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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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已经把话点明,可贺之漾此刻却开始道歉。

看来他对自己并无心意。

面上丝毫未表露情绪,胸腔里方才还砰砰的心跳声渐渐放缓,随即浮现的是密密匝匝裹住自己的落空感。

乔岳沉默,他明明记得上元节那夜,贺之漾的确在吃醋,他也清晰的望见了小狐狸在灯火中泛红的耳垂。

他以为二人之间也许只差点睛一笔,谁知可能是画蛇添足,徒增烦扰。

也许,一切若有似无的情愫皆是自己的猜测吧。

乔岳在心底苦笑,哪儿有如此巧合之事呢,要想两情相悦,贺之漾也要和自己一般恰好喜欢男子,动心之人也要恰好是对方。

穷尽一生,想必也无法握住如此幸运吧,即便是想象,也会觉得缥缈得如同一场梦。

乔岳轻声道:不必说对不住,无妨的。

乔岳明白,他不能任由这心思继续奔涌,否则后患无穷。

既然贺之漾并无此意,他也该冰封澎湃的心意。

就这样退步吗?

只要想到把埋在心底里的人硬生生挖出来,乔岳胸腔已一阵沉闷的痛楚。

贺之漾手足无措,心里却泛起淡淡的酸意。

这就结束了?不都说男子对心仪之人都要反复确认么?他还没表态呢,乔岳怎么就无妨了?

还有,什么叫也无妨?

难道自己喜不喜欢他,都是无关紧要之事么?

乔岳看贺之漾在原地站定路也不走了,调整好心情扬唇道:安心一同走吧,难不成我还能用手段逼迫你么?

他本来以为说明白了,若是贺之漾并无此意,那他总不能一意孤行强抢民男,时日渐久,心思也慢慢淡下来。

可如今看贺之漾,两只眼睛骨碌碌,如小狐狸般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对感情又是很笨拙生涩的模样。

乔岳非但不想让心思淡下去,反而想再等等他催催他。

万一呢

若是真的等到贺之漾和他拥有同样的心意,那自己该有多骄傲。

是自己在人群里发现他的,而他却后知后觉

到时,说不定还能嘲笑他一番。

乔岳盘算着心事,只道:别想了,我们先回家去吧,这月末和察察他们一同吃个饭。

乔岳有惊无险,余察察他们几个非要给他庆祝劫后余生。

贺之漾挑挑眉。

以他对乔岳的了解,琢磨着此人定会强硬行事,谁知也只是口头上表示表示,这就回家去了?

也没来个冷戾威胁上手壁咚?

当然!这绝非他所愿!只是这情景才符合乔岳的嚣张啊!

贺之漾心里嘀嘀咕咕浮想联翩,乖乖地闷头走回去。

他们来的时候牵了牵手,此时手摆在身侧,竟有些无处安放。

贺之漾用眼角瞄乔岳,这人不说话时,脸庞的线条很冷硬。

看起来甚是漠然,贺之漾思绪渐渐飘远,脑海中忽然掠过他打人应该很凶的奇奇怪怪念头。

可他对自己可以称得上温柔迁就。

贺之漾忽然想,这会不会是最后的温柔了?毕竟,他已经知道了人家的心思却没表态,乔岳跌了面子又没讨到好处,自然会把从前的种种尽数收回。

这也是人之常情

若是和乔岳在一起,他会帮自己打架,那若是回绝了他,以后是不是就要凭自己本身揍人了?

贺之漾登时很不爽,走了半晌,方才别别扭扭哼道:你和我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乔岳停住步伐,双眸重新亮起,饶有兴味道:哪句?

当然是做我小情郎帮我揍人那句!

贺之漾无脸复述,双手一叉,居高临下的哼道:那我要是不和你好,你就不再帮我了?

乔岳紧盯他,心情忽然转好,笑了笑道:那哥哥我总要图点什么吧?

贺之漾心头立刻涌上说不清的郁闷。

然而令他自己都诧异的是,他好像并不恼怒乔岳对他有非分之想,反而很介意他似乎不是真的心悦自己才来帮忙,而是为了贪图旁的什么。

这哪里是真心啊!分明是古代渣男!

哼!乔岳!渣男!

贺之漾没发现自己的脑回路哪里不对,飒然的摆着手走到乔岳前面,甩下冷酷的一句:打架我自己来,不劳烦岳哥!你也别妄想图什么好处了!

乔岳看他忽然结满了冰碴,挑挑眉,立刻伸手抓住他腕子:准备和我一刀两断?

贺之漾气鼓鼓:呵,我还没到卖身求助的地步。

他想都没想一刀两断,但想到乔岳那句总要图点什么就挺生气。

我卖身成么?乔岳握着贺之漾的手腕不松开,还小幅度的摆了摆,温柔道:我卖身,请漾哥帮我忙。

贺之漾定定看着他,差点被乔岳的伏低做小的模样冲昏头脑,小嘴一张差点同意。

想了想才警惕的冷哼道:哦?你卖身?你会侍奉人么?对我能有何好处?

好处一时片刻都说不尽。乔岳捏捏他手腕,低声道:比如牵你回家,同榻同食,夏日夜里给你打扇,冬日夜里给你添炭,秋日夜里

怎么都是夜里?贺之漾不满的打断乔岳道:你就不能想点白日里光明正大的事儿?

白日里?乔岳面色不变,眼眸却没有方才热烈:白日啊你进国子监我捧着你,你出国子监我护着你。

听起来有些兴致缺缺。

贺之漾:

他从来不晓得乔岳还能如此舌灿莲花。

难不成从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戾模样都是假象?

他要是敢这么对京城的姑娘又表明心迹又出演调戏的,八成要被人家父兄打断腿。

贺之漾断然拒绝道:你这身卖不出去了,自己给自己打扇添炭吧。

乔岳也不介意,笑着握住手腕,和贺之漾一路说笑着回去。

这条从府邸到国子监的小巷两个人皆走了很多趟,今日一同并肩走着,却和往日,和方才的感触都不再相似。

落日的霞光铺满京城,春花朵朵渐次盛开。

春风柔软,悄悄撼动了冷寂和强硬。

快到家的时候,贺之漾终于再次挣扎,要把手腕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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