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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玩,别臭着脸了。祁渡说完,就越过他,走进了队伍里。

席真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听到丁淮喊他名字才回神。他一下握紧拳头,感到蚂蚱硌着手心,小声嘀咕一句:谁臭脸了?

没人回答他,只有蟋蟀唧吱唧吱地鸣叫。那是蟋蟀在求偶。他手心不自觉发起了烫,甩甩头,走到祁渡身前,回到他的位置。

排他前面的方朝默回头看了他一眼,大惊小怪地说:真哥,你怎么脸红了,今天很热吗?

席真抬起眼皮,冷冷地道: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作者有话要说:蟋蟀:人类是不是也到了求偶的季节呢新年快乐啊诸位lsp!

第26章

下午继续爬山,很多人体力都跟不上。队伍行进得越来越慢,每爬到一个可以休息的平台,都有一部分人掉队。

到了五六点钟,已经有好多人哭着喊着要坐缆车。可惜在老师和教官们的催促下,他们拼命爬山,已经错过缆车乘坐点。

平时最可亲可爱的肖老师,此刻的态度也显得过于冷酷无情:你们现在只剩下一个选择,那就是爬到山顶,否则只能一个人折返,独自面对黑夜降临后的大山。

这话自然是在恐吓,学校怎么可能不顾学生的安危。但老师们的口径相当一致,天真单纯的学生们信以为真,哪怕双脚已经沉重得像是灌了铅,每走一步都仿佛在刀尖上起舞,大家也咬紧牙关,坚持了下去。

这才是这次秋游的真正目的,锻炼学生的意志力、忍耐力、以及挑战自我、挑战自然的魄力。

甚至所谓秋游的备案,名字就叫《学生野外生存计划》。

要是有学生知道这个鸟名字,或许会怒而槽为《学生清除计划》

毕竟大部分学生都因为长年累月的起早贪黑、伏案作业,身体一直处于亚健康状态,陡然接受如此高强度的锻炼,就好像生锈的机器强行运转,很快就感到超负荷,甚至濒临崩溃的状态。

继续前进了半个小时,学生们就着干粮和矿泉水,草草解决完晚饭。然后他们就被告知,还要继续爬三个钟头,才能爬到山顶。

人群怨声载道,叫苦不迭。

各个班的老师努力给学生打气,奇怪的是没有一个老师重点关注一下自己班的Omega,就好像他们并不因为性别有任何优待。只有还有余力的Alpha和部分体力好的Ba,跑去关照了面色惨白、看起来随时有可能倒下的Omega们。

有个班正好俩Alpha,俩Omega,接下来的路程,索性一个A背一个O。反正Alpha精力旺盛得一批,即使还没完全分化,那堪称恐怖的体力也已经显露出冰山一角。

背上多了个一百多斤的活人,那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依然健步如飞,爬起山来如履平地。

越来越多的Alpha背上了Omega,背上的喜笑颜开,仿佛中了头等奖,没背上的唉声叹气,不死心地来回巡查,遇到还在坚持的Omega,就凑上去殷切问候。

有没有背到Omega,俨然已成为三中Alpha最重要、最激烈的竞争。

席真注意到裴凉已经在十班后头跟了好久。宋燃拄着根木头,走得跌跌撞撞,情况很不好。他身边一直有个Alpha试图扶他,但每一次都被他礼貌却坚定地拒绝。

我还是没看错朋友的,席真默默地想,在大多数Omega选择放弃的情况下,宋燃依然能这样坚持,不随波逐流,真的很了不起。

正想着,他就看到宋燃脚底一滑,摔了一跤,裴凉终于忍不住,一个箭步冲上前,抓着宋燃的后衣领把人提了起来。

月亮隐没在云层后,漆黑山道上只有手电筒打的几束光。席真隐约看到宋燃站起来后说了什么,裴凉回头看了一眼,无奈地退后,放手让宋燃自己接着走。

走在他身侧的祁渡问: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吗?

席真警惕:我不会求你的。

祁渡没他想得那么坏:宋燃说,快放手,离我远点,别被席真看到。

席真:

绝了,原来支撑宋燃自力更生的动力居然是不能被他发现。

他一时心情复杂,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无语。

祁渡忍不住笑了一声,笑得很轻。

但席真好歹也是注射过伪装剂、身体被强化过的伪Alpha:你笑什么?

