咱们这样过去,绕的路可有点远了啊。

叶尧扒着窗户:没事,不差钱。

这财大气粗的语气,一听就很好宰。

司机手里痒了痒,还是守住了自己的良心:你这可真是

他叹了口气,劝道: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没必要去凑热闹。

叶尧转回头,同样叹气:师傅,我其实也不想。

只是这出一次门就碰到一次跳楼事件,未免太巧了点,忍不住就想去看个究竟。

而且他心里不知怎么的微乱,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

十分钟后,他们的车子停在了附近的空地上,叶尧多给了司机一张币,让他在这里等自己。

他下了车,朝着已经围了一群的人走过去。

头顶上挂着的工人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只有蚂蚁般大小,像是黏在蛛网上的小虫,在风中如同快被吹灭的蜡烛一样苟延残喘。

110要来了没有!

人快坚持不住了!

上面没人能拉一把吗?

你看这个位置,整个人都出去了!怎么拉?

那也得想办法啊!

周围一片嘈杂。

叶尧耳力敏锐,可以听到那人挂在悬崖边上般拉长成尖利刺耳音调的叫声,饱含着恐惧与绝望,像是有人在他耳边拿着锯子死命切割。

他揉了揉耳朵,四下看了看。

上次中二无比让他长翅膀的药已经用光了,现在即便想救人,他也没办法比消防大哥们做得更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人的嘶吼渐渐低下去,没了力气,声音却愈发尖利绝望,底下的人再焦急,根本帮不到他。

救救我!我有老婆,我还有孩子我在不在了,他们怎么办

凄楚的哀嚎遥遥落尽众人的耳中。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走到绝路的吼声如同回光返照般陡然拔高。

叶尧尚且来不及反应,就听头顶猛地响起野兽一样的咆哮,紧接着,人群中的惊呼轰然炸开!

啊!!

叶尧霍地抬头。

随即,瞳孔骤缩。

那挂着的人上半身还是死死拉着斜出钢筋的动作,下半身却已经古怪地立起,肢体像是被扭曲成奇怪的形状,撕拉着从体内伸出几条细长古怪的节肢状的东西。叶尧定神看过去,在他极高的目力下,破开躯体时滴滴答答淋下的液体粘稠发黄,还带着暗色猩红的血丝,看一眼,仿佛都能嗅到那股腥臭的、充满腐蚀性的味道。

像蜘蛛。

一个上半身还是人,下半身却已经变成蜘蛛的怪物。

这是什么东西!?

天哪!!

有人转身就跑,有的人一边紧张,一边又有着见到新奇事物的兴奋,拿出摄像拍照甚至当场直播,一副为了热闹完全不怕事大的嘴脸。

叶尧眉眼敛成密不透风的沉静,他悄无声息地穿过人群上前,伸出手,接到了一丝从上面飘下来的液体

手心瞬间一阵疼痛,像是被一根粗针刺了一下,痛意钻入骨髓。

叶尧收回手,看着那块眨眼被腐蚀掉皮肤露出里面粉色肌理的伤口,缓缓抽了口气。

这是什么?

高浓度的酸,放到任何一个正常人身上都能顷刻间把肉.体腐蚀得干干净净,而那个几秒钟之前还是个不小心失足、完完全全的人,竟然毫无反应地全身到处渗出来

就像是,在眨眼间整个变成了另外一种诡谲可怕的生物!

叶尧脑子里不知怎么的想到了上辈子在修真.界的某些禁药。

他的心脏莫名地扑通跳起来,朝着大楼的方向不由自主地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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