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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愿意选择相信黎霄。

门外推搡的人群中,贺之漾忍不住皱起眉头。

黎霄的亲信去看考题,黎霄又跑出考场外和吴德传消息

他怎么想都觉得此事和黎霄脱不了干系。

皇帝的态度很是清晰,霍尚书定了定神色,声音陡然转厉:这一切皆为猜想,大堂之上做不得数!乔岳,吴德已经写清此事是你所为,你还有何话可说!

乔岳心下冷笑,票据,人证皆是证据,本想引着这几人去查出真相,谁曾想这些人非但不领情,还执意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

也是,皇帝对他乔家百般忌惮,这些官员自然会趁机打压。

乔岳静默片刻,调整好思绪正要再次开口。

忽听身后传来少年清朗的声音:霍尚书,既然票据和证人都做不得数?为何这人的一面之词就能当成证据了?

乔岳回头,众人都在混沌中窃窃私语,唯独贺之漾踩着春日的阳光,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少年还不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

隔着两三尺的距离,可以清晰的看出,他俊朗的面上浮现出的担忧,气愤,和隐隐的焦灼不平。

乔岳定定看向他,忽然想到,十几岁的少年真好啊。

嘴上不承认的心思,都写在脸上被他尽数看了去。

第67章 挺身而出 这些人的父兄是怎么教导的后

贺之漾一语落地, 众人纷纷侧目,此事有关锦衣卫,旁人都避之不及, 此人身在国子监, 竟不知避嫌, 也是有趣。

霍尚书看了一眼贺之漾,知晓他是儿子的狐朋狗友, 面露不悦, 哼道:这是大堂之上, 你无官无职, 未经传唤, 怎能擅自上堂?

贺之漾丝毫不惧他,开口道:科举一事和国子监关系重大,晚辈身为国子监的监生, 听到几位大人争论不休,便想起科举当日, 我在场外看到的一幕,尚书说票据和这位大人的供述都算不得证据, 我看到的这一幕却和这两件事环环相扣,听罢我说的, 尚书再下结论也不迟。

霍尚书心下烦闷,皱眉道:好吧, 你说说看。

这位看守卷子的大人说,有人去找他数了卷宗。贺之漾思索道:这位找卷宗的人, 又恰巧是黎大人的亲信。说来也巧,当时考生入场时,我也在场外, 恰好看到一名锦衣卫从考苑内匆匆走出,和舞弊的这位考生耳语了几句,还给了考生一个信笺。

胡言乱语!霍尚书察觉到事情有变,立刻开口斥道:你并非本次科举的考生,怎会在场外逗留?再说隔了几丈的距离,你又如何能看清递的是纸笺还是旁的,你身为国子监的监生,不想着好好念书报效朝廷!却来此地口出狂言!还不赶紧退下!

语气里透出警告,很多时候,人们并不在意真相,只是在意目的。

皇帝想借助此事打压乔岳,霍尚书想借此案扳倒坐镇锦衣卫十几年的乔家。

因此,霍尚书并不想听贺之漾吐露出什么案件内幕,他只想快些解案,除掉这鹰犬的头目。

我哪里口出狂言?贺之漾辩驳道:我所说的皆是事实,让审案之人知晓事实,不也是报效朝廷么?

这么说来,我们还要向你道谢了?霍尚书向来不喜目无尊卑之人,平日里被霍尧气得七窍生烟,如今看见贺之漾,方知道儿子是学了谁,哼道:还不把他拖出去!

慢着!乔岳立刻上前两步护住贺之漾,提高声音道:既然是三司会审,想必也是为了公平公正,还愿案子真相,尚书为何遮遮掩掩,急于定案?甚至都不问问从考苑中走出的锦衣卫是谁?

霍尚书眼看此案不能善了,又未听到陛下出言打断,只得硬着头皮道:哦?那你倒是说说,你看到的人是谁?

贺之漾面不改色,字字清晰道:黎霄。

是我!?黎霄立刻做出一副震惊可笑质疑你眼神是不是不好的神情:我是监考的官员,身负重任,一直在考舍内巡视,怎可能走出考苑和这人耳语?还给他一个信笺?哈哈哈哈简直天方夜谭!

吴德听他如此说,动了动唇,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乔岳此时突然冷声道:你确定你当日一直在考舍内巡视,没有走出考苑?

黎霄心里一抖,面上仍坚持哼道:那是自然!官员不能出考苑也是科举当日的规矩,我不在考舍内,难道还要去外面散步溜达吗?

乔岳冷笑道:但我当日清查人数,发现你不知去向,花名册上有记录,你当时确实不在考苑。

科举当日,他一直派人紧盯着黎霄,黎霄走后他立即清查人数,当时在场的锦衣卫都晓得黎霄二次点名是没有出现。

这是谁都无法遮掩的事。

黎霄一怔。

乔岳身为监考官,每日都会点一到两次名并让本人在花名册上做标记,当日黎霄是前脚点完名,后脚溜出去的,谁知乔岳在他走之后又点了一次!?

防不胜防这不是专门针对他么!

黎霄怒目而视,哼道:我不在考苑也并不能证明我走出了考场大门,也许是在哪里方便呢

说罢,他摆出一脸无可奉告的表情。

庞瑛被气得双拳紧握,站出来道:事已至此,我也不遮遮掩掩了,当日我恰好看到黎霄的亲信去查看卷宗,便多加留意,之后便发现此亲信去找黎霄禀报,没多久黎霄便亲自走出考苑,之后的事我不得而知,但恰好有证人看到黎霄和作弊的考生对话,那前后对应,自然是黎霄故意透题,至于所谋何事,可就不好说了!

乔岳和庞瑛身在考舍内,自然不好说考场外的事,恰好贺之漾出现,为他们填补上了这块空白,如此完整的事实经过摆在眼前,任谁也不能再往乔岳身上定罪。

在场的人一时间大哗,纷纷开始议论,若真是黎霄出手,那此事一下子变得顺理成章,还不是锦衣卫内部互相倾轧,此事若能做成,乔家定然一蹶不振,他也好借此上位。

这样看来,吴德和他便是同一阵营的人,黎霄给他的黄金,也是为了拉拢他,好故意让他作弊被捉陷害乔岳?

黎霄脸腾得一下涨红:这些人这些人都是串通好的!陛下,乔岳身为锦衣卫,和国子监的贺之漾来往甚密,这个庞瑛又是乔千户的亲信,他们的话,怎么能当成证据,又怎能让人信服呢?

他们的话不能信,我和锦衣卫素来无甚瓜葛,我的话可以信吗?

就在此时,又一个少年从人群中站出来,走上前规规矩矩跪下,开口道:各位大人,我是此次科举的考生许一清,本次科举,我恰好坐在这位舞弊考生的对面,心中有些疑虑,说与各位大人,也许对案子澄清有所助益。

这些国子监的少年一个接一个的层出不穷往外冒头,在座的官员都觉得匪夷所思。

这些孩子是怎的了,此番案情是铲除鹰犬头目的好时机,他们非但不懂得推波助澜,反而竭力为乔家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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