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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可能的理由是,我受到了我妈的影响,因为我妈妈的托付,连带着我也对骆寒产生了这种不自觉地信任。

我脑子里思绪乱飞,骆寒下车来,把我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

我坐在副驾,系好安全带,他手搭在方向盘上,外套的袖子滑了下来,露出他手背上一条新鲜的伤口,蜿蜿蜒蜒直伸向小臂,断在袖子遮挡的地方,却能让人清晰地预测出那条轨迹的走向。

“你手上.....又受伤了吗?”我脱口而出。

骆寒漫不经心地侧过手背看了一眼,平静地嗯了一声。

“没事。”注意到我好奇和焦虑并存的眼神,他又补充了几句:“都是小伤。就跟你们需要经常出差一样,我们也可能会经常有些小伤。都是职业需要。”

我撇撇嘴,有些不服气。

那不是小伤吧。

“上次敲了你一棒子,你也安慰我说小伤来着。结果医生跟我妈说你的情况时,我吓得天天晚上哭。”

这不是假话。

那段时间我天天盼着骆寒好起来。我能承受外人所有的偏见和诋毁,可我不能承受自己对自己行为的愧疚。

尤其是那时,骆寒的退让和无条件地原谅。

除了加重我的愧疚之外,完全没有其他的用处。

“没死的话,都是小伤。”骆寒又说,还轻松地笑了笑。

现在坐在我身边,他依然不能懂我为什么那么害怕那种愧疚,还是说这种话来让我难受。

我不想理他了。

一路都皱着眉看着窗外,赌气不答话。

到了楼下时,骆寒从后备箱拿出行李,我闷不做声地过去,直接从他手里把行李箱抢过来,把他丢在身后,自己气鼓鼓地上了楼。

骆寒后脚到了门口,敲门。我也装作没听到,坐在自己房间里,不去给他开。

骆寒没办法,自己用钥匙打开门,在客厅里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来敲了敲我房间的门。

“你饿不饿啊?晚上没吃饭吧。”

“不饿!”

我嘴硬。肚子却很诚实,饿得直叫。

但我不会承认,喝几口水以后还是赌气。

“虾很多,我一个人吃不完。你确定不出来帮我分担一下吗?”

“你自己吃去吧。我饿死了才好!不然都不够还你受的那一棒子!”我气得咬牙。

门外传来骆寒轻轻地笑声。

我脑海里却瞬间浮现出他低垂眉眼忍笑的样子,他微勾的嘴角,和微弯的眼尾。他笑起来的时候,有和所有第一印象背道而驰的温柔和腼腆。

“行,我错了,好吧?我从来就不怪你。那天晚上是我有错在先,为什么你不怪我呢?你也怪我,不就不会那么自责了吗?”

可我没有办法怪他。

尤其在我听到他对着空气,像神经病一样说话的时候,我知道他是一个有秘密的男人,而那秘密太沉重。

不是我这个外人能理解的。

那个秘密让我有了一种遥远的同情。

他为那个秘密发怒发疯,都变得可以原谅了。

我打开门,还是皱着眉,气鼓鼓地瞪他:

“那不一样。你这么好的警察,怎么能死在我手里呢?”

天知道那时候我有多害怕,我会不会一棒子敲死他。

骆寒又笑了。

我气不过,上前踢了他几脚。

他没躲,就那么受了,还是轻轻地笑。

然后他说:

“怎么样?现在有没有觉得饿?”

我的肚子很应景地叫了一声。

就是在替我回答:

“没错,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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