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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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急着想听?”

急着想听不就是说急着嫁人么,令约忙甩甩头。

郁菀笑意温柔,这才道:“好了,我来只是想劝劝你切莫因我们几个负担过重,我们就算知道此事于你也无妨碍,再来偷看这事是我们不对,得向你赔个不是……其余的便留你自己慢慢儿想。”

她说着起来,叮嘱句,“早些歇息,我也该回屋去。”

令约从头至尾都被她牵着鼻子走,这时起身送人,到门边时郁菀骤然停下,回过身:“还有一事。”

“甚么?”

“最后我没看清……”郁菀压低声,神秘兮兮问,“你可是在见渊脸上那个了一下?”

饶是开明,郁菀也没能把那话说明白,令约却一下子听懂,她说的“那个”似乎是指她那枝玫瑰对霍沉做的事。

“娘!”她抬高嗓门,怕被另两人听见,即刻降下声,“我只是和他说了个秘密,不是那事……”

“原来如此。”郁菀喃喃声,笑着认下不对,真正离了她这儿。

门掩上的瞬间,一室光亮疏忽黯淡,仅有的光还是从窗外来,令约站在原地,手背贴去脸上试图降降温。

静了会儿,就着微光到床头找到那枝玫瑰,又从窗边拿了那截刻字的竹筒,到角落里舀了些清水灌进竹瓶中,插花放到桌上。

花香甜淡,她顺势坐到桌边,一手支颐,一手挠挠花瓣,脑子里说很乱却也很空,空到不知该从哪处想起。

愣了半天,还是窗外的亮光先灭下,她转头,见窗里窗外都黑成一团,总算决定解衣躺下。

然躺下后并不睡,而是将枕边的玉佩摩挲个不停,最后索性两只手举起来把玩。

暗夜里,蝴蝶玉佩反出幽微的莹白光芒,她看着看着,忽然在床上滚上半圈,摊下胳膊,蒙住脸。

不好,她定是让对面那位痴相公传染了,竟笨笨痴痴抱着块玉笑。

她慌忙将玉藏好,转身背对它,闭眼。

与此同时,相距不远的另一座小楼里也有一人辗转难眠。

一直到月上中天,清辉透过窗扇,令约再一次睁开眼……仍不见睡意,脑袋里说很空却也很乱,乱到东也想想西也想想,这会儿已想到霍沉这时会在想什么——

她笃信他也没睡,毕竟她才收下他的玉,更何况她还将那个秘密告诉他,当是两倍的睡不着。

她盯着地上那团皎白的光,想起霍沉听完那话的模样,嘴角翘高,俄顷想起另一回事,蹙了眉头。

她好像忘了拿灯,还忘了关门……

***

夜里晚睡,日里自然也不会早起,甚至醒来后还有些眼涩。

令约坐在小桌旁吃粥时还在揉眼,郁菀坐在她对面绣手帕,一边挑眼问她:“今日还去纸坊吗?”

“我再想想……”

去的话,十之八.九会遇见霍沉和她同去,那样的话,面对面时兴许会有些害羞。不去的话,又没什么道理,迟早是要见他的,早晚并无差别。

她吃完最后一口凉粥,衡量出结果来:“要去的,今日还有几件九霞纸要整理呢。”

郁菀并无异议,只问她:“前些日子让你劝他的话可说了?”

“说了,但他不听我的。”

不听这话倒不反常,郁菀点头放任她去……家里个个儿都是忙人,她乐得清闲。

出门前,令约被郁菀勒令戴上顶帷帽,她走到院里,四周看看。

迴廊上空空荡荡,篱笆和秋千椅上也光秃秃,两棵梅树上只见春节时她挂上去已经褪色的小灯笼,不见甚么大灯笼……

若非早间她还看到那块玉佩和那枝玫瑰,几乎要以为昨夜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她晃过神,斟酌下拐到院东,走小道去后面,见到屋后葡萄架的瞬间,椽下的人也见到她,唰地起身,越过篱笆看她。

令约揭开帷帽前面的纱,往前走几步,看清石桌上摆了大堆的玫瑰花瓣,好奇问他道:“这是做什么?”

“在占算。”霍沉话接得利落,但呆。

令约歪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他从一旁拣来朵完整的,阔步走出庭院,到她面前细心解释:

“数有奇耦,花瓣亦有奇耦,我随手拿上枝,一片一片摘下,一瓣叫‘贺姑娘会原谅我’,一瓣叫‘贺姑娘不会原谅我’,数到最后剩下谁便以谁为准。”

令约听得睁圆杏眼,仰头看他。

“那数到最后是什么?”

“是‘贺姑娘会原谅我’,”霍沉喉结动了动,压低了声,“贺姑娘怎么看?”

贺姑娘牵唇笑笑,认真道:“你当着我的面‘占算’一次就知道了。”

闻言,霍沉脸色一僵。

实不相瞒……他数了整早都是“不会原谅”,这些他亲手种下的花似乎个个儿都恩将仇报,他先数“会原谅”时到最后一瓣必然是“不会原谅”,反之亦然。

“怎么?难道你在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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