祁渡:我想起高兴的事。

这理由还可以更敷衍一点吗?席真呵呵,刚想说什么,耳边听到一声痛呼,转头一看,是努力跟上大部队的顾超摔了一跤。

立马就有个尾随的Alpha冲上去,想要把顾超抱起来,但被贺晨星拦住。

顾超撑着树干自己爬了起来,听到贺晨星跟Alpha吵架:什么叫我滚开啊,你回自己班队伍行不行,超哥都拒绝你多少次了?

原来是那个早早提出要背顾超的Alpha,一路上都不死心地跟在后头,伺机而动,就差直接抢人。

贺晨星那么好的脾气都受不了,更别说顾超。但他知道自己拳头没人家硬,只能忍气吞声,强撑一口气,心想我是个Omega怎么了,我就要靠自己的腿爬到山顶,要让你们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可是,也许Omega终究是Omega,他拼命给自己打气,脚步却还是越来越沉重,胸口像是破风箱,呼哧呼哧地艰难喘气,每一次起伏都感到一阵沉闷的疼痛。

他喉咙干涩,嘴唇爆皮,大脑缺氧般的晕眩,全凭意志力勉强支撑,好不容易走到这里,突然摔一跤,手心火辣辣的疼,差点当场破防,眼泪都已经含在眼眶里。

听到那个Alpha对贺晨星的话不以为然,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你这个Ba懂个屁,Alpha和Omega都是互相吸引的,他现在肯定特别渴望我的拥抱,你快闪一边去,别做电灯泡了顾超心态直接崩了,指尖掐进肉里,抖着嗓子就要骂人。

喂傻逼。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顾超睁大眼睛,扭头望去。清清瘦瘦的男生随意地站在一旁,闲闲地说:你想对我可爱的同班同学做什么呢?

Alpha亲近Omega而不得,已经对贺晨星举起了拳头,听到这声音转过头去,良好的视力让他在黑暗中也能看清说话人的脸,这张脸太出名了,开学第一天就在主席台,用最嚣张的姿态向全校宣告过,他,不好惹。

虽说是力量强大的Alpha,可毕竟只是个普通学生,看到这种全校闻名的黑.老.大,男生还是吓得扭头就跑。

跑的时候路过阴影里伫立的祁渡,又被狠狠吓了一跳。

滚。

alpha惊恐地跌了一跤,踉踉跄跄地逃走。

切。

席真一脸惋惜地松开拳头,听到贺晨星惊慌失措地问:超哥你别哭啊,摔哪儿了啊,有那么疼吗?

他上前几步,打量了哭得抽抽噎噎、眼角通红的顾超一眼,心里叹了口气,伸手扶住顾超:怎么样,还能走吗?

这家伙分明是因为自尊心受挫才哭成这副惨样,但他还是装不知道,跟着贺晨星一起以为他是因为摔跤太疼疼哭的好了。

顾超狠狠地用脏兮兮的手背擦掉眼角的泪,摇头说:没事,就蹭破了点皮。

没扭到脚吧?闻讯而至的丁淮问道。

顾超刚摇头,走了两步,脚脖子传来的尖锐疼痛令他一瞬间变了脸色。

丁淮连忙让他靠在路边坐下,蹲在他面前,捏着他脚脖子转了转:疼吗?

顾超不甘心地点了点头。

丁淮:那你接下来还是别自己走了,伤筋动骨不是闹着玩的,到了山顶我们找老师看看。

顾超张了张嘴:我

丁淮捶了他一下:行了,大家都知道你自己可以的,这不是有意外情况吗?这种事情可不能逞强,小心留下后遗症。

贺晨星点头:是啊超哥,接下来的路,我来背你吧。

丁淮一愣,他的体力算是不错的,但也感觉没有信心背一个人上山,贺晨星他竟然这么强吗?

总觉得危险。

在旁边好长时间没说话的席真看了眼祁渡,笑了一下。

祁渡一愣,指尖蜷了蜷。

贺晨星和顾超关系最好,既然他主动请缨,大家就给他让开路。顾超自然也愿意。于是贺晨星信心满满地蹲在顾超身前,让顾超趴自己背上,然后兜住顾超大腿,就准备直起身。

一、二、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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