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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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皇帝轻轻摆手,让常云生把秦峥送回东宫。

常云生将秦峥扶起来,秦峥回过神来猛地挣脱开他的手,猛扑到御案前,哭喊:“父皇,父皇,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只是……我只是……父皇您饶了我这一次,我以后都听您的……父皇你饶了我……”

皇帝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元后嫡子,漂亮的瑞凤眼中半丝情绪都没有,就像看一个陌生人。

常云生在秦峥扑去御案时就已经猛地上前截住他,挡在他与皇帝之间,唯恐秦峥会来个鱼死网破伤了皇帝。现看他求饶皇帝不予理会,就强硬的架着他带出紫宸殿。

秦峥哭嚎求饶的声音被关在了殿门外,紫宸殿里,只有皇帝一人端坐在御座上,一动不动,宛如一尊石像。

“陛下……陛下……”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又传来哭喊,皇帝动了一下,把内侍唤进来问:“门外何人哭泣?”

内侍低着头说:“回陛下,是皇后。”

皇帝顿感脑壳痛,自从三子秦峻在益州遇险失踪的消息传来,张皇后就以泪洗面,天天来找皇帝哭,皇帝安抚了几次不见成效,也被哭烦了。

一国之君从来都是别人照顾他的情绪,什么时候会让他来照顾别人的情绪了,皇帝还是最不耐烦别人在自己面前哭的人,无论男女,干脆就对张皇后避而不见。

张皇后本来就忧心唯一的儿子的安危,皇帝还避而不见,她一通脑补后整个人更不好了,变本加厉找皇帝哭,只要儿子能平安回来,哭瞎了眼、彻底不得皇帝欢心她也愿意。

“让皇后回坤德殿去。”皇帝皱眉道:“告诉她,益州叛乱平息,吴王就能回来了。”

内侍领命出去劝离皇后。

门外终于没了哭声,皇帝皱着的眉头却一直没有松开。

当初为了平衡前朝后宫的势力,贞顺皇后去了后,特意选了育有皇子、娘家不算显赫也不太差、不太聪明也不是蠢得无可救药的张氏为后,现在看来,果真是有得必有失哪。

益州,扬州,周朝最富庶的两个地方先后叛乱,西南的景南国又犯边,在西北的由前高姜国分裂成东姜、西姜觉得似乎看到了收复失地的机会,都想在混乱中分一杯羹,趁机抢占被周国多去的丰美草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东西二姜一动,已经不与周朝接壤环境更恶劣的后姜瞅准机会,举全国之力兵临东西二姜,周朝的西北边塞也更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着东西二姜自投罗网。

领西北行军大元帅的依旧是定国公李骥,周朝军队与后姜军队夹击东西二姜,原以为能捡便宜的东西二姜左支右绌,被周朝和后姜一点点蚕食,面积最小的东姜不到一月就只剩几片草场和王都了,这时西姜这个不厚道的居然临时反水,掉过头来打东姜,一路打到东姜王都。

十日后,东姜灭国,建国历史仅六年。

周朝的疆域又扩大了不少,后姜也得了不少土地,后姜国王很识趣,立刻派使臣送上国书,永世向天.朝上国称臣纳贡。

西姜也赶紧送上国书,愿意永世称臣纳贡,送上各种贡品不说,还送了一个公主和一大群美人过来。

西南的景南国也没有讨到好,他们虽然与周国燕王有勾结,但燕王对他们也防心甚重,并没有给太多有用的信息给他们。

不仅如此,他们这边还只是调兵,并没有犯周国边境,哪知周国的益州大都督蒙戟,他们的老对手,一点儿都不客气不讲究,一句话没有就开战,一日就占了他们边地的一座小城,五日就打到他们边地要塞,倘若让蒙戟破了要塞,后头他们景南再无险可守,还不得让蒙戟长驱直入一路打到他们的王城?!

至于周国燕王承诺过的他在益州牵制蒙戟的话……

都是骗人的!

景南国很怀疑周国燕王说要与他们结盟、并在事成之后将西南几座城池划给他们,都是骗他们的,是周国皇帝狡猾的计策,是想像灭了高姜一样灭了他们景南。

景南人觉得自己真相了。

周国人太狡猾太恶毒了!

景南军被蒙戟打得节节败退,又“洞悉了周国的阴谋”,不得不派出使臣前去求和,割地、赔钱、称臣、纳贡来一套。

国中的叛乱比边塞更快平息,尤其是无将可用的淮南,又有甘幼子等人找到了须永寿的秘密账册,淮南的兵、粮、钱分布在各处一目了然。

仅仅五日,淮南的叛乱就平息了下来,扬、楚、滁、濠四州刺史被抓,和州刺史早在广陵都尉率兵打到前就自我了断了,淮南之地的大小官吏更是抓了一长串,名单都写了四页纸,叛军都被集中看管在永阳大营里。

秦崧将平叛前后事宜,事无巨细的写在奏疏上,让亲兵快马加鞭送到京城。

随后他去看林福。

林福伤得较重,身上大小伤口二十几道,更有两道伤深可见骨。

京城东平侯府众人得知淮南叛乱,心就一直提在嗓子眼里,林尊等人都不敢告诉老夫人这事。

等到叛乱平息的消息传来,林尊从朝上回来,才对老夫人说:“阿福在扬州受了重伤。”

老夫人差点儿当场背过气儿去,抓着儿子的手,连声问:“她、她怎么受了重伤?现在怎么样了?她一个女郎……这些乱臣贼子简直丧心病狂!”

林尊连声安慰老夫人,说现在已经没事了,朝廷派了魏王去平乱,乱贼已经抓起来了。

老夫人对李敏月说:“去收拾些东西,让人送去扬州给阿福,还有大夫,把府中良医和医女都送去扬州,再派些侍女过去,务必要照顾好阿福。”

老夫人想起一点吩咐一点,李敏月不厌其烦地答应着。

“对了,还有宫里赏赐的雪玉膏都给阿福送去,姑娘家家的不要留疤才好。”老夫人说。

“我这不是伤疤,我这叫勋章。”林福让医女给自己换了药,在再换上柔软干净的软云罗内衫,躺在榻上笑嘻嘻对眉头不展的秦崧说道:“你说,朝廷会不会看在我有这么多勋章的份上,发一个天下第一美夫婿给我?”

秦崧把林福颊边有些凌乱的发丝理顺别在耳后,柔声说:“不用发,他已经是你的了。”

林福笑弯了眼:“那我得赶紧把他抱回家藏起来,不给别人看。”

秦崧嗯了一声:“我也得赶紧把你也藏起来才行。”一没看见就受了这么重的伤。

林福勾住秦崧的手指,对他说:“你低下来一点儿。”

秦崧不解俯身。

“再低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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