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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为乔岳听闻,定然有所波澜,结果对方却连眼皮也未掀起,他只能艰涩的继续往下说:小人仰慕千户大人多时,若千户有闲暇,畔君愿随时侍奉在身侧。

原来是拉生意的。

乔岳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冷笑:那情信非你所写,为何由你来送?

畔君低眸:是是贺公子来春波楼找到我们。

乔岳哼道:你和贺之漾可认得?

不认得。畔君忙撇清道:小人从始至终都不晓得贺家公子是何目的,于畔君而言,这只是一次接近千户的好机会,小人倾慕千户多时

不晓得目的就敢帮人做事。乔岳冷冷打断他:说你蠢不算冤枉吧?

畔君面容一僵,道:小人倾慕千户,只是不愿丢掉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看了眼不置可否的乔岳,鼓起勇气道:畔君别无所求,真心倾慕千户千户得闲,可来春波楼处听畔君清唱一曲,或者小人跟随千户去别处亦可。

春波楼。乔岳默念了一声,抬眸道:你京话说得甚好,想必从小在京城长大,受身世波及才被没入贱籍?

畔君怔住:

他他还没开始走剧情,就被人识破了!?

你伤不到我。乔岳眯起眼眸,走过他身畔时冷道:我不知你是何人,赏罚罢黜皆是朝廷法度,我不愿法外杀人,在京城老实些,命给你留着!

他说话声音不轻不重,却含着令人畏惧的寒芒。

畔君薄唇紧抿,硬撑着未让眼泪坠下。

为何

为何他苟且十几年,好不容易近了乔家的身,却被一眼识破

为何会如此

其实倒也没多高深,十几年来,主动接触乔岳的无外乎两种人,一种想求他,一种想杀他,畔君对他无所求,那只能是第二种。

乔岳面庞毫无异色,回府邸照常用罢晚膳,倒头便睡得酣沉。

与他而言,此种人杀不光,也灭不掉,只要他乔家还还执掌锦衣卫,这些人便如同原上青草,年年复生。

第34章 前去赴约 能救你弟弟的人就在眼前,你

畔君恍恍惚惚的走回春波楼, 迈过门槛时脚步虚浮,差点跌倒在地。

黎霄刚出了蹴鞠赛受的一口恶气,正满脸喜色的坐在花厅里等佳人, 看畔君这模样, 忙走上前搀了一把:你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

无事。畔君心灰意冷, 强自镇定的笑笑:今日出门被冷风吹到了,身上有些不舒坦。

黎霄拥住他, 二人并肩进了楼上的客房。

我找你来是有事打听。黎霄坐稳后, 阴恻恻的开口道:我手里有个人, 他那模样倒是天生做小倌的胚子, 你晓不晓得哪里有隐蔽些的男风楼子, 我给他们送棵摇钱树过去。

他黎家八代祖宗都是地痞出身,因成了开国皇帝的贴身护卫,才有了从龙之功, 他向来不好好念书,骨子里一股痞气, 贺之漾当面折辱他,这口气不可能咽下去!

京西的倌子多, 那里天高皇帝远,密密匝匝的一片。畔君勉强笑笑:把人一藏, 谁也瞧不见。

挑个开荤的楼子。黎霄勾起唇角,双眸露出毫不遮掩的欲/望:他长得勾人, 脾气又带劲儿,要物尽其用才好。

乔岳的麻烦, 他不敢找,用些许手段收拾贺之漾,倒是绰绰有余。

贺之漾不是总爱眼角微挑斜睨他么?不是号称东城最傲么?

若是他被人强摁在床上羞辱, 看他以后还怎么傲!

到那时,想必他的性子定是要羞愤欲死,用尽全力拼个鱼死网破。

青/楼的手段亦不是吃素的。到时就算伯府找到了人,也不过是一具尸/首或废人罢了。

这主意对贺之漾来说堪称毒辣,但对锦衣卫来说,甚至算不上缺德事儿。

顶多算是个小小的教训罢了。

再说黎霄和贺之漾无甚交情,自然也犯不着心慈手软。

畔君自然晓得他的意思,温婉的笑了笑:我知道一处倌子,皆是爱喝酒的大爷,斟酒的男倌皆在花厅坦胸露背的坐成一排,任由人又摸又亲,待有了情意,直接被拖回房里好干呢。

黎霄阴阴笑了声:此地甚好!我先安排几个身手好的人,再把摇钱树给店家送过去!

国子监,贺之漾美滋滋挥动拜帖,脚下生风跑过垂花门,在课室门口站定:你们知晓东城京学吧我今儿去院子里取信,竟有人给我寄了帖子!说是要和我切磋蹴鞠技艺,哈哈哈哈真没料到几日功夫,咱们已经名动京城,让京学的人也服了气!

漾哥,你不是早名动京城了么?冯境笑道:这京学从前便寄帖子约你打斗,如今故技重施也不是稀罕事儿。

贺之漾之前靠打架称霸东城学子圈,东城京学的校痞始终不服气,总是寄帖约架,帖子甚至堆满了国子监的信札箱。

亏你还惦记那点破事。贺之漾道:之前他们是讨打,如今是主动服气前来讨教,这能一样么?小爷我也不藏着掖着,今儿下了学堂就好好给他们上一课。

东城京校向来跋扈,主动虚心求教,还是头一遭。

霍尧微微皱眉道:拿来我看。

他翻开帖子瞧了一眼,沉吟道:约你的人,名号我怎么不晓得。

他在贺之漾来之前,混京城纨绔圈儿混的风生水起,叫的上名字的都认识,然而这封信的落款却只是个无名之辈。

他们的头儿换人了呗。贺之漾努努嘴:这位这般明事理知进退,我觉得这人也和我一样,肯定是站在前人肩膀上的后起之秀,

说罢,还意有所指的拍拍霍尧的肩。

霍尧忍不住翘起唇角,还没见面呢,倒惺惺相惜了。

还指明要你一人前去!?冯境气到了:这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我先去会会。贺之漾唇角上扬:到时候真的蹴鞠开始,再叫上哥几个。

霍尧若有所思,执意要送贺之漾一程。

贺之漾一百个不情愿,又拱手又撒娇,一句接一句叫了好几声尧哥稳住,扭股糖似的把霍尧摁在凳子上。

信上约的只他一人,前去赴约,自然要守赴约的规矩。

若是带上旁人,那这不是先矮一头么?

霍尧知晓好友性子,无奈的按按眉心,嘱咐贺之漾几句,也只得放人走了。

放课后,贺之漾走到约定的地方,周遭却不见一个人影。

贺之漾等了半晌,开始在心底骂骂咧咧此人不重诺,裹裹氅衣来回踱步。

京城冬日,落日已西坠,天色暗下来,四周皆是纷乱树影。

贺之漾双脚冻得如同灌了铅,再也不愿在此地等下去,气鼓鼓转身要走,待到明日再去找人讨说法,忽觉身后风声骤紧,他手脚都被冻得麻木,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脑勺蓦然一疼,已经人事不知。

还挺好得手。一名男子接住贺之漾,把人扔进马车:黎少爷那般仔细叮嘱,我还以为身手多了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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