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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渡顺着定位走过去,夕阳沉下地平线,耗尽最后一丝余晖,路灯陆续亮起,把人的影子在地上拉长,祁渡一个人走在路上,漫不经心地低头把玩书包上的背带。

他很快走到丁淮家,摁了两下门铃,听到里头响起好几道脚步声,一个中年男人说:客人,我来吧。

丁淮家的管家开了门,久经训练的标准笑容在看到门外少年的那一刻蓦然僵硬,少年单肩背着书包,清瘦身影笼在本应令人感到温暖的橘色灯光下,脚底踩着的修长人影轻微晃动,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畸形与扭曲感。

训练有素的管家顾不得礼貌地退了一步,笑嘻嘻的同学们也都惊诧地僵立原地,只有席真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走到祁渡面前晃了晃手:好快啊。

还好。随着他开口说话,熟悉的声音令同学们松了口气,好奇怪啊,刚刚一开门有种违和感,祁哥什么也没做看着就怪吓人的。

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吓人的小章鱼钻进席真胸口,贴在最靠近心脏的地方,耍赖似的不动了,不管,今天它就是要抱着席真,要抱很久。

一起玩了几把狼人杀,时间就已经不早了,大家各回各家,席真和祁渡一起去坐公交,路上席真问祁渡要不要跟他回家。

祁渡道:我是不是看上去很沮丧?

他出现前同学们兴致都很高昂,他到了后就都蔫蔫的,草草玩了一会儿就散了。

可能是刚被老爸嫌弃,心情不好,信息素没有控制住,外泄了一些。

真的有那么吓人吗?再这么发展下去会不会变成怪物。

一直回避没有深想的问题,现在不得不想了,他为什么能有进入梦境的能力呢?

会不会他从一开始就是怪物,老爸是Omega,比较敏感,所以很早就察觉到了。

席真用肩膀撞了下祁渡:每个人都有沮丧的时候,你爸还是不能接受,那就不理他,以后只跟我玩,怎么样?

小章鱼窝在席真怀里仰起头,祁渡嗓子有点发涩地小声说:你怕不怕我?万一哪天失控,可能像一号宇宙那样伤害到你。

席真瞳孔地震:那我就不跟你玩了。

祁渡瞳孔更加地震,小章鱼紧紧搂住席真脖子,把脸埋进席真怀里,想让自己显得更可爱,更讨人喜欢。

我绝对不会失控。同时祁渡保证道,绝对不会。

开玩笑的,席真却笑起来,又撞一下祁渡肩膀,你又不是他,就算你失控,我也喜欢你。

祁渡怔怔地扭头望他:不会怕我吗?

怕。席真勾了勾祁渡小拇指,但是喜欢。

第69章

晚上十点半,两人到家了。

虽然已经来过好多次,但还没留宿过,接到席真递过来的睡衣,祁渡有点茫然有点无措。

睡衣上满满都是席真的味道,甜得能将人醉倒。

祁渡用了很大自制力才没有埋下头去,在睡衣里深深吸一口。

席岩卿和孙婴宁都已经睡了,席真就说不要洗澡了,别把他们吵醒:刷牙洗脸,再洗个脚就睡吧。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祁渡依照吩咐,用他的牙刷杯刷完牙,再拿个盆去打水。

打完水霜雪老师来了电话,祁渡让席真先洗,自己去楼道里接。

我在席真家嗯,没事,习惯了。祁渡刚要挂断,那头又说了什么,他动作顿住,平静地听了片刻,点点头说,知道了,你放心,我没怪他。

这个电话打了接近十分钟,祁渡有点担心席真等急了,轻手轻脚回屋,看到席真提着水壶往盆里加热水。

他在认真泡脚。

祁渡瞬间有种他们是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老夫老妻的感觉。

看到他回来,席真招招手:不嫌弃就一起泡。

祁渡怎么可能嫌弃,在席真身旁坐下,脱了袜子把脚伸进盆里。

两人一起低头看水盆里四只脚,祁渡到底骨架大,脚能盖住席真的,相比之下席真脚窄一圈,秀气很多。

水盆里蒸腾出热气,席真把脚从祁渡脚下抽.出,嘟哝说:还有点烫。

祁渡道:那我放在下面。

席真笑道:你皮厚,不怕烫。

祁渡点点头:对。

席真把脚底板搁在祁渡脚背上,把他脚都按在水盆里:真不怕烫?

不怕。祁渡脚都红了,却说,我就是这个体质,容易留痕,但其实不敏感,痒、冷、热,都不敏感。

话是这么说,席真可不敢继续压着他,松开脚,放到一边泡了七八分钟,水变温了,才抬起来甩了甩,伸进凉拖鞋里。

他不泡,祁渡也不泡了,穿上凉拖鞋,倒了洗脚水,跟着席真回到房间。

席真房间不是很整洁,床上被子乱糟糟地堆着,祁渡把书包放在椅子里,自觉地整理被子。

席真准备给手机充电,到处找不到充电器,可能是落在丁淮家了:你书包里有充电器没?借我用下。

他很不见外地拉开祁渡书包,四下翻找。

等一下。祁渡书包里确实有充电器,但还有

这是什么?席真的手也是够准的,一摸就摸到那瓶猫薄荷,还有个瓶子我看看。他一抬头,头一次看祁渡露出我完了的表情。

于是他更好奇了。

拉开夹层拉链,席真先翻出了猫薄荷,然后是、露brica挺oil看着后两样的包装上又是热感又是颗粒的字样,席真呆了两秒,假装无事发生地再把东西塞回去。

祁渡张了张嘴,又闭上,又张嘴:没,没用过。

我知道,不,不然呢?

新鲜出炉的两个小结巴相视无言了半晌,祁渡打破尴尬说:睡觉吧?

快睡快睡。席真连忙上床,直接关了灯,把被子提到脸上,挡住发烫的脸。

祁渡还没换睡衣,在床边站了一会儿说:我换下衣服再上床。

席真半边脸依然藏在被子里,低低地嗯了一声。

祁渡背对着床,脱掉上衣,严丝合缝的窗帘密不透光,房间里漆黑一片,席真看不清祁渡的身体,只能隐约看到祁渡背脊的轮廓,年轻却健硕,有种蓬勃的力量感。

他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类型。

换好上衣,祁渡慢吞吞脱掉裤子,继续换睡裤。他很快发现一件不妙的事,睡裤质地柔软,很容易就顶出一个包。

祁渡姿势奇怪地上了床,一进被窝就背对席真,席真猜到他这么做的原因了,口舌微干,顿了顿也翻了个身,和祁渡背对背。

一对情侣睡同一个被窝,却谁也不挨着谁。

祁渡闭上眼睛,放空心神,希望自己尽快入睡,别去注意这早已浸透了席真气味的被子,丝丝缕缕的香气从棉纤维上氤氲渗出,仿佛枝头沉沉坠着一颗即将成熟的蜜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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